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對了,蘇蘭基如今怎麽樣了?”謝如墨問道。


    於先生道:“藥已經送去了,但是否挺過來了,還沒消息傳回來。”


    素來不怎麽參與政事的沈青禾道:“西京如今情況很複雜,太子已經監國,但皇帝一直沒斷氣,如今朝中半數老臣都反對太子的過激治策,而且太子雖然和先太子兄弟感情深厚,可卻完全不讚同先太子的治策,蘇蘭基曾經是熱烈地支持先太子的,所以就算他不死,隻怕局麵也不會好。”


    “這老皇帝命真長啊。”沈萬紫說了句,“早就說要駕崩了,一直沒斷氣,是什麽支撐著他吊著這口氣不肯死呢?”


    沈青禾道:“自然是國中大亂啊,先太子一直都得民心,老皇帝與太子之間也幾乎完成了交接,結果先太子沒了,換了新太子,朝臣班子基本都是先太子的,新太子連蘇蘭基都不支持他,大家都不看好,亂糟糟一團,早幾日傳來的消息,已經說不能進食了,說不準現在已經駕崩,隻是消息還沒傳來呢。”


    “師兄,萍師姐給你傳信了?”宋惜惜有些訝異,大師兄一向不愛摻和這些事情的。


    “是的,她來信了。”


    “但……”


    沒等宋惜惜問出口,沈青禾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但什麽呢?我小師妹都身在朝局了,我能置身事外嗎?梅山能置身事外嗎?便是低調些也得幫襯著的。”


    宋惜惜眼底一時澀然,“是我拖累你們,你們在梅山的日子多逍遙啊,我非得把你們扯進來,師兄隻癡醉作畫,遊山玩水,現在為了我困在京城裏,我過意不去。”


    沈師兄伸手往她後腦勺想拍一拍,卻隻拍上了謝如墨的手背,他看到師兄的動作就先把手放在宋惜惜的後腦上了。


    沈師兄又好氣又好笑,“人不是隻有一種活法,自在地過活當然好,但肩膀上擔些責任也是身為男子漢應做的。”


    宋惜惜有些鼻音,“但是我總覺得大師兄不是男子漢。”


    沈師兄一怔,“罵人是不是?”


    宋惜惜連忙解釋,“不,不,我隻是覺得師兄是溫文爾雅的君子……也是男子漢啦。”


    沈萬紫道:“說真的,我一直認為男子漢一定是那種高大魁梧,筋肉型的,沈師兄是很厲害啦,但有時候穿著寬鬆的袍子,我總有錯覺,認為您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嘿嘿。”


    宋惜惜一臉驕傲抬起頭,“論武功資質的話,我是萬宗門最好的弟子。”


    “不啊,”棍兒在飯碗裏百忙中抬起頭,看了看謝如墨,“他一年去梅山的日子不多,但是武功很厲害,他也是萬宗門的弟子,而且還是你師弟,所以他資質是不是比你更好?”


    謝如墨立刻板臉否認,“不,惜惜還是要厲害些的,阿棍你不要亂說,我武功高,是因為我從三歲開始習武,而且教我武功的師父十幾個那麽多,我是集各家所長。”


    惜惜最驕傲的事情,他怎麽會搶了去?


    再說,他說的也是事實,他習武的時候還小,勤練這麽多年,在他認為,自己是勤奮大於天賦的,惜惜則不然,她是真的天賦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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