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始皇時空。


    “曆史上,真實的靖康之變?”秦始皇眯起眼。


    他腦海中,大概過了一下靖康之變的始末。


    先是宋徽宗聯合金國,滅了遼國,然後金國做大,開始反攻宋朝。


    而金人的戰鬥力很強,直接圍了兩次開封城,第二次,直接導致北宋滅亡,這就是所謂的靖康之變,靖康之恥?


    之前,秦鎮沒有說這宋徽宗具體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這靖康之變不過就是個正常的王朝滅亡。


    北宋的滅亡,肯定是因為皇帝昏庸無能嘛!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皇帝敗家,國家不亡才怪了。


    可是,自從秦鎮說了宋徽宗趙佶是個什麽樣的人之後,他怎麽看,也感覺這宋徽宗就不像昏庸無能的樣子。


    昏庸無能的皇帝,至少也是個不務正業吧。


    整天都知道花天酒地,政務政務不管,全國上下,所有事情,都沒有他吃一口水果,吻一口美人來的重要。


    而這宋徽宗。


    你說他不務正業吧,他啟用變法,你說他昏庸無能吧,他還知道先拉攏舊黨,進行一係列政治鬥爭。


    這樣的人,怎麽看也不像個昏庸無能的皇帝。


    而且,在軍事上,又重新設立了隴右都護府。


    幾次對夏戰爭,幾乎打的西夏國抬不起頭來,打的西夏皇帝乞和,宋朝還難得的硬氣一回,不接受投降。


    這所有的事情加起來,放在任何一個皇帝身上,都覺得很正常。


    甚至,還得稱讚一聲陛下英明!


    但放在宋徽宗身上,就感覺,好像有那麽點不正常。


    就感覺,很違和。


    就感覺,這些事情,不是宋徽宗應該幹出來的一樣。


    或者說……


    宋朝,其實也是被文官賣了國?


    一時間,秦始皇想了很多。


    從宋仁宗開始,一直到宋徽宗。


    宋仁宗變法,絕後。


    宋英宗與後宮鬧翻,剛拿下權利,鞏固皇權,就死了。


    宋神宗變法,英年早逝。


    宋哲宗變法,絕後的同時,又英年早逝。


    直到現在的宋徽宗……


    當王爺時,宋徽宗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當皇帝時,比哲宗神宗更激進,不僅變法,還重新收回失地,並且,開始對西夏用兵,後來還說什麽滅了遼國……


    而那些文官,在這一時期內做出來的事情……


    秦始皇腦海中又閃過了司馬光,蘇軾,文彥博,韓琦等人……


    宋朝的曆史,當真是,一言難盡……


    ……


    同一時間,大唐貞觀時空。


    “靖康之變……”李世民敲擊著桌麵,眼中露出些許沉思。


    真實的靖康之變麽?


    文官賣國?


    如同明朝朱祁鎮的土木堡之變?


    一個,把皇帝賣給金國,一個把皇帝賣給瓦剌。


    李世民沉吟半晌,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說,後人又該如何看待玄武門之變?


    又如何看待楊廣政變?


    嗯,楊廣政變他不關心……


    他更關心的還是玄武門之變。


    所以,後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弑兄囚父這種事?


    就在他思索之時,忽然看到角落處有一人,在那奮筆疾書的寫著什麽……


    “嗯?”


    李世民一愣,繼而揚起眉,開口道:“褚遂良,你在記什麽?”


    “身為陛下的起居郎,自然是履行自己的職責!”那邊,褚遂良開口,然後,又開始奮筆疾書的寫起來。


    “哦?寫的怎麽樣?能給朕看看嗎?”李世民來了興趣。


    “這個,恐怕不行!”


    褚遂良笑著搖頭:“起居錄的內容,是記載君王的一言一行,還沒有聽說過君王可以看的!”


