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陶董事會。”lucy不急不緩地說道。


    當法爾科確定這件事之後,他不自主地掏出雪茄再次點燃,而後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向唐玲那性感的背影。


    “菲斯特說的沒錯,這一票我能賺不少錢。”法爾科思考再三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以為你不會為公司賣命。”lucy說道。


    “對,可是菲斯特告訴我你也在。”


    “你信了?”lucy問道。


    “沒有,我當時想一槍崩了他,但是他傳輸給我一段錄像,視頻裏你正躺在紺碧大廈的降溫池裏。”法爾科說道,“就算懷疑,我也得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活著。而且,他給的價格太豐厚了。”


    其實法爾科當時看到視頻真的很想揍菲斯特一頓。菲斯特他認識lucy這麽久,就拍了一段lucy一絲不掛地躺在降溫池裏的視頻,這不純純變態嗎?lucy聽完後,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隻不過她不在乎這些。


    lucy打量了一下法爾科,看得出來這二十年來他過得確實不怎麽樣。lucy記得他2076穿的就是眼前這身衣服,現在2099年了,還是這身衣服,哦對,變破了。


    “給了你多少?”lucy問道。


    “光定金就這個數。”法爾科難以置信地用手比出了數字5,“事成之後,10倍!”


    lucy懶得去猜是5千5萬還是50萬500萬,反正不管多少,康陶都給得起。不過從他表情來看,到現在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這說明康陶給的價確實不低。


    “不錯。”lucy說道。


    法爾科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他以一種略帶愧疚的眼光看向lucy。


    “lucy,有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lucy輕輕扭頭瞟了法爾科一眼,說實話lucy不覺得法爾科做過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


    “說。”lucy說道。


    “就是大衛留下來的那件夾克你還記得嗎?我把他送給v了。”法爾科說道,“你認識v嗎?”


    “單刷荒板塔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單刷荒板塔,還把奧特·坎寧安引進神輿裏的那位,夜之城的傳奇。”


    lucy點點頭。大衛死後,那件夾克是lucy唯一的寄托。在以往無數個日夜裏,lucy抱著夾克回憶著曾經,當翌日醒來的時候,淚水已淋濕了枕頭。


    隻是現在lucy已經不在乎那件夾克了,自己已經可以見到大衛,也就不需要一個物件來寄托感情。隻是lucy還是想知道,法爾科把夾克給v做什麽。


    “為什麽給他?”


    因為lucy說話太過平靜,法爾科還以為她生氣了。


    “你不知道v那個小子,和大衛特別像。我覺得交給他,算是給大衛一個交代,也是給你一個交代。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活著。”


    lucy微微點頭。


    “v,他走的比大衛要遠。”lucy說道,“從2077年到今天,他仍我見過最優秀的判客。”


    (我們每個人都是夜之城的傳奇,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v。)


    “麗貝卡的鐵膽好像也在v那裏吧?”lucy問道。


    “對,v在公司廣場的草叢裏撿的。不過在v死後就下落不明了。”


    lucy點點頭。麗貝卡對她而言是有遺憾的,直到最後時刻,她才意識到麗貝卡可能是喜歡大衛的,或許不比lucy的喜歡少。lucy還記得和亞當·重錘對戰的時候,麗貝卡為了掩護lucy撤離被亞當·重錘壓成了麗貝卡醬。


    一陣陣思緒回到了2076年。


    那時候真好啊,有大衛、有曼因、有麗貝卡...而且,琦微也沒有背叛我...


    氣氛有些凝固,法爾科沉默了一會問出了一個問題。


    “話說lucy,你又是為什麽來這裏的?”


    “因為康陶收集的大衛的數據意識,他們可以複活大衛。”


    法爾科一愣,不由得問道:“你覺得公司狗可以被相信嗎?”


    lucy沉默。其實對於lucy而言這不是個問題,也不是選擇題。不論公司狗能不能被相信,為了大衛,她都要試著去相信。


    “你覺得我有選擇嗎?”


