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對哇。


    江歲安豁然開朗。


    他們沒線索,小黑與它隊伍中的烏鴉有啊。


    隻要吃喝管飽,小黑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江歲安把小黑借給李群,似信非信的李群命人找來烏鴉愛吃的食物,親自喂它們吃。


    等到小黑和它的夥伴們兒吃飽喝足後,飛打著翅膀奔向高高的空中。


    盤旋在空中,它們徑直朝一個方向跟去。


    見狀,躲在暗處的暗衛一路追隨他們來到一個郊外的山洞。


    看到小黑帶領烏鴉群停在山洞上方,本能的拔下腰間的劍,小心翼翼往裏邁。


    幸運的是他進去時山洞沒幾個人,算上被關押在籠子裏的李信也不過才三人。


    暗衛仔細勘察一下山洞情況出來,正要回府與李群匯報,耳尖的他聽到數米外傳來聲音。


    躲在暗處的他觀察,刹那間後十多個漢子手拿吃食,有說有笑回到山洞。


    等十多名男子進入山洞後,暗衛回府去李群報告。


    李群驚訝的看了一眼落在暗衛肩膀上的小黑,別說這小玩意兒黑不拉瞎的,還挺聰明。


    他不知的是小黑其實是烏鴉群的首領,每天帶領著十多隻烏鴉去覓食。


    完成使命的小黑帶領它的烏鴉群回到謝南衣家裏,尋找個舒服的位置休息。


    看見它悠哉的趴在凳子上,謝南衣便知李信目前平安無恙。


    剝開一顆花生喂小黑,小黑睜開雙眼,不客氣的咀嚼起來。


    這是它勞動果實,不吃對不起它自己。


    “看不來啊小黑,你還是個頭頭呢?”謝南衣摸著小黑柔順的毛發。


    在太陽光照射下,小黑的藍黑色毛發特別耀眼,讓人有薅下來做毽子的衝動。


    看出來她不安好心,小黑飛出十米遠,與她保持安全距離,不靠近她。


    “娘子,李信找著沒有啊?”江書白拉著一車麵粉回來問。


    “小黑回來那麽早,看樣子是找著了,隻不過救出來還需花費些時間。”


    得知李信被找到,江書白往廚房裏搬著麵粉。


    人找著,救就好說了。


    遠在山洞的李信一會兒要尿尿,一會兒要拉臭臭,一會兒喊餓了,一會兒喊癢。


    他找機會消耗人販子的體能,期待著能被自家大哥找到,救他出去。


    他手心裏握著一根釘子,趁人販子不注意,一點點兒磨繩子。


    今天磨一點點,明天磨一點點,早晚把繩子磨壞。


    這小家夥兒嘴叼的很,便宜的菜不吃,沒有白米飯不吃,太鹹不吃,油膩不吃,沒有肉不吃,吃飯他隻吃好的。


    “大哥,咱綁他不會是個錯誤吧?


    你說養個他一天也忒廢銅板啦?


    小小年紀人不大,嘴還挺挑。


    一天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沒有好的還不吃,再這樣下去真養不起啊。”人販子小弟反饋。


    “去,寫個紙條給縣太爺送去。


    告訴他如果不按規定時間送來銀票,就將他弟弟撕票。”


    聽到自己有麵臨撕票的風險,李信加大磨繩子的速度。


    可惜他手中握著的釘子很鈍,磨起來速度並不快。


    這一刻,李信有些懊悔,早知拿小剪子好了。


    還是反應不夠靈敏,順手隻抓了個釘子,還挺鈍。


    沒關係,慢工出細活。


    他相信倚靠自己,也可以逃出山洞。


    假如有外援在,更好不過了。


    在被綁架的一天一夜裏,李信啥好要啥,啥好吃啥。


    睡覺他沒有稻草鋪在上麵,他不睡。


    “趕快給我睡。”人販子手拿匕首嚇唬李信。


    怎料李信雙手掐腰,站在冰涼涼的石板上,嗯哼一聲房間道:“我就不睡,這麽涼的石板,你想凍死我呀?


    我是肉票,不給我良好的待遇,你要得出來銀子嗎?”


    嘿~


    人販子往上擼著袖子,他沒見過誰家的肉票不一綁匪還囂張,真真是不怕他撕票哈?