    “哎呀,朕不是要看,朕隻是在考察你們的工作!要不然,朕怎麽知道你們有沒有夾帶私貨,如同宋明兩朝的史官一樣,憑借自己的喜惡描述?”李世民反問。


    “嗬嗬,這個陛下放心!”


    褚遂良笑道:“陛下也知道,起居郎,有兩個,一個是臣,一個是他……”


    說著,褚遂良看向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著的人。


    那人,也是起居郎。


    也是負責記載皇帝一言一行的。


    “而且,宮中也有記事的女官與太監!”


    說著,褚遂良又看向站在不起眼各處的宮女太監們。


    最後才向李世民笑道:“陛下,這麽多人共同記載,就算有一人寫的不對,也會被後人發現!宋明兩朝,臣不知,但臣絕對不會因為個人喜惡來記事!”


    “你們……”


    李世民看看褚遂良,又看看另一位起居郎,再看向著宮中的太監宮女們,忽然感覺一陣陣的不寒而栗。


    好家夥……


    自己的一言一行,真就被記的清清楚楚?


    那種如芒在背的監視感,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盡管這些都是傳統了。


    但是,現在忽然細想,忽然想到了,就感覺不是那麽回事了……


    “嗯,那朕要是非要看呢?”李世民忽然問。


    “那臣等會一五一十的記載下來!”褚遂良道。


    嗯,他這般說,另一邊的起居郎已經開始記載了……


    【夏四月辛亥,帝觀天幕,言之靖康之變,帝欲觀起居注,被拒。】


    “等等,你又在些什麽?”李世民忽然轉頭,看向那人。


    那人的筆一頓,繼續開寫……


    李世民額頭出現些許青筋,繼而又看向褚遂良,不滿道:“褚遂良,你拿著朝廷給的俸祿,吃著皇家的糧!朕想視察一下工作,都不行嗎?怎麽的?朕讓你當起居郎,你就是這麽回饋朕的?”


    褚遂良還是搖頭:“起居錄不行!”


    李世民沉聲道:“也就是說,誰都沒辦法看起居錄了?”


    “到也不是!”


    褚遂良搖頭:“修國史的史官可看!後世史官也可看!當然,當朝門下省,給事中也可以看!”


    門下省,門下給事中,就是起居郎的直屬上級。


    這些,自然可以看,這些起居郎匯報工作等,也是給直屬上級匯報,而不是給李世民匯報。


    反正,誰都可以看,就李世民不能看。


    “哦?這樣啊……”


    李世民沉吟,旋即道:“去,把玄齡叫來!”


    嗯,房玄齡,如今時期的他,正擔任門下省,正是這兩位起居郎的直屬上級。


    褚遂良與另一人對視一眼,然後,刷刷的開始寫……


    “嘁……”


    李世民暗自撇嘴。


    ……


    同一時間,大宋徽宗時空。


    宋徽宗眯起眼,嘴角,逐漸勾起一抹弧度……


    靖康之變,這不就來了麽?


    名單,應該也準備好了吧?


    他已經準備好,隨時舉起屠刀,對那些家夥動手了。


    大宋的皇帝不殺人?


    嗬嗬……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斬草除根!


    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朱元璋,理解朱元璋為什麽誅九族了。


    這些家夥,一旦懷恨在心,是可以恨很久的。


    以前,隻知道貶官貶官了!


    媽的,皇帝對你們這些文官這麽好。


    結果,懷恨在心,反過來賣國?


    賣國是吧?


    等死吧你們!


    朕要開創大宋的先河,誅九族!


    還有那東林書院……


    好家夥……


    大宋也有東林黨了?


    狗東西……


    亡了大宋又亡明!


    這些東林黨當真該死啊!


    ……


    而此刻,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再次開口了……


    “靖康之變,前麵連著的就是滅遼這件事。”


    “而整個事件,參與的勢力分別有,夏,遼,金,宋!”


    “金與宋結盟,攻伐遼國。”


    “而西夏,自然是幫著遼國的。”


    “之前,大宋打西夏,遼國過來幫忙了,如今,大宋與金,攻打遼國,西夏自然也會幫忙!”


