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這麽說,你們還真就這麽幹了。


    當然除了這個牌位外你們也沒空著手,胖子在前麵抱著牌位,你們仨人則是能抄凳子抄凳子,能抄什麽抄什麽的做足了架勢出了門。


    無邪打頭陣,一腳蹬開了門,卻看到外麵空無一人。


    阿不,應該說還有個人。隻是這東西不能稱之為人。


    他懸空坐在你們麵前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臉上是個青銅半臉麵具,一手虛虛搭在膝蓋上,一掌立在臉旁,捏了個ok手勢。


    但隻是一瞬間,這家夥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又回歸了一片祥和的村子,蟬鳴,雞叫,還有小孩的嬉鬧聲。


    以及那老翁哼著歌越走越近的聲音。


    你內心不說撼動,多少有點想罵娘,剛剛出現的那個帶著麵具的少年,你已經見過他無數次了。


    怎麽又出現在了這裏?


    你轉頭剛想和黑瞎子提出這點,就發現原本你們還緊挨著的幾個人,憑空消失了。


    你伸手摸向黑瞎子原本應該在的位置,果不其然摸了個空。


    “又整這出?”這出你見了不止一次了,雖然沒摸清原理,但莫名的內心翻不起一絲波瀾。


    說來也巧,那老翁的聲音正好停在門前。門發出吱呀一聲,老翁挑著扁擔走了進來。


    他似乎早有料到有人在這裏,樂嗬嗬的對你說了句:“你可算來了。”


    老者長得慈眉善目的,雖然穿的像個農民,但引著你再進祠堂的姿態頗有種仙風道骨的灑脫感。


    再回了祠堂,你才發現這地兒的布局顯然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別說是之前你們幾個製造的混亂,連那堆牌位都完完整整的落在了原處。


    老者將你請到牌位前麵,自個走到前麵,拿了束香,自顧自的點上,口中念念有詞。


    老者的聲音很低,你聽不清他究竟說了什麽,也不確定這老者是否能聽懂你的話。你沒有打斷他,至少現在這個老者看來是對你沒有惡心的,你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著老者將香規規整整的插入青銅蓮花香爐中,眼見著那香煙嫋嫋升起,像是一個個眷戀世間的的靈魂留下的故事。


    老者看你看著香爐出神,轉過頭來對你笑了笑:“你我本就不是同世之人,隻是有緣今日神明叫我渡你難關。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兒,你隻需要聽著,不用回答。”


    老者比了個手勢,示意你坐在蒲團上,他自己也盤腿坐了上去。


    老者身上別著個煙杆,他坐下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拿起了旱煙煙杆點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才帶著歎息的說道:“天地本為一體,天公地母,原本密不可分,相知相融,卻有一日因故分開,逐有了天地之分。天地分離時,分別都落下了一滴淚水,天淚入大地成為海,地淚則飛上雲霄成為了雨。”


    老者繼續說了下去:“天地之淚也原為一體,卻分離天地,天上的那顆淚太想念海水,便隨著風和雲落下,借此相會。”


    這不就是氣象故事嗎。你暗暗吐槽。


    老者說:“於此同時,隨著天地淚水同誕下的有兩個幼兒。”


    伏羲女媧?你內心接茬,然而事情卻遠遠出乎了你的預料。


    故事大概是這樣的,有一對童男童女,男的叫海,女的叫雨。從天地初開時就在世間,兩人名為兄妹,又為夫妻。


    兩個人的故事就是後世經常傳說的伏羲女媧的翻版,中間還結合了點亞當夏娃的故事。


    兩人本與天地同壽,雨善良卻受了一條蛇的忽悠,蛇說它也想去天上,雨說辦不到,蛇就忽悠他們兩個吃了一種名叫“ru”的東西,說吃了這個ru,他們就有了非常強大的能力,就可以幫它去天上生活。


    這有關於一個物種的起源的故事,吃了ru後,雨昏迷了,蛇就將雨吞進了肚子裏,海來的及時發現了,就將蛇殺死,但是蛇吃的太快了,雨隻剩下了一顆頭,為了讓雨活下去,海將蛇頭砍了,將雨的下半身換成了蛇身。


    但因此,海也被蛇詛咒,至此倆人有了壽命的極限,雨本該屬於天上,每到黑夜就必須返回天上,半身的蛇卻不是天上的東西。


    在一年的輪回後,雨因歸天而死,而海沒多久,也躺在地上永遠沉睡了過去。


    老者說,這裏的祠堂,就是為了紀念海而存在的。


    你指了指自己,也沒管他聽不聽得懂,這套路你熟,佛祖的女兒都出現過,你倒是真不奇怪他會說出什麽話,幹脆你替老者說了:“怎麽著,您的意思是,我是海的女兒?”


    老者竟然聽懂了,他搖了搖頭:“你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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