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父看著許母,陸掌櫃的熱情款待,倒是讓許父有些摸不著頭腦。


    菜很快就上來了,四菜一湯,還有許國豪愛吃的糕點。


    “來來來,嚐嚐我們天香閣的菜好不好吃?”陸遠招呼著,這也讓許父警惕起來。


    陸遠看著他們有些拘謹,便也不再邀請,放下手中的筷子,“聽說你和對麵五味樓的蘇娘子很熟?”


    陸遠一開口,許父便知道了,這是想通過自己去打五味樓的主意。


    “你是如何知曉的?”


    “嗬嗬,也沒什麽。”陸遠大笑兩聲,“就是剛剛我在窗戶這裏看到了,就順耳聽了兩句。”


    許父這才想起剛才在五味樓門口的事情,打著哈哈道,“之前挺熟的,隻不過現在以你所見也不熟了。”


    “哎,許大哥你這話就說錯了,怎麽樣都有血緣關係,怎麽就不熟了呢?”陸遠倒了些小酒,“再說了,親戚嘛,多走動才是親戚,不走動算哪門子的親戚。”


    “陸掌櫃今日請我們來應該不是為了調節我們親戚關係才請我們來的吧?”許父心底還是有些害怕,剛才還以為都到死神門口了,誰知道晏弘淵居然大發慈悲把我們放了。


    但是心裏的這口氣還是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當然不是。”陸遠搖晃著酒杯,直直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天香閣之前可是平安鎮的第一大酒樓,如今你的侄子侄女將第一大酒樓的招牌給我弄走了,你說我這是忍氣吞聲呢還是報仇呢?”


    陸遠將問題拋給了許父,這口氣就如同他胸口的悶氣是一個道理,隻不過他是沒有地方發。


    而天香閣正是他們需要發射的一個點。


    “我今日已經當著他們的麵說過了不會再去騷擾他們,你這樣說壞人倒是讓我做晚了。”許父好歹也是在官場上混過的,這一點小把戲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哎,許兄這話就說錯了,我又沒有讓你現在去,也沒有讓你本人去,這壞人怎麽就是你當的呢?”陸遠也沒想到鄉下的腿泥子能夠反應這麽快。


    看來的好好應對了。


    “那你說的是?”


    陸遠示意他看著正在玩糕點的許國豪。


    腦子不好使,說話做事並非常人,人們也能夠理解,哪怕他將五味樓鬧出個天翻地覆,蘇瑤還不能夠怎麽樣。


    “誰會跟一個智障的兒童去計較呢?你說是吧,許兄。”


    陸遠舉著酒杯,朝許父給敬了過去。


    許父看著麵前裝滿酒的酒杯,猶豫片刻,便舉了起來,“陸兄說的沒錯,誰會跟一個智障兒童計較呢?”


    說完一飲而盡。


    陸遠給許父夫妻二人和許國豪安排了地方住,等過一段時間,那可就是五味樓的關門大吉。


    陸遠一邊嘴角上揚,滿臉都是自信滿滿,仿佛直接看到蘇瑤跪地求饒的樣子,感覺爽極了。


    ——


    蘇瑤在廚房裏打著噴嚏,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一樣。


    “瑤瑤,怎麽了?是著涼了嗎?”大娘子聞聲趕來問著。


    蘇瑤搖搖頭,“可能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大娘子眼睛一瞪,“誰會說我們瑤瑤的壞話,我去撕爛他的嘴。”


    蘇瑤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趕緊哄著,“就你這麽潑辣,誰還敢說我的壞話,也不怕掉一層皮。”


    “嘿,你個沒良心的丫頭,我幫你呢,你居然說我潑辣。”大娘子抬起手就往蘇瑤屁股上一拍。


    小小教訓一下。


    “我聽賴三講你剛剛說你父親死了,是公仇還是私仇?”大娘子輕輕在蘇瑤的耳邊囈語。


    蘇瑤小聲回應著,“公私都有,隻要他死了我就高興。”


    說完還不忘偷笑兩聲。


    看著蘇瑤調皮的樣子,大娘子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那你剛剛編的故事是真的假的?你跟許大人真的連著親?”


    蘇瑤搖搖頭,“才沒有呢,跟他們連親那可真就倒了八輩子黴了。”


    “那你怎麽說的出娘親的話來?”


    “哎喲,額的親娘啊,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自己的。”蘇瑤挑挑眉。


    大娘子這才恍然大悟,這丫頭嘴裏總是能出一些奇葩的詞,但是好有道理啊。


    今天是五折的最後一天,依然忙到了很晚,收拾好之後,便鎖好了酒樓的門回去了。


    回到了晏府,蘇瑤進了自己的小院,晏弘淵後腳想跟上卻被杜梓藤拉走了。


    “你說好給我找的廚子呢?我這都沒有在瑤瑤麵前晃悠,你還不給我找廚子?”杜梓藤一本正經的控訴著。


    晏弘淵扒開他的手,“誰說我沒給你找的,我巴不得你早點走呢。”


    “那我的廚子呢?”


    “已經在路上了,過兩天就到,我都沒著急你著急什麽?”晏弘淵有些不耐煩,瞥了一眼杜梓藤就抬腳走了。


    “嘿,你這個人一點禮貌都沒有,怪不得瑤瑤看不上你。”杜梓藤看著遠去的背影,也轉身回了房間。


    絲毫沒有注意離開的身影有一點踉蹌,不由思索到,難道真的是我沒有禮貌所導致瑤兒不在乎我的?


    值得深思。


    洗漱完,晏弘淵拿著今日暗二帶回來的證詞敲響了蘇瑤的房門。


    扣扣扣……


    “誰呀?”


    “我。”


    晏弘淵低咳一聲,心虛的回答道。


    門被蘇瑤從裏麵打開了一個人寬的縫,“什麽事?”


    晏弘淵拿出證詞說道,“我抓了一個跟爹線索有關的人,前兩天我讓暗二去了趟望泗城,這是他帶回來的線索。”


    蘇瑤的手從門上放了下來,拿著晏弘淵手中的證詞,從頭看到尾。


    “帶鱗片的腰牌?”


    晏弘淵點點頭,“我過來問問,你上次看到的腰牌是怎樣的?”


    “等下,我給你拿。”說完轉身就回屋了。


    晏弘淵眼眸微亮,抬腳跟在蘇瑤身後。


    蘇瑤從她的斜挎包中拿出了帶有字的腰牌,金燦燦的,整個都是一塊金子。


    心裏無比的歎氣,這個東西要是能夠割下來一點,還需要如今這樣生活艱難嗎?


    晏弘淵看著蘇瑤眼睛緊緊的盯著金牌,恨不得將它大卸八塊的樣子很是可愛。


    不知覺喉嚨已經發出了聲音,這才將蘇瑤拉回了現實。


    “不是讓你在外麵等的嗎?怎麽自己跑進來了。”蘇瑤絲毫沒有因晏弘淵的笑而生氣或者懊惱,反而質問起了晏弘淵。


    晏弘淵手握空拳放在嘴唇處幹咳,“咳咳,我覺得我們坐下來商量會比較好,這樣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


    蘇瑤沒好氣道,“要是喉嚨不好就去顧老那裏看看,省的天天咳,也不嫌尷尬。”


    晏弘淵轉念一想,的確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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