    “1122年,三月,在得知金國建立,並且,反抗滅遼之後,西夏皇帝李乾順立馬派出五千兵馬支援。”


    “可惜,打不過,西京失守!”


    “五月,在得知遼天祚帝逃入陰山之後,就趕忙派遣大將李良輔領兵三萬救援,可惜,還是大敗。”


    “七月,李乾順派遣大臣,向遼天祚帝恭問起居,並且贈送糧草。”


    “1123年,正月,李乾順再次出兵救遼,卻被阻攔。”


    “五月,遼天祚帝詐降,逃遁雲內州,李乾順趕忙派遣使者,去邊境迎駕,把遼天祚帝接入西夏境內。”


    “六月,遼天祚帝冊封李乾順為夏國皇帝,並且以詔令的形式,發兵救遼。”


    “這時候,金國的使臣進入了夏國,跟李乾順說,把遼天祚帝送給金,金可以把遼西北一代割讓給夏,然後,李乾順同意了。”


    “以上,就是西夏書中記載的東西。”


    “西夏與遼,一直都是盟友的關係。”


    “李乾順的皇後,就是遼國的宗室女。”


    “所以,西夏救援遼,是理所當然的。”


    “隻是,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力挽狂瀾,更別說什麽扶大廈之將傾了,遼在金與宋的沉重打擊下,根本翻不起風浪。”


    “翻盤是不可能的了。”


    “這一戰,就是滅國之戰。”


    “所以,李乾順沒辦法,也隻能交出遼天祚帝!”


    “而這一戰,在遼國那邊的記載,就要詳細一些……”


    “先是從1117年開始。”


    “金軍攻打春州,遼軍不戰而降。”


    “1120年,金軍攻克上京,留守的全都投降。”


    “1121年,遼國內部打算廢了遼天祚帝,擁立遼天祚帝的次子當皇帝,但事情敗露,一部分降臨不肯再為了遼天祚帝盡心竭力,甚至,遼國宗室,也是遼國的大將,耶律餘睹,也帶著人,直接帶著上千騎兵叛逃投奔女真。”


    “伴隨著遼國大片土地丟失,遼天祚帝也趕緊逃。”


    “甚至,伴隨著遼天祚帝處死了次子,周圍那些人也跟著有了叛變的心思。”


    “而後,耶律餘睹更是帶兵,直逼遼天祚帝的行帳,沒辦法,隻能又逃。”


    “而伴隨著逃跑,遼天祚帝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


    “最後,王公大臣沒有了,隻剩下五千衛兵!”


    “甚至,就連國璽都丟了。”


    “而此時,遼國內部,也開始出現思變者,遼天祚帝還在外麵逃亡,遼國南方地區,已經有人擁立另一位遼國宗室為皇帝。”


    “此時的遼國,是真的亂。”


    “有人投降金國,有人投降宋朝。”


    “這個皇帝死了,又擁立那個……”


    “總之,亂成了一團。”


    “而遼天祚帝,還在逃。”


    “他先是去了西夏。”


    “但之前也說了,那李乾順答應了金的要求,但李乾順並沒有獻出遼天祚帝。”


    “1124年,正月,遼天祚帝抵達了都統馬哥的軍中。”


    “很明顯,這就是李乾順送出去的,畢竟,遼天祚帝還親自冊封了李乾順為夏國皇帝,遼天祚帝在夏國,肯定也是皇帝的待遇,住也肯定是住在京城。”


    “遼天祚帝能夠在1124年正月抵達馬哥的軍中,這裏麵也絕對少不了李乾順的幫助。”


    “在得知遼天祚帝的行蹤後,敵軍再次攻來,遼天祚帝也隻能棄營北逃。”


    “1124年七月,重整旗鼓的遼天祚帝,率領著大軍出夾山,攻下漁陽嶺,取天德、東勝、寧邊、雲內等州,可惜,遇到金軍,再次潰敗。”


    “然後,遼天祚帝,又逃到了山陰。”


    “1125年,遼天祚帝一路向西北逃竄,已經過了沙漠,一路上,水糧斷絕,隻能吞冰咽雪,以解饑止渴。”


    “二月,好不容易逃到應州城,終於還是被金將給俘虜了!”


