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也不知道說什麽安慰,隻給紅雀打了個眼色,紅雀便以大夫的身份勸道:“如今說什麽都是虛的,養好身子才是要緊事,日後才能為哥兒姐兒們做主,否則,他們豈不更可憐了?”


    宋惜惜這才跟了一句,“是啊,你得把身子養好了,他們才有可依靠可遮擋的人啊。”


    姬氏抬起眸子,知曉自己是要立起來的,含著淚對宋惜惜道:“今日多謝王妃了,隻這樣的醃臢事,也汙了你的耳朵。”


    沈萬紫今日也去了方家,陸淑人病了,也是請了藥王堂的青雀過去。


    她待到傍晚還沒離去,外頭關於王清如的事情還傳進來,隻是方天許的夫人都隔了,不許叫二嬸知曉。


    但也隻是瞞得住一時罷了。


    紅杏出牆就罷,還珠胎暗結,便如今方十一郎不再是王清如的夫婿,也大受影響。


    畢竟,是在方家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有人說,方十一郎是不是那方麵不行,才使得王清如偷了人的?不然那時候為何才上戰場不多時,就出了這樣的事?


    自也有人說是王清如不安於室,實該去浸豬籠。


    還有說陸世欽無恥,表兄弟情意都不顧,方家好心收留他,他還這般的不知廉恥,簡直不是人。


    隻是來來去去說的那些話,陸世欽和王清如是罪有應得,方十一郎是無辜受累的。


    倒是戰北望被人提了幾嘴之後,覺得他們家便是出點再爛的事情都不值得奇怪,也就不說了,連他和王清如和離的事情都沒什麽人提起。


    當晚,沈萬紫和宋惜惜一同回到了王府,說了幾句交代今日的事情之後,彼此對視一眼,都歎氣。


    原先看熱鬧,如今熱鬧到了自己關心的人身上,那也是跟著著急的。


    賢哥兒今晚依舊過來練武,而且練得比以往更認真,他知道現在自己能力不足,許多事情幫不上忙,所以他需要盡快變得強大。


    這是他跟棍兒說的,棍兒進來吃茶的時候,又跟了宋惜惜和沈萬紫說。


    宋惜惜知道姬氏的女兒在女學也很勤奮,可以說,姬氏生的一雙兒女未必很有出息,但十分懂事,有韌勁,也沉得住氣。


    練完之後,棍兒送他回府,剛好看到王清如的馬車離開平西伯府,除了她自己坐的馬車之外,後麵還跟了幾輛馬車,把她所用搬遷過去。


    她連夜走了。


    她在上馬車之前就看到了賢哥兒,站了一下,等著賢哥兒上前給她行禮。


    殊不知,賢哥兒徑直便進府了,隻當看不見她。


    王清如一怔,猛地喚了一聲,“賢哥兒,你怎能這般無禮?見了姑姑也不行禮問安。”


    賢哥兒年少,到底不像成年人般懂得收藏自己的情緒,他定了定,轉過身去,眼底的厭恨暴露無遺,“我真希望沒有你個姑姑。”


    王清如聞言,大受打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她顫聲,“你說什麽?誰教你的?是不是北冥王府的人教你這樣說的?”


    “喂,你休得亂說啊。”棍兒立刻道。


    賢哥兒清秀的麵容微微發白,“我不願對你口出惡言,你快些走吧,你走了,母親便能快些好起來。”


    王清如慘然一笑,淚水滑落,“連你也這樣厭棄姑姑了?姑姑對你們的好,你們都忘記了嗎?你們以前最喜歡圍在姑姑身邊,聽姑姑講話本子的故事……”


    “以前,以前你也不是這樣的。”賢哥兒不想多說,對著孟師父作揖之後,便快步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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