“前方就是乘風宗了。”


    乘風宗前,三個女子並肩而立。


    說話的正是正中間的那位長相最為尖銳的那個。


    “大師姐,這次乘風宗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我還以為多大陣仗呢,你瞧瞧,就這麽一個人站在山門那迎接我們。”


    她身後的一個女子語帶不屑道,“就算是我葬花塢也不至於做出這麽失禮之事吧?”


    正中間的女子一臉陰鶩,冷哼道:“此事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向師尊稟報,乘風宗欺人太甚,竟然隻派了一個六代弟子來迎接我們!”


    “對對對,好歹大師姐你也是南疆赫赫有名的葬花神劍...的傳人,竟然隻派了一個六代弟子迎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身後兩個女子你一言我一語,正中間的女子臉色則是越來越黑。


    她們口中的六代弟子正是在山門口背手而立的張浪。


    明天就是教諭大典的預熱了,本來張浪是不想來湊熱鬧的。


    可李隨封突然讓常師賢來找他,說是江南都督府會派長史過來觀禮,今日就到,好說歹說,才說動了張浪出來。


    既然來都來了,張浪當然要把事做到位,就到了山門這裏等候。


    而且說起來,都督府長史許歸涼還和他認識,算是他爹以前的一個老部下,雖然關係不算親密,但見麵也得喊一聲叔。


    張浪想起自己見了沈四石要喊爺爺,見了長史還要喊叔渾身就不得勁。


    輩分低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而且許歸涼這人才幹不錯,人品麽...就不好評價了。


    他在公孫武峰麾下幹了多年,到後來又轉投了沈四石,就能看出些什麽了。


    雖然張浪對此次的教諭大典安排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有些時候,有人說行才行,說你不行你也隻能不行。


    還是要把關係先到位啊。


    正在他暗自思忖之時,就聽到“那個誰,幫我們拿包袱。”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三團黑影就朝他飛了過來。


    張浪下意識接住,一股淡淡的花香就撲鼻而來。


    三個女子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就要進山門。


    張浪:???


    這什麽情況?


    剛走上去幾步,正中間那個女子突然停下來道:“等下記得送進來,若是有任何東西的遺落,小心狗命。”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進去了。


    她身後兩個女子還嘰嘰喳喳道:“怎麽就一個人,好歹來個迎客的麽!”


    “就是!不過也好,包袱背了一路了,累死我了。”


    “師妹,瞧你這話說的,還有你和你的小情郎春宵一度累啊?”


    三人的談話聲隨著轉過彎去逐漸消失。


    張浪看了看她們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好家夥,這是把我當門童了?


    張浪低頭一看,就見到包袱上麵各自掛著一塊粉色的銘牌。


    上麵分別寫著:葬花塢冷丁,葬花塢冷冬,葬花塢冷秋。


    冷丁...


    張浪想起來了,這個好像是南疆青年一代非常出名的高手,年三十就已經初窺三變的門檻了。


    他按了按,包袱中似乎都是一些衣物,並沒有什麽好東西,於是隨手將三個包裹往腳邊一扔,拍了拍手繼續等。


    “你是拿包袱的?”


    沒等一會,張浪又聽到一個人問起。


    還沒等他否認,四個包袱又落到了他的手中。


    張浪皺了皺眉,正要隨手扔掉,卻突然發現包袱之中竟然還有點東西!


    不用他動手,布哥兒已經將那東西從包袱中抽了出來。


    五個金瓜子。


    布哥兒顯然十分嫌棄,任由張浪處置了。


    張浪嘟囔了句:“德性!金子就不算好東西了?”


    心安理得地收起了金瓜子,順手將包袱扔在地上。


    “哼,入學通知書裏說得很明白了,不允許帶銀兩來的,沒收沒收。”


    張浪從來不嫌金銀多的,就算是玄修之士也是要生活的,也是要在俗世之中尋開心的不是?