    “小崽子,你信不信我一刀解決了你?”人販子危險。


    “隨你便,反正我哥哥是縣太爺,抓你是早晚的事。


    你殺了我,你就罪加一等,最後還不是要去地下陪我。”李信無所謂道。


    他的態度令人販子頗為無奈,去向領頭的人販子告狀。


    然而人販子頭領覺得李信講的話言之有理,吩咐自家小弟,“他要鋪稻草,你就給他稻草。


    咱們綁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要銀子。”


    “哦。”人販子頭領小弟悶悶不樂哦一聲,大晚上去外麵找稻草。


    他邊走邊捶打著道邊田野裏的草,“稻草、稻草,就知道稻草,我上哪給弄稻草去?


    大晚上的,這不是難為我嗎?


    他巴巴的下命令讓我找稻草,有種自己找啊?


    啥也不……”


    小弟是字尚未脫出口,被人從身後一刀抹了喉,臨死不知殺死自己的凶手是誰。


    “磨磨蹭蹭,簡直不把我的話放在耳朵裏。”人販子首領見自家小弟去外麵找稻草差不多一個時辰未歸,以為他在外麵偷懶生氣道。


    他召來兩名手下結伴去找那個外出至今未歸隊的小弟。


    兩名手下提溜著油燈,有說有笑的出了山洞。


    往山下走出二十米遠,忽然被身後衝出來的人一劍致命。


    速度快到他們未來得及看清身後之人長什麽模樣,用什麽招數同時用一把劍抹了他們二人的脖子便歸了西。


    又過去半個時辰,先前那名小弟沒有返回來,就連派出去的另外兩名也杳無音訊,人販子首領意識到出事了。


    他叫來所有手下,留下兩名手下看守籠子裏的李信,其餘弟兄隨他一起下山查看情況。


    躲在山洞後麵的謝南衣兩口子蒙著麵,領著自家三個孩子,等人販子一行人走遠,衝進山洞尋找李信。


    坐在椅子上聽到動靜,留守的人販子二人拔出腰上的劍查看情況,被謝南衣一左一右從側麵用木棍敲暈他們的腦袋。


    見二人昏迷,江歲年兄妹三人蹲下身摸索出一把鑰匙,去打開籠子上的鎖頭,隨即將昏迷在地上的二人關在籠子裏,帶著李信繞到山洞後麵溜走。


    關於下山的那群黑衣人,自然有李群親自解決。


    謝南衣一家五口帶著李信快跑到山腳下時,側前方那顆楊樹下飛下來一個小孩兒。仔細一瞧,正是跟著一起消失的金海。


    金海手拿為他特別定製的劍阻攔在謝南衣一家五口麵前。


    “交出李信,饒你們不死。”


    金海話音落下,謝南衣剛要開口講話,被李信率先一步截胡。


    他非常氣憤的指著金海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道:“金海,畜牲跟在我身邊兩年也該捂熱了,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聽聞,金海嗤笑一聲,“你見過誰家殺手有感情在?”


    “小信別跟他廢話。”謝南衣將李信護在身後,她朝江歲年兄妹三人眨眨眼。


    由於金海身高偏矮,她與江書白上會很吃虧。


    三個孩子就不一樣了,即便是他們比金海高出一頭多,哪怕武功落後於金海,三個孩子加在一起也有優勢。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兄妹三人配合默契。


    其中江歲年武功最好,江念念、江歲安姐弟兩個功夫差不多。


    他們姐弟兩個站在江歲年一左一右,兄妹三人發起攻擊時有戰術在。


    然而金海畢竟是個長不大的成年人,又是從小培養,他可以以一敵十。


    江歲年兄妹三人一開始還很應對自如,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這時,常時兄妹三人帶著江歲年兄妹六人及時趕來,他們十二人排成一個圈,以十二比一與金海對決。


    這樣一來,大大增加了勝算率。


    江歲年十二人一鼓作氣步步逼退金海。


    金海見狀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飛躍踩過江歲田與江歲海的肩膀,手中握著劍直直朝李信刺去。


    見狀,謝南衣側身左手將李信拽到身後,右手握住劍與金海的劍摩擦。


    江書白趁機抬腿偷襲,踢在金海的腚上。


    沒有防備的金海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吃屎。


    他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消失在夜色中。


    確認金海離開後,眾人將李信圍在中央,往山下跑去。


    平安將李信送回府中,李信興奮對江歲年道:“剛才你們好颯啊。


    可惜金海功夫太高,否則壓根不是你們的對手。”


