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諭心裏還記掛著那尊觀音的事兒,她輕輕搖著蕭承冀的手臂:“你說,明知道自己已經敗了,太後幹嘛想不開來這出?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承冀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哪怕到了最後一天,也要搞出動靜來。”


    顏諭道:“您怎麽知道裏麵一定有東西的?萬一拆壞了,她回頭又怪罪。”


    蕭承冀從小到大遇到這種稀奇古怪被下毒的事情,沒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他從不信太後突然轉性兒。


    “直覺。”蕭承冀道,“你困不困?睡覺吧。”


    顏諭現在睡意都沒了,她鑽進蕭承冀的臂彎裏,抬頭去親他的下巴。


    “別鬧。”蕭承冀把她按下去,“太醫說了,再過兩個月才能同房。”


    或許這次生孩子生得很順利,從懷上到生下來都沒有遭太大的罪,顏諭還想要一個小閨女。


    看老六家的小郡主多可愛啊,而且倆孩子在一塊兒養,哥哥帶著妹妹一起玩,這樣的場景想想就很好看。


    顏諭蹭蹭蕭承冀的手心:“以後我們再生個小郡主吧。”


    蕭承冀沒覺著有個孩子能有多好,他不像老六似的特別喜歡小孩兒。


    看顏諭這麽喜歡,蕭承冀大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以後都會有的。”


    反正兩人天長地久的在一起,什麽都會有。


    鄭太後還等著顏諭帶著小世子來給她請安。


    一連等了好些天。


    老六家的一對子女她之前看過了。


    夏妃不常帶她的孫子過來,每每過來都盯得緊緊的,不隨便給人抱,不隨便吃東西。


    鄭太後覺得自己真沒這些人想的那麽壞。


    這是她親兒子的親孫子,是她的曾孫。


    骨肉親情都在,血脈是割不斷的東西。


    這些孩子的身上,同樣流著她的血。


    對顏諭的孩子也是這樣。


    皇帝期盼這個嫡孫期盼了很多年了。


    如果顏諭沒有嫁給蕭承冀,太後覺著自己應當很疼愛這孩子吧。她挺想看看,看看這個曾孫什麽模樣。


    見過的人都說,這孩子長得特別漂亮,讓人愛不釋手。


    太後等了幾天沒等到,頗有微詞:“滿月酒都過了,還不帶著進宮。”


    鄭皇後瘦得像鬼一樣,都說她應該在自己宮裏養病,可她偏偏要出來走動,聽了太後的話冷笑道:“人家覺得自己有功,拿大不來了。”


    羅妃附和著鄭皇後的話:“是啊,生了個小子出來,就把尾巴翹到了天上去。”


    鄭皇後道:“派人去請吧,也讓本宮看看,皇上這麽喜歡的寶貝兒,究竟長什麽模樣。”


    鄭太後派了個人去。


    沒出半個時辰,這人回來傳話說太子妃身子不適,沒辦法進宮。


    當眾給了鄭太後沒臉,鄭太後有點惱怒:“和皇帝說一聲,讓皇帝跟前的人把她叫過來。”


    兩刻鍾後,小太監又膽戰心驚的回來了,這次和小太監一起來的是皇帝的心腹古光亮。


    古光亮笑著道:“皇上說,如果沒有什麽大事兒,太子妃就不進宮了。瑾王妃和七皇子妃身體康健,可讓這兩名孫媳婦常來太後娘娘跟前伺候,如果太後娘娘覺著人還不夠,就再挑選一些宮女太監。”


    鄭太後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哀家想看自己的親曾孫都不成?你問問皇帝,他是不是要氣死自己親娘?”


    古光亮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說,您前段時間送給皇太孫的翡翠觀音,皇太孫人小受不起,送到了萬佛殿。這翡翠是好物,鑲金就有點俗了,便拆去了外層的金邊。”


    話音剛落,太後眼神閃爍,看著有點心虛。


    古光亮磕了個頭:“奴才下去了。”


    鄭皇後有些不高興:“您把我爹珍藏的翡翠觀音送給了他們?您知不知道它多珍貴?”


    “閉嘴。”鄭太後冷冷道,“都回去吧,哀家累了。”


    其它妃嬪見情況不妙,都離開了此地。


    鄭皇後怎麽都不肯走,她氣得臉色赤紅,眼睛裏幾乎要噴火。


    “姑姑,您要和那賤人的兒子和解?”鄭皇後上前幾步,“那我呢?善兒呢?通通被放棄了?”


    趙嬤嬤趕緊去扶她:“皇後娘娘,您別氣太後娘娘了,先回去吧。”


    “老東西,誰準你碰我的?”


    鄭皇後抬手給了趙嬤嬤一耳光,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鄭太後。


    “你以為你和蕭承冀有血緣,他就會放過你?別做夢了!你就算送更貴重的東西討好他,他依舊恨你,要死我們一起死!”


    鄭皇後跟前的大丫鬟嚇得魂飛魄散,她們怕鄭皇後說出更大逆不道的話來,忙把鄭皇後推了出去。


    鄭皇後氣勢洶洶的回到了自己宮裏。


    她把一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抬眼看到梳妝台,銅鏡中的自己雙眼凹陷,身影如同幹枯的柳樹。


    明明記憶裏的自己,雖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尤物,但她五官和衛氏有幾分相似,也是個端莊嫻雅容顏清秀的佳人。


    鄭皇後摸了摸自己的臉:“你騙我!你騙我……”


    多年以前,她是京城裏最尊貴的小姐。


    當時薄妃盛寵,皇帝對薄妃真動了心,得寵程度讓太後感到很不安。


    太後許了她皇後之位讓她進宮,用鄭家女的身份去壓薄妃。


    一直到薄妃身亡,她才得到了這個皇後位置。


    這一生,好像就為鄭家,為兒子,為皇後的位置而活,沒有一刻是為自己。


    可現在,嫡親兄長被貶,庶子當道,鄭家危在旦夕,親生兒子被趕去守皇陵,她所謂的為別人,到頭來都成了一場空。


    鄭皇後抄了一個花瓶,狠狠砸向銅鏡。


    她沒想到,她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了深宮裏,太後卻看局勢不妙,為了苟且偷生,向那個女人的兒子示好。


    一個瘋瘋癲癲的皇後,傳出去太傷皇家的顏麵了,更何況,太後擔心皇後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


    皇帝也聽說了皇後把宮殿都砸了的事情。


    這個女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貫的悶聲幹蠢事,後宮裏比她蠢的不多了,皇帝對她的操作有點不耐煩。


    錦妃前陣子被皇後欺壓狠了,眼珠子轉了轉:“這件事情傳出去,會不會傷了皇上的顏麵呢?”


    皇帝眉頭緊皺,讓人把皇後遷居孤僻的安福宮,不允許裏頭任何宮人出來,一日三餐都讓人送。


    雖無冷宮之名,卻有冷宮之實,所有人都知道皇後被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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