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皇宮內卻燈火通明。宋霸天斜倚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蕭美娘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陛下,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還是休息一會兒吧。”蕭美娘輕聲勸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自宇文化及叛亂以來,她便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宋霸天,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政務,整個人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會斷裂。


    宋霸天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道:“朕睡不著,宇文化及一日未除,朕就一日不得安心。”叛亂雖然平定,但王世充仍舊占據著洛陽,對大隋虎視眈眈。


    “陛下放心,秦將軍和程將軍已經帶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蕭美娘柔聲安慰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殿外,心中滿是焦慮。


    “但願如此吧。”宋霸天輕歎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連日來的操勞和傷痛讓他疲憊不堪,但他不敢鬆懈,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蕭美娘看著宋霸天疲憊的神情,心疼不已。她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對宋霸天的打擊很大,他需要時間休養,也需要時間重新部署,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陛下,您先休息,臣妾去看看前線有什麽消息傳來。”蕭美娘輕輕地為宋霸天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了寢宮。


    走出寢宮,蕭美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和軟弱的時候,她必須堅強起來,幫助宋霸天渡過難關。她快步走向禦書房,那裏還有堆積如山的奏折等著她處理。


    “娘娘,魏大人求見。”一名宮女快步走來,向蕭美娘行禮道。


    “宣。”蕭美娘走進禦書房,在案幾後坐下。


    不一會兒,魏征便快步走了進來,向蕭美娘行禮道:“臣參見皇後娘娘。”


    “魏大人免禮,情況如何?”蕭美娘開門見山地問道。


    “回稟娘娘,據可靠消息,王世充已經與李世民達成協議,準備聯手對抗朝廷。”魏征神色凝重地說道。


    蕭美娘聞言,心中一沉。王世充和李世民,一個是占據洛陽的梟雄,一個是雄踞太原的強敵,兩人聯手,對大隋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陛下現在需要靜養,此事……”蕭美娘眉頭緊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娘娘,臣有一計……”魏征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魏征壓低聲音,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娘娘,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突厥、吐穀渾、高句麗,這些國家都對大隋虎視眈眈,我們必須分化瓦解,各個擊破。”


    蕭美娘微微眯起眼睛,魏征的建議大膽卻又充滿智慧。突厥一直是隋朝的心腹大患,但如果能利用突厥牽製李世民,便可為大隋爭取喘息之機。


    “魏大人所言極是,隻是該如何說服突厥與我們聯手?”蕭美娘沉吟道。


    “突厥可汗始畢自恃勇武,一直想與陛下在戰場上一決高下。我們可以投其所好,邀其比武,並許以重利,誘其出兵牽製李世民。”魏征胸有成竹地說道。


    蕭美娘點點頭,魏征的計策雖然冒險,但卻是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她立刻招來心腹,將魏征的計劃詳細告知,並命其連夜趕製國書,送往突厥。


    與此同時,程咬金和秦瓊也接到了加強邊防的命令。


    “老程,你說這王世充和李世民湊一塊兒,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程咬金一邊擦拭著他的八卦宣花斧,一邊問道。


    “管他什麽花樣,咱們兄弟二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個鳥!”秦瓊豪邁地笑道,手中的黃金鐧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哈哈,說得對!咱們就等著他們來送死!”程咬金大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這場戰爭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殘酷。


    大隋邊境,戰鼓擂動,旌旗獵獵。隋軍將士嚴陣以待,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他們知道,一場大戰即將到來,而他們,將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守護大隋的每一寸土地。


    遠方,一支軍隊正緩緩逼近,黑壓壓的一片,仿佛無邊無際的潮水,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


    “報——”一騎快馬飛奔而來,馬上士兵高聲喊道,“啟稟將軍,王世充和李世民的聯軍,距離我軍……”


    士兵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程咬金和秦瓊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凝重。


    “距離我軍不足五十裏!”士兵的聲音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五十裏,對於兩軍交戰而言,幾乎是眨眼便到的距離。


    程咬金猛地將手中擦拭幹淨的八卦宣花斧往地上一杵,發出沉悶的響聲,他那張粗獷的臉上,眉頭緊鎖,語氣低沉:“來得這麽快!”


    秦瓊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沉聲道:“老程,事已至此,擔心無用。你我身經百戰,什麽樣的陣勢沒見過?更何況,陛下和娘娘運籌帷幄,定有良策!”


    “但願如此吧!”程咬金望向京城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這一仗,關乎著大隋的生死存亡。


    遠在京城的宋霸天,此時正斜倚在軟榻上,手中握著一卷竹簡,但他卻並沒有閱讀,深邃的雙眸望著窗外盛開的牡丹,仿佛能透過層層宮牆,看到那千軍萬馬廝殺的戰場。


    蕭美娘端著一碗湯藥,輕移蓮步,走到宋霸天身邊,柔聲說道:“陛下,該喝藥了。”


    宋霸天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卻掩蓋不了他內心的苦悶。王世充和李世民的聯軍,猶如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知道,突厥的援兵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想徹底解決危機,必須從內部進行改革。


    “美娘,你說,朕這些年,是不是太過優柔寡斷了?”宋霸天放下藥碗,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蕭美娘握住宋霸天的手,柔聲安慰道:“陛下勵精圖治,一心為民,怎麽會是優柔寡斷之人?隻是這朝堂之上,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改革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宋霸天搖搖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時不我待,再拖下去,大隋就真的要亡了!朕意已決,明日便頒布詔書,推行新政!”


    就在這時,一名內侍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報……陛下,大事不好……”


    “慌什麽!天還沒塌下來!”宋霸天眉頭一皺,不怒自威,他最討厭臣子遇事慌亂,沉不住氣。


    內侍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啟稟陛下,越國公楊素之子,楊玄感……造反了!”


    “什麽?!”


    宋霸天和蕭美娘同時驚呼出聲,手中的竹簡和湯碗滑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卻無人顧及。


    “反了……他怎麽敢?!”宋霸天猛地站起身,來回踱步,怒火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楊玄感,他不是不知道,這是一個極具野心和能力的人,他本想將其慢慢磨去棱角,為己所用,卻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反了!


    “陛下,楊玄感擁兵自重,盤踞黎陽,此次造反,聲勢浩大,不可小覷啊!”內侍顫聲說道。


    “豈止是不可小覷!”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美娘此時開口了,她秀眉緊蹙,語氣凝重,“楊玄感素有才略,又得其父楊素舊部擁戴,如今他選擇在王世充和李世民起兵之後造反,分明是想渾水摸魚,與他們形成掎角之勢,我軍腹背受敵,形勢危矣!”


    宋霸天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越是危急時刻,越不能自亂陣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魏征怎麽說?”


    內侍答道:“魏大人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見。”


    “宣!”


    片刻之後,魏征匆匆走進大殿,躬身行禮道:“臣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說說你的看法。”宋霸天直截了當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魏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陛下,楊玄感選擇此時造反,對我軍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但他並非毫無破綻……”


    聽到這裏,宋霸天眼前一亮,急忙問道:“哦?說來聽聽。”


    魏征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楊玄感雖有野心,卻並非一個合格的領袖,他缺少一個……”


    “缺少什麽?”


    “一個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軍師!”魏征一字一頓地說道,目光灼灼地看向宋霸天。


    宋霸天心頭一動,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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