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蟲們嗡嗡震動蟲翼,一團團大腦狀物質自遍地屍骸裏生出,播散出奇異腦波,企圖侵入空艇的火力係統。


    小寄蟲們忙碌往來於地上堆積的屍體間,一旦尋覓到合心意的宿主,就會衝入腦部,化作行屍走肉,控製著皮囊站起身,嘶吼著撲向這皮囊往日的隊友。


    中小型的魔能無人飛行器集群掠過高空,投落密集的魔能炮彈,直接連帶屍體清除了一整片地方的敵人。


    一艘巨大空艇振動兩側的能量刀片,突入一群深紅生命中,將後者攪得粉碎。


    ——“砰”地一聲,一座冰雕墜落大地,把地麵砸出一個凹坑。


    腦蟲塔魯圖耶保持著栩栩如生的驚愕姿態,被冰封其中。


    雪白身影隨之降落,尾巴一抽,就將冰雕打了個粉身碎骨。


    而在周圍方圓幾裏內,到處都是被粉碎的冰晶碎屑。


    一眼望去,滿地碎光,猶如靜湖。


    無論是哪一種敵人,都不敢進入這片寒冷區域。


    富有神性的蒼白怪物低頭嗅了嗅塔魯圖耶死前散發出的表示震驚的氣味份子。


    ……塔魯圖耶直到死前,恐怕還在疑惑為何群星島那邊沒有動靜吧?


    菌蟲大軍與罪蟲安格爾都死得太快,甚至沒能把任務失敗的消息傳到主戰場上。


    可惜,這些蟲子永遠都等不到勝利的那一天了。


    它們在都市渴求了數千年的東西,終究會成為妄想。


    風陽山的那五條應龍早就因為自家組織的驚天變動而失去戰鬥意誌,被抓住關押。


    剩下的敵人中的頂層強者,也在被一點點削減。


    值得一提的是,克萊羅合眾國雖然把中低層的小兵都召了回去,但馬歇爾等幾個強者依然在戰場上活躍。


    看來他們要一條路走到黑的決心很堅定。


    尤桓對此表示尊重祝福,並決定重拳出擊——


    一輪青色烈陽再一次在戰場正中央升起。


    無數火流化作龍形,如有生命的形體,靈活地飛入敵人中。


    但凡是與之觸碰到的敵人,無論是汙染能力極強的深紅生命,還是能力各異的蟲族,均會感到自身的【真理】受到了壓製。


    就在它們頗為不習慣之時,風陽的火焰猝然一變。


    更為暴烈=,顏色更為濃重。


    所有探入戰場的火焰觸角獲得毀滅的力量,將那些還沒從真理壓製中恢複的敵人盡數燒為飛灰!


    【風陽】這輪法寶有兩種使用方法。


    一種主壓製,可用於驅除汙穢,鎮壓邪祟。


    另一種主毀滅,將會用生機勃勃的烈焰灼燒一切邪惡之物。


    要注意的是,這裏的“邪惡”視使用者的觀念而定,十分主觀靈活。


    尤桓如今就認定所有的敵人都是邪惡的。


    而風陽的作用範圍……


    是整個綠海原戰場!


    風陽一輪輪地爆發,令敵人頗感驚愕。


    法寶雖好,可驅使起來也需消耗很多精力。


    是什麽讓白王不顧一切地釋放風陽的力量?


    難道它得到了什麽新消息,認為自己一方將很快獲得勝利?


    不止是“白王”,還有蜂巢的艦隊、那頭神秘的蒼白怪物,都紛紛進入近乎瘋狂的狀態,向敵人發起狂轟亂炸。


    戰局的突變讓敵人立馬坐不住了。


    尤桓正用“白王”的力量催動風陽進行“炸場”,一道身影自背後緩緩浮現出來,無聲無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是一頭樣貌相當獨特的圖塔蘭蟲族。