    法爾科沉默。


    對於lucy來說,法爾科可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完全相信的夥伴了。他們被公司背叛欺騙過無數次,但是他們沒辦法,他們仍然要逼著自己相信公司。


    唐玲站在全息投影前分析著軍用科技大樓的構造。從專業角度來分析菲斯特的計劃著實有些潦草了,不過這種任務確實不需要多詳細,定下一個框架大家自由發揮就行了,畢竟站在這裏的都是精英。


    如果非要唐玲挑一個最可能出問題的人,那就是沈美君。


    此刻沈美君正倚靠在李錚身上不知道在嘀咕什麽,唐玲也不在意,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任務。


    唐玲看了一下自己的係統,董事會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經過唐玲剛才對軍用科技大樓的掃描之後,她發現菲斯特說的沒錯,確實晚上行動更好。因為頂樓的保險庫確實是層層防禦,不是想去就去的。


    “李錚。”唐玲輕輕說道,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


    不過李錚的聽覺是強化過的,他很敏銳的捕捉到唐玲在叫自己,於是立馬起身。這個動作給倚靠在他身上的沈美君嚇了一跳。


    “到。”


    “過來。”唐玲說道。


    “好的。”


    沈美君看著李錚走到唐玲身邊有點不開心,不過也沒說什麽,畢竟人家是李錚的上級。在李錚這邊,沈美君還是比較乖巧聽話的。


    唐玲指著全息投影說道:“考慮到你可能不是軍用科技的對手,到時候你掩護我就可以了。”


    李錚雖然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但畢竟是上級,隻好點頭以示同意。


    “進入大樓的時候不能攜帶武器,你肉搏的話沒問題吧?”


    “沒問題。”


    李錚身上裝有單分子線、斯安威斯坦,就算不濟,還有健力16可以用。說實話,李錚的底牌還是比較多的,論單打獨鬥,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


    當時間來到傍晚,在漆黑的科羅納多農場的城鎮廢墟中,一輛聖劍跑車(浮空車)緩緩停靠在破廢的加油站裏麵。


    法爾科走下車拿出從加油平台上拿出一杆加油槍,按了兩下沒油,於是他生氣地踢了兩腳加油平台。


    “我2077年就在開這輛車,2099年還在開。”法爾科不滿地點燃雪茄,繼續檢查其他加油平台,“都什麽年代了,還給我整一輛油車。”


    這時聖劍跑車的副駕駛車窗伴隨著一道藍光消失,lucy清冷漂亮的臉蛋露了出來。


    “法爾科,你出發前沒加油嗎?”


    lucy疑惑,法爾科是優秀的司機,也是老任務成員,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你是不知道,現在的車不是電的就是核聚能的,我還是從一個流浪者營地裏偷出來的這點油。”法爾科一邊回答lucy,一邊發牢騷。


    “沒挨打嗎?”lucy問道。


    法爾科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阿德卡多邦一個叫帕南的女人把腳踩在我的臉上,嚷嚷著要給我開瓢,幸好阿德卡多邦的首領索爾讓我付錢走了。”


    “你就這麽走了?”


    “不然呢?指著她的臉豎起國際友好手勢說一句fuck?”


    lucy不經意間被法爾科給逗笑了。lucy心想,果然在好朋友身邊是最放鬆的。


    “現在的油能開到鸚鵡洲嗎?”lucy問道


    在新美利堅西海岸地區,冬季5點左右就開始黑了。現在是6點37分鍾,7點就要集合出發,估計其他人也馬上快到了。


    “90公裏肯定是沒問題,可我怕夜之城都沒有的東西,鸚鵡洲估計更沒有了。到時候怎麽接你們?”


    (鸚鵡洲在正規化方麵做的比夜之城好,如果說夜之城是一個胸懷寬廣容納萬物的城市,那鸚鵡洲就是一座秩序為尊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必須符合秩序。上麵說要淘汰油車,那城市的街道上就不允許有油車。而在夜之城呢,這座城市有他獨特的規則。)


    “到時候你把車開到康陶去,讓康陶給你加油不就行了?”


    法爾科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有康陶在這,我還怕沒油用嗎?”


    lucy滿頭黑線,說實話她感覺法爾科有些變了,在她眼裏法爾科一直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形象。不過畢竟都過去20幾年了,每個人都會變吧。


    於是兩個人在車裏等待其他人的到來,法爾科有些無聊就打開了車載音樂。


    <so get away>


    <another way to feel what you...>


    法爾科一聽趕緊關閉音樂,在小寡婦lucy麵前放這首歌,這不純純找刺激嗎?


