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還有一座石橋,底下流淌的河水全都是鮮紅的血液。


    陳墨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邁過奈何橋,來到自己的身邊。


    她的背後還跟著兩個手拿雞毛撣子的無常鬼,一黑一白。


    舌頭長的和蜥蜴一樣,耷拉在下巴上。


    然後推開大門。


    前往了城隍廟的衙門。


    麵對無數長相凶惡的鬼怪,嚴寡婦沒有絲毫的畏懼。


    反而寫了一紙狀告,交到了陰曹司的手中。


    同時,她也見到了自己的丈夫。


    此時的他,已經被折磨的根本看不出是個人類了。


    上半身被刀劍刺的遍布窟窿,下半身則是被烈火炙烤的彷如焦炭。


    嚴寡婦跪在陰曹司的麵前,哭訴道:“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是人間那些惡人陷害我的丈夫,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夫君都下了地獄,還要繼續折磨我夫君?公理何在?!”


    陰曹司聽了以後,猛地拍響驚堂木,指著嚴寡婦罵道。


    “你個卑賤的女人,與官爺兒子私通,還企圖占據你丈夫全部的家產,還在這裏跟我訴苦?”


    “來人!給我把這賤女人拖下去,暴打50大板!”


    “冤枉!我是冤枉的啊!”嚴寡婦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很快,在城隍廟外,便響起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


    陳墨單手背負,站在黑白無常的中間。


    看到衙門大門處,有一隻牛頭鬼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身後還拖著一個幾米長的巨大黑箱子。


    “陰曹司,好處來了!”


    牛頭鬼興奮的將箱子給打開,裏麵赫然擺放的是一疊疊百萬幣值的冥幣,還有各種的金銀細軟。


    陰曹司見此,立馬伸手抓起那些金銀之物,湊到自己的鼻子前嗅著。


    “哈哈哈,小聰他爹還真是有孝心呐,是個會辦事的人。”


    “可是陰曹司大人,我們這麽做,不會被發現嗎?”


    “怕什麽,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哎!見者有份啊,鬼鬼都有。”


    “他們一家子商人,在地上世界,也不過就是和螻蟻一般的東西,陷害這麽一家人對於我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哈哈哈!”


    “哈哈哈!”


    各種鬼怪全都齊聚一堂,一人抓起一大把的錢,笑的舌頭都在一個個打顫。


    看著眼前這陰曹地府,陳墨簡直是不敢相信。


    沒想到人間疾苦,居然地府裏也是一樣,人道與天道之間,似乎也並無區別。


    渾身是血的嚴寡婦還不死心,她又去了大城隍廟告狀。


    結果沒想到,進去以後,又是挨了一陣毒打。


    那大城隍崔判官,早已經與小城隍聯合,當時牛頭鬼提著大箱子裏一半的錢,就是孝敬給大城隍爺的。


    “唉……你還有30年的陽壽,回到現實也不會被害死的,為什麽非要賴在這地府呢?”崔判官疑惑道。


    “我們一家人清清白白,為何要遭此罪過,我的夫君已經被你們丟入十八層地獄了。”


    “這仇我必須報!這冤我必須洗!”


    崔判官聞言,麵色瞬間陰冷起來,又將嚴寡婦拉下去,砍了她的兩條胳膊。


    嚴寡婦疼的撕心裂肺!


    “哼哼,你要是再敢告狀,你的兩條腿也別要了。”


    麵對崔判官的威脅,嚴寡婦依然沒有放棄。


    她又前往了閻王殿。


    踏入閻王殿,一股森寒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殿的地麵是由黑色的玄石鋪就,每一塊石頭上似乎都鐫刻著無數冤魂的哭訴。


    幽藍的鬼火在角落裏搖曳,忽明忽暗,像是在窺視著闖入者的一舉一動。


    牆壁上繪滿了地獄的種種酷刑,剝皮、挖心、油鍋烹炸。


    抬起頭,正中便是閻王那巨大的寶座。


    兩側是一排排的鬼差,他們身形各異。


    有的頭大如鬥,眼睛凸出,手持鐵鏈。


    有的瘦骨嶙峋,皮膚緊貼著骨頭,手裏拿著陰森的哭喪棒。


    陳墨是沒想到,閻王的寶座居然還是旋轉椅。


    最開始他和嚴寡婦麵對的居然是寶座的背麵。


    寶座360度旋轉,露出了閻王的真身。


    他的麵容青黑如鐵,額頭中間,有一塊幽綠的寶石鑲嵌。


    頭戴一頂冕旒,隻不過冕旒上的珠串並非美玉珍珠,而是一顆顆人頭串成。


    身軀搖晃之時,那些骷髏頭也會跟著發出悲鳴。


    眼中幽藍色的鬼火逐漸消散,露出一雙猙獰可怖、極其凶殘的黑色眼睛。


    說實話,光是站在這閻王爺的麵前,陳墨就感覺自己有點扛不住了。


    精神值以拋物線趨勢飛速下降。


    “吾聽到有女人的哭聲?所為何事?”


    “報告閻王,是有一個叫嚴寡婦的女人,說是來告狀的!”一名鬼差回道。


    “把她帶進來!”閻王揮揮衣袖。


    閻王爺還是可以的,仔細聽了嚴寡婦的訴苦以後,他勃然大怒。


    “哼!”


    “吾多日未管這些城隍,沒想到他們居然辦了這麽多的冤案,來人!給我通知崔判官,讓他滾過來見我!”


    嚴寡婦見此,也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閻王將嚴寡婦安排在了就近的一處客棧,讓她等候明天對簿公堂。


    不料,第二天的時候,閻王的臉色大變。


    直接就將嚴寡婦的形神丟入了焚妖鼎中,讓她嚐嚐被烈火焚燒的滋味兒。


    七個時辰以後,開鼎,嚴寡婦已經成了一縷殘念。


    將其殘念丟入人間,嚴寡婦再睜開眼,已經變成了一個新生的嬰兒。


    嚴寡婦出生以後,一家人都不知道是何原因?


    這孩子從出生起,到100天,每天夜裏從他的嘴裏都會發出女人的哭聲。


    此時就剩下陳墨一人還在閻王殿裏。


    看到一旁的陰影裏,崔判官推著一車的黃金走出。


    然後躬身向閻王爺作揖,說這些都是孝敬給他老人家的。


    陳墨真是蚌埠住了。


    “臥槽,也太tm不要臉了!”


    夜晚的時候,崔判官與陰曹司聚在閻王殿郊外的一處酒莊。


    點的菜非常豐盛,兩人在那互相給對方接風洗塵。


    “以後,還要多多仰仗老弟了!”


    “大哥放心,有我給你通風報信,就算是閻王,咱們也能給他拿下。”


    “錢,要多少有多少,誰會為了這麽區區一個小老百姓賣命呢?還不如用他們的命多換些錢來的實惠。”


    “他們不過就是個傀儡和工具罷了,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二人碰了一下酒杯,喝的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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