    “八月,被送到上京,不就後也就死了!”


    “這就是遼天祚帝亡國身死的全過程。”


    “從1121年開始逃,一直到1125年,才徹底落幕。”


    “幾乎把求生的本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也同時可以看得出來,遼國的滅亡,也是因為內亂。”


    “如果不是內部叛亂,也不至於滅亡的這麽快。”


    “如果不是內部翻盤,金國也不會崛起的那麽快。”


    “當然,不管如何,遼國的滅亡,與遼天祚帝的逃亡,是很符合滅國的情況的。”


    “之所以說遼天祚帝,主要也是”


    “而在此期間,宋與金,都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首先就是底盤的問題,一大片西北地區,以及燕雲地區,落入到了宋朝的掌控之中。”


    “但這些地區經過了戰亂,流民很多,同樣的,城也殘破不堪。”


    “宣和六年,1125年,也就是遼國徹底滅國,此時,距離靖康之變還有兩年。”


    “因為收複了大片西北,以及北方地區,地區因為戰亂,需要重建,同時,也有大量的流民需要安置。”


    “這就是又要錢了!”


    “於是乎,在宣和六年六月,下詔,向南方的各省,開征免夫錢。”


    “原文是:六月壬子,詔以收複燕、雲以來,京東、兩河之民困於調度,令京西、淮、浙、江、湖、四川、閩、廣並納免夫錢,期以兩月納足,違者從軍法。”


    “這就很明顯,就是想要支援北方,逐漸的將北方徹底納入大宋的版圖。”


    “而且很嚴厲,期限,兩個月,違抗者以軍法論處。”


    “關鍵是,這還沒完,到了七月二十七,估摸著是錢不夠,或者,給錢的太少了,宋徽宗又下了一條詔令。”


    “原文:秋七月壬寅,詔宗室、後妃戚裏、宰執之家概敷免夫錢。”


    “宋徽宗的意思是,管你是誰,甭管你是我媳婦兒,還是我弟弟,還是我什麽兄弟,亦或者外戚,王公大臣,宰相,樞密使等等,都得給我交錢,全國上下,隻要是富庶的地方,全都要交錢!”


    “而除了皇室出錢以外,宋徽宗要求的征收免夫錢的地區,包括,江蘇,浙江,江西,兩湖,四川,福建,廣東。”


    “而這些地方,在宋朝剛建立的時候,江蘇浙江江西地區,分別是吳越與南唐,兩湖地區是楚國,四川地區是後蜀,福建地區是閩,廣東地區是南漢。”


    “宋徽宗就沒說收山東地區的免夫錢,因為山東地區原本就是宋朝的地盤。”


    “而以上那些征收免夫錢的地區,都不是宋朝的領土,而是宋朝建立之後打下來的。”


    “而在這些地方政權眼裏,你趙宋,就是個外來戶!”


    “我的國家被你亡了,沒辦法,才寄人籬下。”


    “其中,有很多是武力征服的,如後蜀,南漢,南唐,北漢。”


    “而還有一些,是投降的,就比如,吳越!”


    “吳越王在北宋統一南方的大勢所趨下,主動歸降,將吳越的領土和軍隊交給了北宋。”


    “而吳越地區,也因為投降,完整的保留了吳越地區的士卒。”


    “吳越地區,主要就是浙江一代,加上一半江蘇,一半福建,大概就是,浙江、福建、一半江蘇。”


    “而吳越這個地方,因為有水運與海運的便利,各地方的士紳,幾乎是富可敵國,”


    “所以,這地方,必須得出錢。”


    “之前你這地方出過方臘,想要事情,不出錢是不行的!”


