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啊?哀家死活都不在乎的,見她一麵大抵是不行了,這兩個月身子好些,給她做了兩身衣裳,若是能送進去給她,也算是全了哀家這份父母心了。”


    她看著高公公,“哀家覺得,你本家有個妹妹在慧太妃身邊當差,你去求求她,咱們不去見,就讓她幫忙送兩件衣裳和些點心去,她在北冥王府裏頭,求著墨兒總歸是容易些的。”


    高公公雖知道不可能,但看到老主子眼底的哀求,他還是點了點頭,“是,老奴回頭便找她去。”


    他想著,不管高嬤嬤是否答應,回頭也得告訴老主子,衣物同點心都送去了。


    燕王帶著一家人去給太後請安,告別,肅清帝也在。


    叔侄兩人也是各懷心事,太後便權當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同他們說著家常,說說以往的事情。


    太後無比感慨,說起先帝在生的時候,總是提起和燕王他們兄弟年少的事。


    “有一年,你們兄弟幾個人跟著先帝去秋狩,你年少氣盛,非得要騎一匹跟你一樣高的烈馬,殊不知那馬兒發瘋,差點把你給顛飛出去,他便策馬奔過來,用馬鞭將你圈住,但你們兩人還是飛出去了,好在的是,先帝墊著你,才不至於讓你受太重的傷,倒是他自己整個後背都流血了,被石頭劃破的,好幾道血口子呢。”


    “他說啊,這麽多位皇弟,最寵的便是你了,你聰慧懂事,孝順乖巧,有什麽好東西也都緊著你一份,當初分封的時候,便給把燕州給了你,想著讓你可以過富貴閑人的日子,安順一生。”


    太後笑著說這些,其實她知道沒有什麽用的,但先帝的這份心意,她總是要說出來的。


    領不領受,念不念這份兄弟情,端看他自己怎麽想吧。


    燕王都是一副追思先帝的模樣,動情處還落淚了。


    肅清帝倒是顯得像個局外人似的,反而還問起了謝如齡,“朕聽聞你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不知是否有意入朝為官?”


    謝如齡一怔,從沒想過皇上會這樣問。


    沒等他回答,燕王便立刻道:“齡兒,還不謝皇上恩典?”


    謝如齡跪下,“謝如齡叩謝皇上恩典,若皇上有用得著臣弟的地方,盡管使喚便是,至於入朝為官,臣弟自問沒有才疏學淺,實是沒有這本事的。”


    “本事都是練出來的,但你若是認為自己沒有本事,便先學學本事,順便也在京城孝順你的祖母,你至今尚未娶親吧?朕也會叫人給你留意的。”肅清帝一錘定音,把謝如齡給安排了。


    謝如齡是燕王的庶長子,是先燕王妃養大的,他的生母是通房,金側妃膝下有兩子,謝如朝與謝如慶,謝如慶此番是沒有跟隨入京的,謝如朝表麵看是衝動武斷,胸無半點墨,不堪重用的樣子,至於謝如慶貪財好女,也不是什麽可堪大用之人。


    唯有一個謝如齡,資質尚算可以。


    自然,肅清帝判斷一個人,也不會隻憑表麵。


    謝如齡看了看父王,掩下眼底的苦澀,磕頭道:“多謝皇上。”


    其實父王焉能不知留他在京城是給皇上當質子?父王許多事情都不會跟他說,但這麽久了,他不說全部知道,也起碼知道個七八。


    也因著知道,所以婚事他從不著急。


    父王若成功,他也頂多是個皇子,了不起封個親王,分封在外。


    父王若失敗,那麽他這顆人頭是不保的,所以何必連累了別人?


    按照他的分析,如今四海升平,兵力強盛,父王成功的可能太低太低,可惜的是父王籌謀多年,也身在局中,總以為自己勝算頗豐。


    太後要說的話也說完了,肅清帝也沒什麽要同他講的,反正說什麽都是粉飾太平,如今也沒有這個必要。


    肅清帝不知道他的私兵有多少,可積攥了糧草,有什麽武器,可有護甲盾牌,自也不會輕易地動他。


    也因為沒有這些證據,不能將他斬殺,沒有證據的皇家相殘,總歸是於名聲不好,更不可長期扣押他在京城,否則反而叫他手底下的人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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