    身體類似蜘蛛與甲蟲的結合體


    堅硬的蟲殼上繪滿人麵花紋,每一張人麵都做出同一個表情:悲傷。


    而它的腦袋更是不倫不類地披著一張人的臉皮。


    那布滿褶皺、發黃發黑的臉皮活像是盜墓賊連夜從墳裏挖出來後,又歪歪扭扭縫合在它頭上的。


    此刻,這張臉皮先是一掀下嘴唇,又是一扭左側蘋果肌,一連套人類絕對做不到的麵部動作後,定格在了一張悲傷欲泣的麵孔上——


    領域·悲心苦墓


    以白王為中心,一個球形領域成型。


    一塊塊沾滿塵土的墓碑如雨後春筍,自各個方向猛長而出。


    蠕動的人麵附著在墓碑上,一張嘴,對白王發出了悲痛欲絕的哭泣。


    尤桓心猛地一沉,像是被大石塊重重壓上,一時喘不上氣。


    轉頭看到那隻古怪大蟲時,他一下明白了:


    這是圖塔蘭蟲族入侵都市的隊伍中的另一隻罪蟲,從領域來看,它寄生於“悲傷”這一概念上。


    憤怒是火焰,將心靈蒸發,悲傷卻更恐怖,那是寂靜的泥沼,吞沒你的呼救,將你一點一點地拖入淤泥之下,就像一場漫長的淩遲。


    對於尤桓,悲傷領域對他的效果顯然比憤怒領域強。


    在他停頓的片刻裏,又一道身影突入近身範圍。


    ——克萊羅合眾國的上層超凡者馬歇爾。


    他渾身包裹著一層黏液,將罪蟲的領域影響隔絕在外。


    渾身上下幾十支光翼一振,刹那化作漫天光刃,落於白龍之身!


    馬歇爾的誕生,與盛行於除乾夏以外各個國家的宗教信仰有很大聯係。


    他的曆史可以追溯到近千年前,早在那時候他就開始了“信仰孵化計劃”,並將人類的信仰具象化為一種力量,從中獲取能力。


    因此他的光刃都附著有多重強製性規則詞條:【絕對破魔】、【障礙不存】、【偽神必死】、【神言正義】……


    即便對於同境界的人,這類規則能力依然具有相當大的效力。


    轉眼間,光刃就崩裂了龍鱗,製造出交錯的傷口,甚至有幾支翅膀差點被割掉。


    但相對於白王的體型而言,這些都隻能算作小傷。


    看到這一效果,馬歇爾也是眼皮一跳。


    果然又是這樣。


    不知道為何,他的攻擊落到白王身上,就會莫名消減掉很多威力。


    這位對手在抵消規則方麵的能力,難道比八星的超凡者還要高?


    但如果真是那樣,這白王也該升八星了才對。


    這是一對矛盾,也是馬歇爾一直糾結的點。


    時至今日,戰鬥已經不隻是國家的目的,同樣也是他個人的挑戰。


    尤桓並不知曉青龍怪獸卡身上屬於神靈的位格在層次上超過馬歇爾,因此算得上馬歇爾的克星。


    借助受到傷害的痛楚,他反而從悲傷罪蟲的領域影響中擺脫了出來。


    壓根不需要轉身,憑借巨大的體型,他一個擺尾就將馬歇爾狠狠擊飛了出去。


    眼看萬千翅翼如鐵索蔓延出來,往自己的方向激射而出,悲傷罪蟲·薩德連忙催動領域的變化。


    每一座墓碑上的人臉立即傷心地哭泣起來,大片大片的幻象如厚重雲團包裹了尤桓的視野。


    那是墓碑所代表的亡者們,在向他訴說生前死後的傷心事。


    然而中過一次招後,他自然不會再中,心堅如鐵,幾乎沒有絲毫波動。


    仔細想想,這隻罪蟲利用亡者悲傷構築真理與領域的方法,屬實稱得上拙劣。


    世界上還有更多類型的悲傷,折磨更深重、痛苦更鮮活、內容更絕望,但它們沒有被囊括進來……


    罪蟲以為自己暫時困住了對手,正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身體中央卻猝然產生了一股劇痛。


    它愕然地低下頭看去,幹癟的人類麵皮旋即震驚不已地蠕動起來。


    一柄白色骨劍自它身後起,從背甲穿入,從腹部穿出,刺穿了它的軀幹中央!


    它的領域,以及附著在甲殼花紋上的防禦與警戒秘術,都毫無所覺般,就這麽讓這柄劍重創了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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