    “而其他地方,同樣的富庶。”


    “四川,是因為鹽。”


    “江西是因為瓷器,兩湖是因為銅器。”


    “其實與明朝差不多。”


    “就是因為這些東西,賺得盆滿缽滿,不出錢,可能麽?”


    “要是不出錢,那就得軍法處置了。”


    “眼看著皇帝如此武德充沛,沒辦法,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出唄!不出錢等死麽?”


    “關鍵是,宋徽宗的操作還不止如此!”


    “看看六年六月之後,宋徽宗都下了哪些詔就知道了!”


    “冬十月二十七日,詔:有收藏習用蘇、黃之文者,並令焚毀,犯者以大不恭論。”


    “十月三十日,詔:內外官一律以三年為任期,治績著聞者再任,永遠作為標準。”


    “十一月十九日,詔:監司選擇有治績的縣令保舉薦奏,召赴都堂審察錄用,不得超過三人。”


    “十二月初一,詔:詔百官遵行元豐法製。(元豐法製,就是王安石變法)”


    “宣和七年春正月二十一,詔:罷除各路提舉常平官屬,有罪應當罷除者把名字報到朝廷;並且命令三省修治已廢之法。”


    “二月初二,詔:禦史核察贓吏。”


    “夏四月十九,恢複州縣免行錢。”


    “四月二十七,詔:實行元豐官製。恢複尚書令的名稱,虛而不授;三公隻作為階官,不統領三省事務。”


    “五月十六,詔:詔各路帥臣推舉有才略的將校,監司推舉有政績的守令,每年各三人。”


    “六月初六,封童貫為廣陽郡王。”


    “六月初八,詔:臣僚擅自與宦官來往者,以罪論處。”


    “十一月初三,詔:無出身待製官以上,年齡到三十歲連續任職滿十年,才允許任子。”


    “以上,就是宋徽宗下達的詔令。”


    “這下達的詔令有問題嗎?完全沒有問題。”


    “禁止收藏學習蘇軾、黃庭堅的文章,主要是,蘇軾與黃庭堅,都是舊黨。”


    “同時,也改了內官任期的製度,防止一家做大,最終再次導致趙匡胤死後,某太監聯合趙光義篡位的事。”


    “隻要重要職位的太監經常換,那太監的權利,可就不大了。”


    “讓百官遵從王安石變法,這也沒毛病,當然,這一條,還是給那些舊黨看的。”


    “第二年,還是變法,改製,然後查貪官,查汙吏,有罪的論罪!”


    “甚至,還限製了三公的權利,此後,三公就不在統領事物。”


    “所謂的三公,就是太師太傅太保。”


    “而北宋時期,比較出名的太師太傅太保,分別有:趙普、韓琦、文彥博、司馬光、王安石、範仲淹。”


    “而宋徽宗時期的太師、太傅、太保,分別是:蔡京、王黼、童貫。”


    “由此可見,宋徽宗不僅用蔡京,也在防止蔡京真正的做大,說白了,此時的宋徽宗,早就是一個精於帝王心術的皇帝。”


    “用蔡京的同時,也會在一些方麵製衡。”


    “當然,不管是太師、太傅還是太保,都是加銜,沒有實權後,會有一定的限製,但問題也不大。”


    “而之後,也算是比較重要的一點就是,十一月初三那一條,無出身待製以上、年及三十通曆任滿十歲,乃許任子。”


    “這就得說‘恩蔭法’了。”


    “以前的‘恩蔭法’,隻要是上輩有功,就可以給後輩入學任官的待遇。”


    “之前也說過,‘恩蔭法’就是宋朝冗官冗員的源頭。”


    “但是,到了宋徽宗這,直接給改了。”


    “變成,有品級的官,必須得年滿三十歲,還得幹滿十年以上,才允許後輩有這個權利。”


    “至於那些沒有品級的?抱歉,這個權利被剝奪了。”


    “說白了,就是要解決冗官冗員的問題。”


    “在宋徽宗的立場上,這肯定是沒錯的。”


    “一,收錢,我去安撫北方新的來地區的流民,重建城鎮,妥妥的利國利民好事,甚至,我皇家,宗室,都帶頭捐錢,你能不給麽?”


