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


    “愣著幹什麽!挖啊!”胖子急聲喊道。碎石還在持續掉落著。


    大喜和花貓也相繼醒了過來,沒有人說一句多餘的話,而是托著同樣受傷的身體,默不作聲的加入了這場看似有些瘋癲,且機械的行為中。


    可直到露出黑瞎子的臉後,你們才發現黑瞎子這傷是得有多重。


    黑瞎子半邊兒身子都被一塊極為巨大的石頭所壓住,整個胳膊都在以一種完全脫節的狀態扭曲著。


    黑瞎子的墨鏡還掛在臉上,這會兒困難的喘息著,他似乎意識到你們已經看到了他,這會兒勾起了唇角,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一口血就從他的唇中蔓延了出來。


    他似乎又看不見了一樣。


    “花兒爺...瞎子我最後求你一次。”瞎子虛弱的說著,似乎每一個字都要費盡他所有的力氣。


    解雨辰的動作沒有停下,同時他用手搬住那塊兒極大的石頭:“都搭把手,搬起來。”


    王胖子沒有動,你費勁的跪在那片廢墟中搬住了石頭的一角,是王胖子拉住了解雨辰:“讓他說完。”


    解雨辰在你眼中顯然一直都是溫和的好脾氣模樣,但此時他顯然已經沒有什麽理智去控製:“有什麽好說的!幫忙啊!”


    胖子固定住了解雨辰,此時也跟著大吼,似乎是想要喚醒解雨辰和你的理智:“讓他說完!他現在說不完可能就沒機會了!”


    解雨辰呆在了原地,垂著頭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黑瞎子再次出聲喚道:“花兒爺...”


    但也僅僅是幾秒鍾,你聽到解雨辰開口了:“你別廢話了,老婆孩子你自己照顧,就算是你殘了,你死了,為了我們!為了你老婆孩子,你也得給我活過來。”


    解雨辰的倔,是比你們任何人都要倔的。


    但即使你們五個人一同出力,但還是很難搬動這塊兒巨石。


    最基本的杠杆原理在這裏也不生效了,這塊兒石頭想要翹起來就一定會加重黑瞎子的傷,而且手邊也沒有任何靠譜的工具。


    就在你們都力竭陷入絕望時,你突然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在這呢,快來幫把手。”


    老烈嗎?


    你帶著希望的目光看過去,卻發現那是個長相極為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從上麵跳了下來並且招呼跟隨他的那一夥人加入了幫助你們的行列。


    在那夥人中,顯然有臂力不低於黑瞎子的人。


    但你已經顧不得注意那麽多了,隻是在慶幸,慶幸解雨辰和王胖子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放棄。


    在那名不知名的中年男人這夥人的幫助下,你們成功的將那塊兒石頭搬了起來。


    中年男人和另一個人兩人用力將黑瞎子拉了出來。


    你不知道你是怎麽暈暈乎乎跟著他們爬到上麵的墓道的,隻知道你自己的手一直放在黑瞎子的脈搏上。


    還活著,黑瞎子還活著。


    這個墓室顯然就是雲頂天宮描寫過的那座石橋,他們這夥人似乎很熟悉這裏的構造,帶著你們不知道從哪裏繞過了六道輪回橋,進入了這個位置,這裏整體描寫和書中相差無幾,隻是似乎這裏似乎剛剛經曆了一場亂戰。雖然手電筒的光線微弱,使你們看不太清楚周遭環境,但是路過時腳邊新鮮的屍體和濃烈的血腥味足以說明這裏剛剛發生過的一切有多麽的混亂。


    光看這些新鮮屍體的服裝就有著很大區別。


    似乎得有同時四夥人發生了混戰。


    但很奇怪的是,這個中年男人似乎對這一切完全在預料之中,並且十分平靜。


    他招呼你們在附近坐下休息。


    胖子一路都在幫著背著黑瞎子,在從碎石堆裏拖出黑瞎子時,那中年男人給黑瞎子打了一針,解雨辰本來是想阻攔,但是中年大叔十分誠懇的解釋,這是強心針時,才保持著警惕讓中年男人打了這針。


