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走,跟我去建康侯府。”


    易昉用力掙脫他的手,“不去。”


    戰北望站在院子裏,眸色陰沉,“你不去,我便綁你去,你是要自己去還是要我綁著你再背上荊條?”


    “你敢?”易昉急怒,心頭更委屈,“我不過說了一句話,犯下了什麽滔天大罪要去負荊請罪啊?”


    戰北望咬牙切齒,“你做了什麽,你心裏有數,你的那些罪,莫說負荊請罪,殺了你都不為過。”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侍女,咆哮道:“滾!”


    侍女們嚇得急忙跑出去。


    易昉看著他,雙眼發紅,“你現在待我,可有半分如從前?你真是厭惡極了我,既然如此,為何娶我?”


    戰北望整個人已經是瀕臨崩潰的邊界,他衝易昉怒吼,“我犯賤,我瞎了眼,我識人不清,我以為你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磊落勇毅,可你不是!”


    易昉捂住耳朵,“你閉嘴,分明是你估錯了,你以為宋惜惜能夠容納我,所以你才要了我,結果宋惜惜不容你娶平妻,你當初說喜歡我的話,不過是圖新鮮,你沒有良心,你忘情負心,戰北望,是我錯看了你。”


    戰北望臉色灰白,一瞬間似乎被她擊中了心底最深處。


    他站直冷冷地道:“那些前塵過往我不同你說,但你今日必須要跟我去建康侯府,還有你昨日打斷手腳的那人,你拿出銀子來賠償,否則你就要下大牢。”


    “你休得胡說,我昨日哪裏有打過人?”她猛地想起,“是不是王清如說的,說我打了她?”


    戰北望怒道:“你休要在這裏裝糊塗,昨天潑糞那人,你抓住了,把他的手腳打斷,那人已經告到了京兆府,你就等著京兆府的人上門吧,今日上朝禦史們參我一本,說我治家不嚴,縱然家仆那傷百姓,整個將軍府,除了你,還有誰如此暴戾?”


    易昉氣得臉色發青,“不是我,我昨日連院子的門都沒出去過,不信你去問問管事,問問我身邊的人。”


    她忽然停止了暴躁,冷冷地看著他,“你不如去問問王清如,是不是她叫人打的。”


    戰北望一揚手,立刻否定,“不可能,清如溫婉賢淑,斷是做不來這種狠戾的事。”


    易昉心寒至極,“所以在你心裏,隻有我才會做狠戾的事,她王清如就是菩薩心腸,戰北望啊戰北望,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你是眼瞎了。”


    戰北望自是不相信王清如會吩咐下人這樣做,所以,他一口咬定是易昉,“你不是第一次做,你做過什麽,你我都很清楚,敢做不敢當,你怪不得別人輕賤你。”


    易昉狂怒一起,大喝一聲,“來人,把王清如叫到忘情居來,把昨日發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告訴他。”


    侍女顫抖著進來,嘴唇都哆嗦了,“回將軍的話,如果您說是昨日潑糞那人,確實……確實是夫人吩咐把他的手打斷的。”


    另外一名侍女也進來說:“回將軍,確實是夫人,不過夫人隻叫打斷他的手,沒要打斷他的腿的,是他嘴裏不幹不淨,才……”


    戰北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充滿了不敢置信。


    是王清如?


    易昉看著他的表情,心裏並未覺得痛快,反而更加的委屈,隻是麵上露出的滿滿譏諷,“這就是你口中端莊賢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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