    “二,限製恩蔭,減少冗官冗員,官多了,對國家來說本來就是一種負擔,這一條,也沒錯!”


    “但對那些江南地區的士大夫們,就不友好了!”


    “你又問我要錢,你還把我子孫後代的福利給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宋徽宗不是喜歡北伐嗎?不是這麽喜歡北麵嗎?”


    “那好,那咱們就給你送去!”


    “於是乎,在宋徽宗下詔的一個月後……”


    “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二,燕山府守將郭藥師就叛變了!”


    “這個郭藥師啊,原本是遼國的大將,在被擁立的皇帝耶律淳死後,他就獻涿、易二州,投降了宋。”


    “宋徽宗對郭藥師,算得上是比較好了,投降後,繼續委以重任,之後更是拜武泰軍節度使,加檢校少保,同知燕山府!”


    “手握大權,還有重兵在手,妥妥的封疆大吏!”


    “而且,宋徽宗召他入朝之後,還賞賜宅邸,賞賜姬妾。”


    “等郭藥師一番表忠心後,宋徽宗給他兩個金盆,一件禦珠袍,並加官檢校太傅。”


    “就這,郭藥師還反叛了。”


    “而且,還是沒有什麽明顯傷亡的情況下反叛的!”


    “《金史》中是這樣記載的:宗望至三河,破郭藥師兵四萬五千於白河,蒲莧敗宋兵三千於古北口,郭藥師降。遂取燕山府,盡收其軍實,馬萬匹、甲胄五萬、兵七萬,州縣悉平。宋中山戍將王彥、劉璧率兵二千來降。”


    “馬萬匹、甲胄五萬、兵七萬!這就是郭藥師投降後,帶給完顏宗望的東西。”


    “比特麽金軍整體還多!”


    “什麽破郭藥師兵四萬五千於白河?這特麽的就跟在玩一樣!”


    “後麵的,演都不演了,王彥、劉璧直接率二千兵過來投降了。”


    “而郭藥師等投降之後,完顏宗望就直接南下了。”


    “也不管後麵的七萬大軍,帶著人,就直搗黃龍,南下擒龍。”


    “速度很快啊!”


    “十二月九日,郭藥師投降。(注《金史》與《宋史》記載的不一樣,《金史》記載是九日,《宋史》記載是十二日,總的來說是正常的,奏報需要時間,郭藥師反叛的消息傳回去也需要時間。)”


    “郭藥師反叛後,燕山各州縣全部平定。”


    “十一日,宗翰攻克代州。”


    “十八日,中山投降。”


    “十九日,宗望在真定打敗五千宋兵。”


    “二十一日,宗翰包圍太原。”


    “二十七日,宗望攻克信德府。”


    “次年,正月初二,宗弼攻取湯陰,大白大攻下浚州,迪古補攻取黎陽。”


    “初三,各路軍隊渡過黃河。”


    “四日,攻取滑州,宗望派吳孝民等人進入汴京,向宋國索要首謀平山的童貫、譚稹、詹度以及張覺等人,宋太上皇帝出奔逃亡。”


    “七日,各路大軍圍攻汴京。


    “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時間。”


    “完顏宗望就從燕山,抵達了開封汴京!”


    “一共一千四百裏地!”


    “一個月,一千四百裏,這還是作戰的情況下,跑的,簡直快的沒邊了,輜重部隊都不帶,直接跑到開封了!好家夥,直搗黃龍!”


    “而且,完顏宗望南下的數字也是個迷。”


    “宋史,金史中都沒有記載。”


    “倒是人物傳記《宋史·李綱傳》記載,到達開封的金軍號稱六萬!”