    “怎麽暫停了?”lucy問道。


    “沒事沒事...怕聽不到其他人來。”


    法爾科有點後怕,他知道lucy現在強的可怕,萬一她聽著聽著傷心了,開始掉小珍珠了咋辦?萬一她聽著聽著心情不好,給自己傳個突觸熔融咋辦?


    一陣無言,很快唐玲和菲斯特敲了敲車門,法爾科打開後排讓兩人坐了進去。


    因為聖劍跑車不僅是跑車,還是浮空車,所以它是六人座。主駕駛、副駕駛,後排是兩座一排,兩排相對四人座。


    唐玲和菲斯特上車後,唐玲便拿出浮空車裏的牛奶喝了起來。


    “菲斯特,你怎麽給我弄了一輛油車?”法爾科不滿地問道。


    “誒,都說了咱們行動要隱蔽,”菲斯特不慌不忙地解釋,“康陶的車標誌太顯眼,到時候整個夜之城都知道這個點有輛康陶車出城,這是我能在黑市裏淘到性能最好的車了。”


    “這是利琪·薇茲給你出的主意嗎?”唐玲問道。


    菲斯特一陣冷汗,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的。


    “自己想的,自己想的...”菲斯特打了一陣哈哈。


    很快,李錚和沈美君也來了。沈美君一上車就坐在了唐玲對麵,一邊挽著李錚胳膊,一邊不善地盯著唐玲。


    哼...幼稚鬼...


    唐玲根本不在意沈美君的目光,對付lucy她可能比較吃力,但是沈美君嘛。唐玲能保證,在她燒掉自己係統前,先一步踢碎她嬌弱的小腦袋。


    法爾科發動跑車,穿過科羅納多農場,惡土等區域緩緩駛向邊境牆。在路況複雜且漆黑一片的環境中,法爾科甚至沒有打開車燈,然而車裏的幾位完全沒有感受到顛簸。


    所以說菲斯特找這位大哥是有道理的,他的車技是真的好。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邊境牆。


    (夜氏公司建造的圍繞夜之城一圈的邊境牆,在牆周邊有著大量的ncpd和鎮靜特勤組防守,而且出入口還加裝了智能重機槍、智能爆破彈,它能有效製止每一個試圖逃離夜之城的人。)


    (鎮靜特勤組\/二譯暴恐機動隊,ncpd內部的一個精英特種行動部門,戰鬥力極強的治安組織,隻負責執行危險性極高的任務。如誅殺賽博瘋子等。)


    當跑車靠近邊境牆後,牆體上方射來一道紅色的掃描激光。法爾科緩緩停下跑車,當掃描結束後,一名ncpd走了過來。


    “你們是誰?出城做什麽?”


    一陣藍光閃過,菲斯特座位的車窗打開,他將生物信息發送到ncpd的係統裏。


    “辛苦了,我們要去鸚鵡洲,請放行。”菲斯特說道。


    ncpd看了一眼證件,上麵寫著:生物科技—庫爾維奇。驗證了一下信息後,ncpd搖了搖頭。


    “很抱歉,應軍用科技公司要求,一個月內,任何人員車輛不得離開夜之城,你們回去吧。”


    菲斯特一愣,他想過很多突發狀況,唯獨沒想到會被ncpd攔在邊境牆。正當菲斯特的大腦飛速運轉的時候,身旁的唐玲發話了。


    “軍用科技?他是個什麽東西?”


    唐玲有點生氣,自己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被軍用科技給攔下。


    ncpd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穿著黑色緊身衣,優美性感的身軀在漆黑的車內若隱若現,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高傲。這個性感女人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不想回答。


    “叫你們管事的過來。”唐玲說道。


    ncpd往後退了半步,另一名ncpd走了過來。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一張非洲麵孔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唐玲問道。


    “不知道,但請你們回去。”ncpd的黑人長官絲毫不給麵子,因為他注意到這是一輛2077款的聖劍跑車。開20多年前的車能是什麽大人物?


    “如果你不想丟掉飯碗的話,我勸你讓我們過去。”唐玲的語氣中一如既往的沒有一絲感情。


    黑人長官蹙緊了眉毛,隨後他一邊後退一邊緩緩舉槍,李錚注意到鎮靜特勤組的幾個人也在向這邊靠近。


    “我最後警告一遍,回去。”


    黑人長官舉起手,大家都明白,當他把手放下的時候,這輛聖劍跑車就會遭受到猛烈的火力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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