    轉念想到這兩年來自己對金海那麽好,未曾感化他,惡狠狠道:“狗東西,吃我那麽多東西,是條狗也該喂熟了。”


    “他是殺手啊,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你跟殺手講感情,那不是蠢嗎?”江歲安回話。


    話雖難聽卻在理,李信選擇閉嘴。


    等李群回來後,謝南衣帶著江歲年等人離開。


    路過一家餛飩鋪,江歲年定在那裏,雙眸放在別桌客人碗中的餛飩,對江書白說:“爹,我要吃餛飩。”


    “好。”江書白應下來。


    臭小子一看到吃的走不動道,明知道他每個月隻有兩百文零花錢,不夠還得找娘子要。


    臭小子就是不給他省,導致每個月他都超標。


    “娘子,他家餛飩還挺好吃的。”


    餛飩呈上來,江書白把第一碗放在謝南衣麵前。


    小小的動作,足以看出謝南衣平日裏在家的地位。


    等到十五碗餛飩上齊,眾人齊刷刷將目光瞥向江書白,等他夾起一塊兒餛飩放進嘴裏,江歲年等人才拿起筷子開動。


    最初他們是看向謝南衣,等謝南衣動筷他們再吃。


    後來謝南衣將規矩改了,告訴孩子們江書白是一家之主,往後要等江書白吃了之後才能吃。


    隨口一句話聽的江書白人心暖暖,娘子是在樹立他在孩子們心中的形象。


    “相公,我想買個五進院。”謝南衣吃著餛飩道。


    “啥?”江書白沒有聽清問。


    聞言,謝南衣重複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


    一句話使江書白滿頭大汗,愣是不敢回話。


    他問過牙行子中等地段的五進院,房價在八百兩左右,豪華地段五進院在一千兩左右。


    無論是豪華地段還是中等地段都是他消費不起的。


    “相公,我想要買五進院不是為了我自己住,而是讓相公你麵上有功。


    等咱回村以後,別人一問你講你住五進院,別人豎起大拇指,江書白這後生行啊。


    在平縣混兩年,連五進院的房子都住上啦。”謝南衣玩起剛穿越時對江書白講的專業話語。


    這段熟悉的話術至少六年未說出口,冷不丁一講還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


    不光她覺得熟悉,江書白隱隱約約升起一抹熟悉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爹快答應娘吧,娘對你多好。”沒聽出來話中哪裏不對勁的江歲安道。


    聽出來話裏有古怪的江歲年欲言又止後,當做沒聽到,默默吃著自己碗裏的餛飩。


    至於江念念在認真吃瓜,全程隻聽不參與。


    “臭小子,你給我錢啊?我也曉得你娘是為我好,問題是我上哪兒去掙一千兩銀子啊?”江書白欲哭無淚。


    攤上江歲安這麽個能花錢的兒子,他能攢下銀子才怪。


    把他自己賣嘍,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兩百一十文錢,他也湊不齊啊。


    坑爹啊。


    他家歲安專門來坑他的。


    上輩子造啥孽,這輩子攤上江歲安這個兒子豁豁他。


    “娘子,你可以換個要求嗎?我也不是非要住五進院的。”江書白委婉拒絕。


    換言之意思就是他住不起五進院的房子。


    “好吧,咱們慢慢掙吧。”謝南衣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落。


    看在眼中的江書白壓力山大,默默吃完一碗餛飩。


    回家後他叮囑江歲安,“往後少要零嘴吃,爭取早日攢夠買五進院的銀子。”


    “爹,你攢不攢銀子,跟我吃不吃零嘴有啥關聯啊?”江歲安不解。


    “廢話,若不是你整天指使我要這要那的,我至於月月光,連一文錢也攢不下嗎?”


    聽後,江歲安撇撇嘴。


    他爹一年零花錢也不過二兩四錢銀子。


    哪怕他不替他爹花,他爹也攢不到一千兩銀子啊。


    “行啦,你們父子兩個真是隨時隨地能吵吵起來,宛如那個歡喜冤家。”謝南衣從茅房出來聽見江書白父子二人在堂廳內吵吵。


    未曾想自己在餛飩攤兒提的話題,到家還能有後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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