    黑瞎子沒有完全的脫離生命危險,但至少短時間內,他是活著的。


    雖然你現在無法調動菌絲,但隻要他在你身邊,你就沒有那麽的慌張。


    甚至在確定黑瞎子的呼吸相對平穩後,你甚至下意識的開始打量這夥幫助你們的人。


    無邪和黑瞎子都處於重度昏迷的狀態,王胖子背著黑瞎子,黑瞎子相對無邪來說還是要重一些的,而花貓和大喜,兩人交替背著無邪。


    解雨辰的胳膊在混亂中脫了臼,你也是剛剛才意識到,其實你是眼睜睜看著解雨辰麵無表情將脫臼的胳膊自己按回去的。


    而後解雨辰又拚了命的幫著挖黑瞎子,他手臂的傷隻怕不會太輕。


    花貓和大喜狀況相對比你和解雨辰要好一些,你的右小腿顯然是被石頭砸的,雖然你尚有行動能力,但是右小腿時時傳來的酸痛感一直在提醒你,你的傷也不輕。


    最嚴重的事情其實還是你莫名其妙暫時失去了菌絲的能力,菌絲似乎有幫你做了修複,但是效果大不如前,甚至像是修複了一般菌絲忽然從你的身體消失了一樣。


    花貓和大喜則是不同程度的受了些輕傷。


    無邪則是本身就有些舊傷,為了護著你似乎有什麽地方也傷到了。


    在大喜和花貓背起他的時候,即使在昏迷中,無邪仍舊痛的發出了幾聲呼痛的聲音。


    你們這幫人,來的時候好端端的。


    不到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兩個昏迷,四個傷。


    這會兒如果中年人那幫人想要對你們做點什麽,說實在話,沒什麽太強的反抗能力了。


    於是在出來後,你就一直在偷偷的觀察那幫人。


    這幫人幾乎全部都是男性,加上那個中年男人,他們足有8個人之多,他們和從2020來的一樣,除了帶頭的中年人外,幾乎每個人都帶著個口罩。


    他們服飾身高,甚至口音都相差甚遠,但是不難從腳步中看出來,這夥人不乏練家子。


    且很多人即使隻露著眼睛,也不難看出這幫人眼中的凶性。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中年男人身邊,一直跟著個黃頭發的女人。


    那女人脖子上掛著個羅盤,肩膀上一直站著一隻白色的鳥,看起來像是貓頭鷹,那女人的眼睛和那隻鳥極為相似,她們一人一鳥,兩雙眼睛沒少在你和黑瞎子的身上掃來掃去,看的你十分不舒服。


    有種,被獵手盯上的錯覺。


    路上胖子背著黑瞎子,轉頭對你使了個顏色,小聲說:“你說這幫人什麽來頭,有那麽一兩個我似乎在哪兒見過。”


    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胖子向來心細,想來這一路也在打量那群人。


    但你卻對他們這個行業所知甚少,更別提見過誰知道誰了。


    你知道的哪些信息無一有他,全部都來自於三叔的盜筆。


    至於其他人物,如果沒提起的你真的是一概不知。


    胖子繼而小聲說道:“你看到那女的了沒有。”


    你點了點頭。


    胖子說:“那女的大有來頭,行裏以前有個名人叫鷓鴣哨。”


    鷓鴣哨你倒是聽說過,說是能學所有鳥的叫聲,且在盜墓行業中獨有一門技藝。


    胖子繼續說道:“他們這門是個統稱,男的叫鷓鴣哨女的叫鷓鴣婆,一個會學鳥一個會驅鳥,其中大有隱秘,尋常人理解不了。”胖子給了你個眼色:“這女的就是鷓鴣婆。”


    這幫人什麽來頭,從你們並入這個隊伍中後,你就發現了,這些人雖然個有本事,但卻似乎對中年男人為首是從。


    中年男人發號施令後沒有一個人提出任何反駁的話,雖然沒有人主動和你們搭話,但是,他們極為默契和老練的將你們放到了隊伍中最安全的位置,幾乎以保護者的方式,一路護送著你們來到這裏。


    雖然這一路上你們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但仍舊讓你們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終於中年男人開口,讓你們停在橋的附近暫時休整。


    你和解雨辰幫著胖子將黑瞎子放平在地,解雨辰在一手扶著黑瞎子的同時,給了你一個動作,那個動作很快,仿佛隻是他用手指,蹭了一下臉上的灰塵。


    但解雨辰的目光是看向你的,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解雨辰也發現了,這個中年男人帶著人皮麵具。


    實話說,在鬥裏,進了鬥,腦袋就相當於懸在了褲腰帶上。


    在這種地方,人命是最不值錢的,生殺掠奪,人性的陰暗貪欲,都會在這個地方暴露無疑。


    因為是在墓中,這麽深的墓頂遮蓋著天,沒人看得見,天也看不見,人也不知曉。


    隻會有弱肉強食。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胖子潘子包括和你們一同經曆了生死的花貓這幾人的義氣才顯得極為可貴。


