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希望像個肥皂泡,輕輕一碰就破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媽媽給沈月整理頭發,幫她擦掉嘴角的果汁。


    那是我從未體驗過的溫暖。


    轉眼間,我就要18歲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


    我顫抖著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求你了,成人禮就這一次。”


    “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深吸一口氣,“不然我會死的……”


    這不是誇張,而是真相。


    可媽媽不知道,永遠不會知道。


    良久,屏幕上出現了一條語音回複。


    我顫抖著手指點開。


    媽媽的聲音冰冷刺骨:


    “你是災星,想死就去死吧。”


    #第3章


    這句話像一把刀,徹底劃碎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18歲生日那天,我獨自坐在出租屋裏。


    蛋糕上的蠟燭燃燒著,像我即將熄滅的生命。


    我苦笑著,對鏡子裏那個將要消失的女孩說,


    “對不起,我們還是沒能得到媽媽的愛。”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時鍾滴答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想象著那個永遠不會實現的擁抱。


    媽媽,再見了。


    “時間到,任務失敗。”


    係統冰冷的聲音在午夜響起。


    我閉上眼,等待著消失。


    秒針的滴答聲像是生命的倒計時。


    一秒、兩秒、三秒……


    什麽也沒發生。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那個熟悉的出租屋裏。


    蛋糕上的蠟燭已經熄滅,留下一縷青煙。


    “於珍珍已消失,”係統突然說,“新任務:替於珍珍複仇。”


    我愣住了。


    於珍珍消失了?


    那現在的我又是誰?


    我看向鏡子,裏麵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卻又似乎有些陌生。


    手機屏幕亮起,是媽媽的朋友圈:


    “陪月月參加舞會,我的小公主真漂亮!”


    配圖是她和沈月相擁的笑臉。


    我冷笑一聲。


    原來在我“死去”的時候,她正在給另一個女兒當慈母。


    手起刀落,我在手腕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


    鮮紅的血,襯著慘白的皮膚。


    我拍了張照片,發到班級群裏。


    一分鍾後,我撤回那條消息。


    “對不起,發錯了。”我又發了一條。


    電話立刻響起,是班主任。


    我不接,任由它響著。


    十分鍾後,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警察!有人報警說這裏有人自殺!請開門!”


    我靜靜地坐在黑暗中,看著鮮血順著手腕滴落。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響。


    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我坐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目光呆滯。


    手腕上的紗布像一道醜陋的疤痕。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賈紅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你這個小畜生!”她抬手就要打我。


    我把頭一偏,栽進旁邊女警察的懷裏,眼淚瞬間湧出。


    “賈女士,請冷靜。”警察攔住她。


    賈紅冷笑:“你們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在賣慘,現在全校都知道她自殺,我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請問您和她是什麽關係?”警察問。


    賈紅咬牙切齒:“她是……我女兒。”


    警察轉向我:“小姑娘,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了嗎?”


    我縮在角落,一言不發。


    “賈女士,請跟我們去登記一下信息。”警察說。


    賈紅被帶走時,我偷偷拍了張照片。


    等他們一走,我立刻編輯朋友圈:


    “媽媽還是關心我的,她到醫院來看我了,都是我太不懂事了。”


    配圖是賈紅的背影和我蒼白的手腕。


    醫生拿著我的病曆皺眉:“病人長期患有抑鬱症,需要家人陪伴。”


    警察和醫生的目光齊刷刷看向賈紅。


    她臉色鐵青:“她怎麽會有抑鬱症?我不相信,她肯定是裝出來的!”


    醫生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賈女士,這孩子的抑鬱症從12歲就開始了,你這個當母親的怎麽會不知道?難道你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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