    “既然是號稱,那肯定沒有六萬,而且,還是完顏宗望帶一隊,完顏宗翰帶一隊,也就是說,一人可能也就帶了一兩萬人。”


    “就你這種情況,直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打完仗後,休息都不怎麽休息的,直接南下抵達開封擒龍?”


    “打仗你得講究一個休養生息,上一個打完仗立馬又打仗的,屁股上已經中了好幾箭了,對,說的就是趙光義。”


    “關鍵是,趙光義還休整了半個月。”


    “而完顏宗望手下的兵,一個個的簡直都是鐵人。”


    “一邊打仗,一邊行軍一千四百裏。”


    “這特麽就不像打仗!”


    “這就像是人家把完顏宗望接到開封的!”


    “而此時,宋軍在幹什麽?”


    “首先,童貫率領的最精銳的西軍,全都在西北,太原府,準備滅西夏。(太原府就在西夏的邊境,距離夏州很近,夏州就是陝西。)”


    “十二月初八,童貫在得知金軍南下,隻身一人,從太遠先行回京護駕。”


    “宋史說童貫害怕,是逃回來的,就理了個大譜!”


    “然後西北的名將,種師道,帶著一部分西北軍,星夜往回趕,回京勤王。”


    “種師道是在終南山隱居,得到消息後就往回趕。”


    “然而,誰也沒想到,金軍南下的速度太快了。”


    “不管是童貫,還是種師道,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開封都比燕京到開封近。”


    “童貫在太原,太原距離開封就八百裏。”


    “種師道在終南山,終南山距離開封就一千裏。”


    “童貫記載就比較少了。”


    “而種師道,有記載稱,他才剛抵達洛陽,完顏宗望就已經圍了開封城。”


    “這速度,簡直逆天了!”


    “實在是很難想象,完顏宗望到底是如何做到,一邊打仗,一邊南下,還比種師道更快的抵達開封城,圍了開封城!”


    “這還不是提前一天兩天那麽簡單。”


    “要知道,種師道也是全速前進,還不需要打仗的情況下才到洛陽,洛陽距離開封還有四百裏呢!”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完顏宗望十二月初九在燕京,十二月十九到了真定府。”


    “十天時間,走了四百裏。”


    “十二月二十七,也就是八天後,他又跑到了信德府(邢台),走了三百裏。”


    “正月初三,又過了七天,直接度過黃河,初四,攻破滑州。而滑州距離信德府,也有四百裏。”


    “其實到這,已經基本上快到開封城了,因為滑州距離開封,就隻有兩百裏。”


    “正月初七,也就是三天後,抵達了開封。”


    “就給他算三十天。”


    “三十天,行軍一千四百裏,平均每天行軍四十六裏。”


    “是,這的確符合正常的行軍速度。”


    “但是,這隻是正常的行軍速度,是不記打仗的情況下的正常行軍速度。”


    “而一般打仗的話,隻會更慢,甚至,修整,整備,等待輜重,休息等,也都需要時間。”


    “就這一千四百裏路,一邊打,一邊南下的情況下,沒個三五個月的功夫根本做不到。”


    “看到這種情況,種師道能不懵麽?”


    “我不打仗,你還要打仗,結果你我行軍速度一樣?不,你還比我更先抵達開封?踏馬的,坐火車啊?”


    “這完顏宗望南下的情況,就不像打過仗的。”


    “就像是正常的行軍,別人直接開門讓他過去一樣。”


    “最最詭異的是宋徽宗這邊的情況。”


    “二十一日,宗翰包圍太原的時候,宋徽宗立皇太子趙桓為開封牧。”


    “二十二日,宋徽宗下罪己詔。”


    “二十三日,下詔禪位於趙桓。”


    “史書上說,是他怕死,怕成為亡國之君,所以趕忙傳位給趙桓。”


    “然而,事實上就是,宋徽宗,與朱祁鎮一樣,被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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