    生死之交,在多數平凡人的世界裏,顯得似乎是一句空談,因為外麵有法律有人的眼睛盯著,生死之間的事兒極為少數會發生在人們的身邊。


    隻有在墓裏真正經曆過,才會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句空話。


    在鬥裏做濟世的菩薩,那是不可能的。


    這人既然出手,要麽就別有目的,要麽就是...自己人。


    大喜和花貓將無邪放到了黑瞎子的旁邊。


    你剛剛蹲下,打算在仔細檢查下黑瞎子的傷勢。


    黑瞎子這會兒幾乎是半個血人了,臉色也極為慘白。


    就在你剛碰到黑瞎子的衣服時,你肩膀上忽然一沉,那隻貓頭鷹落到了你的肩膀上,對你長大了嘴,這模樣像極了剛剛在山洞中的那隻鳥,你下意識就伸出手想讓這鳥從你身邊離開,你真的感覺這鳥是衝著你眼睛來的。


    你聽到了一聲咕咕的叫聲,是那個女人發出來的。


    貓頭鷹張開了翅膀,看都沒看你一眼就回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女人嘲弄的看著你,勾起唇角從鼻腔中哼出一聲極為不屑的嘲笑:“就這點膽子?”


    是胖子先站起來:“不是姑娘,你幾個意思。”


    他們帶頭的中年男人咳嗽一聲,皺起了眉頭極為不滿的瞪了一眼女人:“曉婷。”


    被稱為曉婷的女人像是極為不服氣,但又畏懼中年男人一樣坐了下去。


    解雨辰看向你:“沒事吧。”


    你搖搖頭,那個中年男人似乎也很是抱歉的走了過來:“我們沒有敵意。”


    “這還沒有!我妹子受著傷呢,那娘們什麽意思。”王胖子擋在了你身前。


    中年男人似乎無意和胖子廢話,轉頭叫到:“曉婷過來。”


    女人似乎極為不樂意,但還是聽話的走到了中年男人身邊。


    中年男人不怒自威:“道歉。”


    中年男人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而是直接走到了無邪身邊,蹲下身去。


    在墓裏沒有人會輕易對陌生人放鬆警惕。


    花貓下意識的阻攔中年男人,還是那個叫曉婷的女人開了口:“你們別搞不清狀況,是我們老板救了你們,要想害你們會等到現在嗎。”


    中年男人沒有阻止曉婷的話,隻是等她說完後,又再次冷冷開口:“曉婷,你太沒禮貌了。


    ”


    曉婷似乎不服,上前一步還想開口。卻被中年男人的話堵住了:“道歉,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三遍。”


    那姑娘似乎被嚇到了,這會兒雖然麵上仍舊掩飾不住對你們的厭煩,但是還撇了撇嘴:“對不起。”


    中年男人看向你,眼神顯然柔和了很多:“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花貓見狀,也收回了阻攔中年男人的手,反而看向了你和解雨辰。


    解雨辰在你身後,似乎是點了點頭。


    男人麵上沒有什麽表情,蹲在原地開始檢查起了無邪的傷,同時對你們說道:“我知道一條出去的路,他們兩個的傷都不能再拖了。”


    說著,中年男人就從懷裏掏出了兩個玻璃瓶,每個瓶中都拿出了一枚小藥丸,分別塞入了黑瞎子和無邪的口中。


    然後將那剩下的藥瓶扔給了花貓,那藥瓶裏顯然都是些藥粉。


    還是胖子先認出來了:“雲南白藥?”


    中年男人拿了一瓶水,在大喜的幫助下分別給他們兩人灌了兩口,索性黑瞎子和無邪還有吞咽意識,不然非得嗆死。


    雲南白藥中的保險子你是知道的,緊急關頭沒準能保命。


    中年男人看著倆人把藥咽下去才似乎鬆了一口氣:“這兒沒有專業的醫生,但願這兩個小子撐得住。”


    是解雨辰先開口了:“我是九門協會解雨辰,前輩今日出手解雨辰銘記在心,來日...”中年男人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誰,不用多說了,休息一會兒你們就走吧,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解雨辰沒作答,隻是看著他,半響又繼續問道:“我們還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那中年男人似乎隱約有些怒氣,低聲一歎:“不用多問,該知道的你們自然會知道。”


    你看向了解雨辰,與解雨辰對視一眼。


    就在中年男人路過你身邊的時候,你開口低聲說道:“無邪一共幾個叔叔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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