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先找到小哥和黑瞎子再說。咱就當啥也沒看見。”你深吸了口氣對無邪說。


    你這些年遇到的怪事兒不是一件兩件,會飛的人頭而已,充其量就是回來咬一口,一槍過去這東西會流血就說明這玩意怕槍。


    山海經裏的一些玩意都已經在地麵上蹦躂了,飛頭遲早也不奇怪。


    世界各地自古以來就有飛頭族的傳說,一個東西隻要有血條就不可怕,至於研究,不是你和無邪現在需要考慮的事兒。


    無邪低聲吐槽了一句什麽但你沒聽清,就見無邪對你揮了揮手,示意接著往前走了。


    你們出了墓室才發覺事情有點大條。


    這地兒不知道是塌了還是怎麽回事兒,一出去你倆差點又摔下去。


    也就一步的長度,外麵就是一個大坑,像是墓整個塌了下去。


    下麵是明顯的山體結構,再往下手電筒就照不到底了。無邪扔了個冷焰火下去,到最後隻能看到冷焰火的光點逐漸變小熄滅。唯一能見到的就是手電筒能觸目最遠的地方,就是你們正對麵有一個山洞。


    那山洞外麵的結構有點像是獅子王裏辛巴的住所,洞外麵凸著一塊大塊石頭,倒算個著陸點。


    無邪已經掏出了繩子,你們得蕩過去。


    你拿著手電給無邪打光,你已經看好了一個套繩子的點。


    誰知道無邪還打結呢,你倆就聽到了一聲詭異的咕嚕噗響從山洞裏傳出來。


    緊接著一股煙就從山洞裏湧了出來。


    無邪的嘴動了動,你替他把話說了出來:“這山洞怎麽會放屁....”


    無邪露出個難以言表的笑:“他們應該是在裏麵炸了什麽東西。”


    繩子拋出,你們兩人順著繩子,還算順利的落到了對麵的石頭上,洞穴近在眼前。


    無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倒鬥的老手,他十分平靜猶如帶你去逛街一樣的走在前麵,帶著你往洞穴深處走去。


    你看著他走在你前麵的背影,發覺這個人早已經成長成了參天大樹,他會下意識的將危險和未知留給自己,像是當年的其他人一樣,呈保護姿態的走在其他人的最前麵。


    仿佛無懼,無畏。


    這山洞也不知道有多長,又長又深的山洞,仿佛人世間的恐懼一般毫無盡頭。


    你倒是沒覺得有多怕,知道黑瞎子也許就在不遠處,所以也就沒多怕了,隻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多少有點尷尬,你突發奇想問道:“小三爺,你現在最怕什麽。”


    無邪的腳步沒停,隻聽到他笑了兩聲:“怕也沒用。”


    你想也對,怕也沒用,路還得往前走。


    “不是他們下邊兒幹什麽呢,怎麽又炸了。”你擋住臉,險些被湧來的氣浪衝出去,抬頭就是一臉的土。


    無邪也嗆得咳嗽了起來,還沒等無邪說話,你就和無邪同時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子,還我頭來。”


    塵埃散去些,你依稀看到有一個老人的身影朝你倆走近。


    “霍仙姑?”無邪驚訝出聲。


    緊接著,另一隻手搭上了無邪的身體:“吳超人,你好狠的心。”


    “阿,阿寧!”


    你都認出來了,隻是這人在你眼裏是沒有臉的,隻有一張黑洞洞的嘴。


    無邪即使是坐在地上的,也還是擋在了你麵前:“是幻覺,你怎麽樣。”


    “大哥我看見了。”你扯著無邪站起來和無邪背靠背掏出了槍。


    在你倆身旁的黑暗中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老,老吳,都說了讓你別亂想,你摸了青銅樹,我們這些人啊,都是你想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我具象化出來的。”好家夥,無邪還和人聊上了。


    “無邪,別愣著,動手。”你朝你麵前正在緩緩走近的那個人剛準備開槍,扳機卻徹底按不下去了。


    “小三爺你大膽的往前走,別回頭。”


    “我草....”你看到這個人,聽到這句話,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潘子...”無邪也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


    潘子越走越近了:“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啊。”


    你抓住了無邪的手腕:“走,開不了槍就往前走。”


    這四人越走越近,無邪下定決心對你喊道:“走什麽走!跑!”


    草。


    但這路似乎沒有盡頭,這幾人就這麽不遠不近的圍繞著你們,越跑反而離得越近。


    直到你們兩人的麵前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身影,那人帶著連帽衫,背對你們靜靜地站著。你如同看到了救星:“張啟靈!救命啊!!!”


