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這條勾魂線蟲的厲害之處,青雀命人取來一隻雞,讓雞吞下線蟲,然後熏了藥催動線蟲的威力,眾人看到那隻雞像瘋了一樣,見人就啄,甚至在公堂裏滿天飛,凶狠異常。


    就連最本地最著名的鬥雞,取過來同它鬥,也一瞬間被它啄去了一隻眼睛。


    等青雀再度熏了藥,那雞才消停下來,然後慢慢地嘔吐出線蟲。


    她道:“這蟲叫勾魂線蟲,是由人來控製的,梁氏服下的時候隻是蟲卵,這種蟲卵高溫殺不死,而且進入身體之後,會在身體裏順著血直奔人的頭腦,這個過程一般需要半年左右,正好與徐大夫的口供對得上,現在線蟲成形,不管鑽入誰的身體裏,隻要聞了藥,或者被人在別的地方控製,一樣可以使中線蟲毒的人做出瘋癲行為。”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之際,李尚書站出來道:“所以,是有人要謀害他們一家,而且是處心積慮,梁氏隻是他們的一把刀而已,梁氏也是受害者。”


    眾人嘩然。


    青雀收拾了現場,對一臉驚恐的徐大夫說:“你算命大了,下毒之人是沒想到有人可以把線蟲取出,或者說沒人會追查到這方麵去,所以才沒殺你,畢竟你無故被害,反而引起了猜忌,因為你一直都是梁氏的大夫,那一錠金子,可不好賺啊,搞不好是要掉性命的。”


    徐大夫驚出一聲冷汗,癱軟在地上。


    夕陽沉下,夜幕降臨。


    青雀的飛鴿傳書回到北冥王府,飛鴿傳書隻有幾個字,第一步順利,第二步順藤摸瓜。


    換言之,李尚書還沒有那麽快回來,青雀是帶著任務去的,讓她有意無意說給李尚書聽,此案引發這麽大的輿論,百姓轟動,背後應該是有人運作。


    李尚書也急於立功啊,他也不希望有人說他靠著淑妃才穩住尚書之位,如果這件事情有人在背後運作,引起全國大範圍的輿論和民憤,那麽順藤摸瓜,能摸出個大瓜來,那他就立下大功了。


    宋惜惜坐在一旁做刺繡,也看到了那飛鴿傳書,道:“你從這案子裏摘出來了,又能把真相查明,真是一舉兩得。”


    謝如墨瞧著她的針飛快地穿過,繡出了一隻鴨子雛形,失神片刻之後,道:“豈止,是一舉三得,如今滿朝文武都知道是本王堅持重審,而且是派欽差重審,有人想要把本王拉下來,本王偏得就著他的算計,把自己的民望再抬一抬,氣死他。”


    宋惜惜竟然是溫柔地笑了一笑,然後繼續低頭繡花。


    謝如墨實在好奇,“你這鴨子是要繡給誰的?”


    宋惜惜道:“給瀾兒的孩子做小衣裳,做表姨母的,總要表示表示心意。”


    謝如墨看著她那份心意,艱澀地道:“心意好是好,但我覺得買就挺好的,買個金鎖,或者打個項圈?若是要做繡品的話,府中也有繡娘,你的手是拿兵器的,豈是拿針的?這實屬有些殺雞用了牛刀。”


    宋惜惜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說我繡得不好看,但梁嬤嬤說我大有進步,而且我也挺喜歡擺弄這個。”


    謝如墨心想,是喜歡,小時候就喜歡,可惜沒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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