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管事緘默,心裏猜測著她到底知道多少,就怕她是詐自己的。


    沈萬紫大聲道:“有什麽難選的?就直接帶著證據去報官吧,哪怕是人死了,做過的事情也需要有個交代。”


    “不要!”馮管事聽到這話噗通一聲跪下,神色慌亂,“這與側夫人無關啊,側夫人已經去了,萬萬不可使她魂魄不寧,王妃開恩,一切都是小人做的,派人詆毀工坊,也是小人做的。”


    宋惜惜冷眼看他,“沈姑娘都沒提到蘇氏呢,你倒是著急忙慌把她招出來,報官吧。”


    馮管事磕頭如搗蒜,是真真嚇著了,“萬萬不可啊,王妃要小人怎麽做,小人便怎麽做,便是把小人這條命拿去了,小人也絕無怨言。”


    馮管事緘默,心裏猜測著她到底知道多少,就怕她是詐自己的。


    沈萬紫大聲道:“有什麽難選的?就直接帶著證據去報官吧,哪怕是人死了,做過的事情也需要有個交代。”


    “不要!”馮管事聽到這話噗通一聲跪下,神色慌亂,“這與側夫人無關啊,側夫人已經去了,萬萬不可使她魂魄不寧,王妃開恩,一切都是小人做的,派人詆毀工坊,也是小人做的。”


    宋惜惜冷眼看他,“沈姑娘都沒提到蘇氏呢,你倒是著急忙慌把她招出來,報官吧。”


    馮管事磕頭如搗蒜,是真真嚇著了,“萬萬不可啊,王妃要小人怎麽做,小人便怎麽做,便是把小人這條命拿去了,小人也絕無怨言。”


    官是沒報,但真相從紅雀和馮管事這裏,便已經知曉了八九,剩下的一二就是平陽侯母子知不知道蘇氏所為,有無明知而包庇了。


    整件事情,確實是蘇氏背後策劃,馮管事與蘇氏身邊幾個大丫鬟負責執行。


    之所以有這個策劃,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平陽侯則在這個時候跟她說,要納一位側夫人掌家,他已經選好了,就是後來進門的招姨娘。


    也就是說,平陽侯一開始是想娶招氏為側夫人的,雖然側夫人也是妾,可到底擔了夫人的名分,勝過貴妾。


    蘇氏見他說起招氏的時候,滿眼讚賞,說她父親是秀才,她也是知書識禮端莊賢淑的女子,掌家是最合適不過。


    蘇氏打聽清楚這位招氏之後,得知她年輕貌美,曾有過未婚夫,未婚夫死後,才會耽誤到二十還沒成親。


    蘇氏實在是太了解平陽侯,便說此女不祥,擔不起側夫人的名分,若是真瞧上了,納進府裏頭當個良妾便好。


    平陽侯也了解她,知道她這樣說,其實就是不同意招氏進門。


    隻是他實在喜歡,在猶豫了數日之後,還是決定把招氏娶進門。


    新妾入門那晚,蘇氏病情便加重了,她心灰意冷,覺得夫妻多年如今竟無一點情分了,她自然要為自己的孩子謀算。


    招姨娘進門之後,平陽侯幾乎日日宿在她屋中,很快招姨娘便有了身孕。


    蘇氏掌家多年,裏裏外外都有人脈,又因著她生育過落胎過,跟婦科大夫十分熟悉,五百兩銀子送了出去後,保胎藥自然就變成了三七紅花湯。


    因著招姨娘孕後不適,請了她母親來陪伴,所以蘇氏便叫戰少歡去照顧,負責煎藥。


    因保胎藥是大夫送過來的,又有廚房的人看著,加上招姨娘喝了安胎藥之後,也沒有覺得明顯不適,大夫也日日來請脈,都說胎兒穩健,招姨娘與招母都沒有懷疑。


    本來,整個計劃都沒有打算牽涉嘉儀,但招母和嘉儀起了幾次爭執不快之後,竟然叫戰少歡去下給招母下瀉藥。


    這麽好的機會,蘇氏怎麽會放過?


    戰少歡負責實施落藥和換藥,藥量是大夫斟酌過,足以讓招姨娘落胎且損了底子。


    這件事情既然牽涉了嘉儀進去,自然就要把嘉儀趕出侯府,才無後顧之憂。


    結果老夫人仁慈,招姨娘落胎,竟沒有給嘉儀休書。


    之後才有了戰少歡落水一事,兩件事情疊加在一起,蘇氏在老夫人麵前哭,說她命不久矣,偏生嘉儀心狠手辣還占據著正妻之位,如今已是謀害子嗣與妾室,一旦她死了,嘉儀豈不變本加厲?


    她哭著說不放心自己的孩子,求老夫人讓她的一雙兒女去莊子裏避開嘉儀,以後就在莊子裏長大,在莊子裏娶親嫁人,永遠不要回來侯府。


    平陽侯老夫人怎麽舍得孫子孫女去莊子?恰好這個時候又爆出嘉儀放印子錢的事,老夫人一怒之下,終於是以無子把她休出門去。


    可蘇氏和戰少歡怎麽都沒有想到走走投無路的嘉儀,竟然會去工坊求收留。


    好在一開始,工坊沒收下嘉儀,還鬧翻了,這讓蘇氏鬆一口氣。


    可這口氣沒鬆多久,又得知李夫人竟然留下了嘉儀在工坊,這迫使蘇氏不惜用盡一切方法,要毀掉工坊的名聲,讓工坊把嘉儀趕走。


    隻可惜計劃還沒成功,蘇氏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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