    你如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有小哥的地方就是安全的,不愧是張啟靈,這種時刻出現太救命了。在你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麽的時候,有張啟靈這個“神”出現就像是在蚊子堆兒裏發現了六神花露水一樣令人安心,你剛想要拉著無邪往前跑的時候,無邪反而停住了腳步。


    “這不是小哥。”無邪確定的說道:“你沒有發現他們離咱們越來越近了嗎。”


    背對你們的張啟靈轉過身來,那是一張令你無比熟悉的臉。


    他活動著脖子,對你們露出了一個極為淒慘的笑:“我是張啟靈,是悶油瓶,是你的小哥,無邪,快到我這來。快帶我回家啊。”


    瞬間所有人朝著你們兩人撲了過來。


    無邪在千鈞一發之際將你推了出去:“快跑!!”


    他力氣極大,你錯防不及直接被推了飛,剛想站起來開槍就發現自己身下突然一空,麻痹又是個坑。


    這坑也不知道有多深,落地的瞬間幸好有菌絲擋了一下,不然隻怕你要摔個粉身碎骨,四肢飛飛。


    等你緩過神再站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這裏還是個山洞。


    簡直烏蒙洞連著洞,這地兒怎麽除了山洞還是山洞啊。


    你朝上大吼:“無邪,活著沒,不行跳下來啊。。。”


    你的聲音在洞裏回旋,卻始終沒聽到除了你回音的響聲,反而聽到了一些水聲。流水的聲音。


    有一個聲音在你的身後發出了咳嗽的響聲。


    你手電筒在掉下來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摔到哪兒去了,這會兒隻能靠身上帶的熒光棒照明。


    雖然光源小,但是對於這麽黑的地兒聊勝於無。


    你順著咳嗽的聲音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個白發老人,他穿著一身破布背對著你。


    你又沒有碰過青銅樹枝,這家夥應該不能是你具象化的吧。


    而且,這家夥你似乎在夢中見過,夢裏的場景似乎又一次對應上了。


    那老人沒有轉頭,而是說道:“快走,快走。”


    你接了下一句話:“過來,快過來。”


    那老人似乎不滿你搶了他的台詞,轉過頭來。


    竟然是陳尚。


    雖然他老得很厲害,但是你認出了這個人。


    他對你又哭又笑,他笑著哭來著這句歌詞瞬間有了具象化。


    陳尚對你深深一磕頭:“為什麽,為什麽還不收手啊。”


    你眯起眼睛看著他:“我收手,你們就都白死了。”


    你掏出槍,對準了他的後腦勺,陳尚還在說著:“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求你,收手吧。”


    “陳尚,你也是先知中的一員。你應該知道,這就是我們背叛的代價。”


    槍聲響起,陳尚卻完全不受子彈的影響,他頭顱掉落,身體卻朝著你撲了過來。“那就都下地獄吧!”


    你險險躲過了他的攻擊,反身將他踹了出去。


    他再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撕掉了自己的上衣。你驚異的發現,他雙乳的位置長著雙眼。


    “化乳為眼,化臍為嘴,你他媽刑天啊陳尚!”你險險躲過陳尚的又一次攻擊忍不住罵出來。


    怪不得一直不知道陳尚到底有什麽異能,好家夥,這家夥相當於兩個頭啊。


    啊不是,這家夥沒頭也能活啊。


    你這下是真不知道打哪兒好了,就先朝著他的膝蓋開槍。


    但不知道為什麽,陳尚沒了頭更像是解開了其他的限製一樣,動作靈敏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兩槍過去竟然沒打中。


    眼見他的手就掐了過來,你一腳踹到了陳尚的襠。


    陳尚吃痛跪了下去。


    陳尚卻還在陰惻惻的笑著:“老大,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會是這樣。”


    “我不好奇。”趁他疼要他命,你對著他的眼睛開槍,但子彈卻像是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一樣,陷進去後傷口又很快愈合。他還跪在原地:“人的腦袋和身體不是一個東西,身體沒了腦袋還能活,甚至會變得更強,你想想,腦袋比身體重要這件事兒,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是大腦吧。”陳尚直起身子看著你。


    “關我屁事兒!我就想知道你怎麽死。”你連開數槍發現屁用沒有,一指陳尚身後:“我擦大喜你怎麽也在!”


    陳尚整個身子都扭了過去。


    你趁機朝著山洞深處跑了進去。


    陳尚很快反應了過來就要朝你追過來,你頭都沒回拔腿就跑。


    後麵陳尚還在喊:“別進去!別進去!!!”


    “我信你個鬼!”