    中京的鳳來樓每天晚上的消費標準可是不低的!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中,張浪接包袱接得手忙腳亂。


    南疆各宗門先後到達,張浪腳邊的包袱越堆越多,最後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包袱之中雖然沒有什麽好寶貝,可是金銀珠玉還是不少的。


    張浪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搜刮了幹淨,加起來的數量著實不少。


    不過自從經過第七殿的洗禮之後,這種程度的隻能算是小財中的小財了。


    直到半個時辰,張浪看到道路盡頭來了一隊都督府的儀仗,才擠出官方笑容迎了上去。


    都督府長史許歸涼是個文人,卻沒有坐馬車或者轎子來,而是身穿長袍騎了一匹戰馬過來。


    見到張浪,他先是一驚,隨後趕緊跳下馬也對麵迎了上來。


    “許叔,多年不見,侄兒甚是想念。”


    “賢侄,你怎麽在這裏等我,若是讓侯爺知道了,不得打我屁股?”


    許歸涼嘴上雖然這麽說,可臉上的笑容如同綻開的菊花,收都收不住。


    “我要是不到這裏迎接,侯爺打得就是我了。”張浪掛著官方笑容,隨後“隨意”往他身後的戰馬一瞥,立時“驚聲”道:


    “許叔,這獅子驄可是人間絕品啊!”


    許歸涼聞言笑臉上忍不住又上了幾分得意:“哈哈,賢侄好眼光,為了得到這馬,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張浪連聲讚道:“如此好馬,配上許叔那可是絕配啊!”


    許歸涼好馬,這就跟藍星有些人好車一樣,聽到張浪誇馬順帶誇人,簡直高興得不行。


    “賢侄若是喜歡,可以騎上試試!”


    張浪趕緊婉拒道:“還是算了吧,許叔你也知道,小時候如果不是你抱著我,兩下子我就從馬背上下來。”


    說起往事,許歸涼也覺得親切,打量著張浪道:“是呢,我見賢侄的時候,你才多大一點,現在已經長成如此俊朗少年,歲月不饒人啊,我也老了。”


    “哪有,許叔依然如當年一般風姿颯爽,不對,是更勝當年。”張浪笑道,“當年許叔可還未到南疆第二人的位置啊。”


    “哈哈哈,什麽第二人,都是為聖朝效力而已。”許歸涼謙虛道,得意之色是再也掩飾不了。


    張浪見火候到位了,小聲道:“許叔,前些日子,我尋了一匹象龍,你也知道我不會騎馬,在我這裏就是明珠暗投了,等到教諭大典結束,您就一起帶回去好了。”


    聽到象龍兩字,許歸涼眼睛閃亮,嘴上拒絕道:“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如何使得?”


    “使得!你都說了,不奪人所好,你也知道我所好者非馬也!”


    張浪挽著許歸涼的手輕輕拍了兩下,許歸涼頓時明白了,小聲道:“叔叔我知道這教諭大典你也參與其中,放心,都督那邊有我呢。“


    張浪等的就是這句話。


    先寒暄暖場,再誇讚讓他心花怒放,後追憶往昔升溫感情,最後投其所好,把乘風宗禦獸堂裏養的那匹象龍送出去。


    這一套流程還是這麽輕車熟路,信手拈來!


    完美!


    張浪哈哈笑道:“哈哈,有許叔在,我有什麽不放心的,走走走,咱們進山。”


    兩人親熱地手挽著手往山門走去,路過山門的時候,許歸涼看到了山門邊上堆積如山的包袱,皺眉道:“教諭大典就要開始了,這是作甚?實在不雅觀!”


    張浪心中咯噔一聲,暗道句該檢驗一下流程完成之後的成果了!


    他麵不改色應道:“此次教諭大典,所有宗門參加者,隨身物品一律上繳,這是在磨練他們呢。”


    這地上的包袱堆得亂七八糟的,很多還被打開了,顯然是被搜刮了一番後,隨手扔在這裏。


    而且據許歸涼所知,此次大典也沒有上繳隨身物品一說。


    他又自詡多智,豈能看不出來張浪是在應付他?


    這是要看本長史的誠意呢?


    許歸深深看了張浪一眼,突然點頭笑道:


    “此舉甚好,此舉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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