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坐馬車入宮,自從謀逆案之後,兩人忙得天昏地暗,回府沒說幾句便倒頭睡覺。


    在馬車上,謝如墨摟著宋惜惜,道:“有句話我得跟你說在前頭,免得你失望。”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皇上不會處死謝蘊,對嗎?”宋惜惜靠在他寬敞的胸膛,眼皮子就開始黏合了,打打殺殺她不覺得累,但是這樣奔波於各家去問口供,還要聽一些陰陽怪氣的話,再遇上幾位自矜身份的,是人累心也累。


    謝如墨分析道:“我提過燕王,但他沒有讓你去調查燕王,以他的疑心怎能不調查燕王?估計另外派人去查了,那另外的一批人,我估計就是禦前侍衛和暗衛,這些人是不歸你管的,哪怕禦前侍衛說是歸你管,也隻是名義上。在沒有調查出來之前,他是不會處死謝蘊,而且隻要謝蘊活著,燕王終日都要提心吊膽。”


    宋惜惜閉著眼睛點頭,“你分析得有道理,但如今公主府兩宗大案子,一是謀逆,二是被殺和被禁錮的侍妾,還有那麽多的死嬰,如果不處死謝蘊,怕是難平民憤。”


    “交代肯定是要的。”謝如墨眼底浮起了一抹清冷,“謀逆的事情如果摁下之後,那些人命就隻有一個人有資格背。”


    宋惜惜猛地睜開眼睛,“顧駙馬!”


    謝如墨點點頭,冷冷地道:“是啊,但他不無辜,他是最大的幫凶,任他如何辯解自己迫不得已,不敢違抗大長公主的命令,都沒有用,他是顧侯府的人,而且謝蘊這麽做的時候皇祖父尚在世,謝蘊並非隻手遮天,但他選擇屈服,並非真的怕了謝蘊,而是沒落的顧侯府需要謝蘊。”


    宋惜惜知道顧駙馬不無辜,他十分可惡,那些女子是他的侍妾,與他有肌膚之親,所生的孩兒全部都是他的骨肉,但是他任由兒子被害死,女兒被送出去做棋子。


    他迫不得已嗎?或許開始的時候是,但後來就不是了,看他如何對待林鳳兒母女三人便知,他如果在乎她們母女三人,不會出賣顧青蘭,更不會不管林鳳兒的死活。


    他跟謝蘊求情,定必可以免除林鳳兒地牢之苦,畢竟顧青舞完成了承恩伯府的任務,顧青蘭那時候也算是打入了北冥王府,但估計他用這些換取了別的東西,例如讓顧侯府得到好處。


    謝如墨想了想,頗有深意地道了句,“不排除皇上會免死換顧駙馬招供謀逆主謀,至少以此為誘,等他招供之後,必定還是要他以死平息民憤。”


    禦書房,肅清帝看了謝蘊初審的口供,眉眼裏盡然是怒意,卻冷冷地笑了,“還想攀咬你們夫婦?真是死到臨頭也不知道悔改,繼續審。”


    他丟下,再看嘉儀的口供,看完之後他深呼吸一口氣,神色已經平靜許多,“如此惡毒,真是聞所未聞,這般心腸狠毒之人,如何能做我皇室宗親?傳旨,廢黜嘉儀郡主封號,收回食邑,貶為庶民,如果查實她有親手謀害人命,按商國律法處置。”


    下了廢黜嘉儀的旨意之後,他再看著謝如墨道:“看來她是不會輕易招供,走一遍刑,如果還不招的話,先關押宗人府,案宗不得封存,繼續調查,用刑要掌握好分寸,不能讓她死了。”


    案宗不封存,就是謀逆案還沒定論,某些人大概想鬆一口氣都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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