    陳尚沒追上來,跑到你累了你才停了下來,缺氧眼前都有點花了,你竟然看到前麵有光。


    你喘著粗氣,扶著牆,再抬頭,就看到了眼前的一片光芒。


    這...似乎出來了。


    你扶著濕黏黏的洞壁往前走。


    外麵是芳草連天,豔陽高照。


    甚至還有黃白色的蝴蝶在花草間飛著。


    有身著古裝的老人挑著擔子從小路上走過,老人似乎心情很好的唱著歌:


    初打坐,學參禪,秘秘綿綿調呼吸,一陰一陽鼎內煎。


    性要悟,命要傳,休將火候當等閑。


    閉目觀心守本命,清淨無為是根源。


    百日內,見應驗,坎中一點往上翻。


    黃婆其間為媒灼,嬰兒姹女兩團圓。


    美不盡,對誰言,渾身上下氣衝天。


    這個消息誰知道,啞子做夢不能言。


    又是這首歌。


    這一切如夢如幻。


    直到老人走遠,你才敢直起身子。回頭看向山洞,仍舊是來時的景象。


    有時候遇到的幻覺多了,其實也就習慣了,你在原地沒有動,因為實在想不通一會兒還會出現什麽。


    從上來到現在,你所遇到的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符合常理的更像是幻覺。


    先是那些所謂被具象化出來的人,又是陳尚,緊接著,又是這個如桃花源記中的地方。


    無邪給你的那片藥早就吞下去了。


    如果是幻覺,你隻有想怎麽破除幻覺的方法。


    可,你摸著身旁石頭的觸感,這一切都清晰的有點過分。


    你試探著咬了自己的舌尖,意圖讓自己清醒些,刺痛剛剛傳來,你就聽到了由遠至近的歌聲。


    這還真不是幻覺?


    我們是一堆青椒炒飯,青椒炒飯這麽香你知道嗎...


    那人聲音似乎有點吃力。


    很快的,這人就從黑暗裏鑽了出來,他不是一個人,背上還背著一個。


    黑瞎子低著腦袋,身體彎著,顯然有點吃力。


    “瞎子?”你試探的叫他。


    黑瞎子抬起頭,墨鏡下滑了一些露出他的眼睛,他勾起唇角:“喲媳婦兒。”


    他把人往地上一放,整個人跟著都倒了下去:“媳婦兒,讓我喘口氣,我背了他一路快累死了。”


    你走到倆人跟前,低頭一看才發現黑瞎子背的這個是張啟靈。


    “他怎麽成這樣了?”你心裏直發毛,黑瞎子顯然也沒好到哪兒去,俊美的顴骨上都蹭著一塊血痕,周圍更是紫青了一片。


    黑瞎子想笑,但明顯被臉上的傷扯得疼的直抽抽:“媳婦兒答應我,咱們以後不跟傻子玩兒行嗎。”


    你連忙伸出手用菌絲先蓋上了他那塊兒上,黑瞎子也很配合,接著說道:“小如來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我們遇到了一群禁婆,本來沒什麽事兒,誰想到這傻子趁我們不注意抓起炸藥想也不想就引爆了,在極其狹小的空間內,2公斤的c4直接把我們炸飛了。”


    黑瞎子伸出手極其情真意切的說:“能再見到你,全靠我倆運氣。”


    你收回了手,黑瞎子臉上傷口大致愈合。你瞥了眼張啟靈:“所以大名鼎鼎張啟靈是被炸暈的。”


    黑瞎子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中間還哎呦了兩聲。


    你扶住他胳膊,發現他皮衣都破了口子,裏麵還在滲血。


    工作繼續,也不耽誤黑瞎子那張嘴叭叭。


    “我不知道,見著他的時候就這德行了,也就是他暈了,要不嗖一下就又不見了。”黑瞎子笑著,手還不老實摸了摸你的臉。


    “我得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你歎了口氣,手上動作沒停。


    “怎麽了。”黑瞎子扶了扶墨鏡。


    你刻意湊到了張啟靈耳朵邊兒上大喊:“無邪現在有危險!”


    黑瞎子嗬了一聲,揉了揉自己耳朵。張啟靈還沒反應。


    你伸手試探了下張啟靈的鼻息:“還有氣兒啊。”


    黑瞎子:“要不咱們把他扔這,然後去看看無邪還活著沒,要不讓無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先出去看看?二選一,媳婦你說了算。”


    黑瞎子顯然也看到了外麵的景象。


    無邪那邊的狀況不太好,張啟靈這會兒陷入昏迷呼吸微弱,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毛病。


    你看向了黑瞎子:“我覺得無邪應該沒那麽容易死吧。”


    “得嘞。”黑瞎子伸展了下身體:“媳婦勞駕您搭把手,這小子長得瘦瘦長長一隻還挺沉。”


    你幫著黑瞎子將張啟靈架起來。


    但下一秒這倆人就差點一塊跪了下去。


    張啟靈眼睛都沒睜開,扶著自己胸口咳嗽兩聲:“無邪有危險...”


    “...他怎麽還帶有延遲的。”


    黑瞎子笑了一聲:“這就是真愛的力量?”


    張啟靈抓住了你的胳膊:“無邪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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