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避孕還有外用的藥?


    他想得倒是精細!


    謝瑾之見她一臉震驚的麵孔,不像是矯揉造作,倒像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


    她不是說那些男人都比他強?!


    若真是比他強,她怎麽會不知外用的藥。


    謝瑾之隻覺得好笑,原來有的人不過是虛張聲勢。


    蘇文挽卻隻是好奇道,“怎麽外用?”


    她那一雙無辜的眼眸,此時似乎盛滿了秋水,清澈明亮,純真無瑕。


    不像是裝的。


    她是真的不懂。


    “外敷,塗抹,用在那處,可消……”他冷淡地說著。


    蘇文挽看向手中的藥瓶,回顧他方才所說的字眼,一陣痛感從身邊襲來,她瞬間頓悟他所說那處是什麽地方。


    她不禁嘴角搐了搐,嬌柔的麵容露出一股不可名狀的神色。


    他是有什麽癖好嗎?!


    竟然給她送這種藥?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那處也要用藥。


    她不禁一陣耳熱,連結著不明所以的疼痛,令她心火更為旺盛。


    她不願在他麵前表露一絲毫發的嬌羞。


    她極力克製麵上的潮紅,抬眸去看他,卻見他目光赤裸,正死死地盯住了她。


    他仿佛要洞悉她的一切,這讓她更為惱怒,她極力克製的潮紅也越發鮮豔。


    她轉身即走,不再與他多做停留。


    她看著手中的藥瓶,不禁思考,他竟然也會知道?


    難道他以前也是這樣給府中的丫鬟送藥的嗎?


    謝瑾之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嫋娜的身姿,亦如昨日曼舞。


    他不禁一笑,她竟然也會嬌羞?竟然也會為他臉紅。


    思及此,他的耳廓也染上一抹緋紅,溫暖的熱意與空氣中的涼風相觸,兩種極致的反差,給人帶來幾許撓人心弦的快意。


    他隻是有所感悟,那些男子皆不如他。


    謝瑾之就這樣帶著這一刻的得意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整天。


    *


    蘇文挽將藥瓶藏於袖中,依舊走出了侯府,她既然出了門,現在回去,不好與姑母解釋。


    因衣上的疼痛一直牽扯,她沒走多遠就要停下來休息片刻。


    想來今日什麽事也做不了了。


    她索性去離謝府不遠的品香樓吃早點。


    她點了一碗金玉羹,外加一小盤雞絲瓜齏。


    栗子加山藥熬成的金玉羹,軟糯可口,入口即化,不僅養胃,還可以補氣血。


    而雞絲瓜齏則是由雞絲和筍絲清炒而成,加上蔥白,味道鮮美,香氣四溢。


    雞絲瓜齏不是什麽精致貴菜,但品香樓的雞絲瓜齏卻是一絕的。


    正如現在,有的人從遠處趕來,隻為吃上這一口雞絲瓜齏。


    用雞絲瓜齏來配金玉羹,實在再合適不過,這一頓蘇文挽吃得很滿意,昨夜埋藏在心中的陰雲因此消散了不少。


    正當她準備起身,卻看到前麵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宋維楨。


    一大清早的,他怎麽在這裏?


    而在她抬眸看向他時,宋維楨也剛好朝她投來了目光。


    他似乎想要起身,卻又坐了下去。


    蘇文挽朝他微微一笑。


    宋維楨這才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他招呼她,“蘇姑娘。”


    說時,耳邊有一點紅。


    宋維楨年方十六,是個清朗俊秀的小少年。


    他工於土木建造,修繕設計,但因常年不外出,故而看起來顯得更為年少。


    他雖年歲比蘇文挽大些,但看起來他卻比她更顯稚氣。


    此時在她麵前,也稍顯局促。


    很多天以前,他在謝蘊之的及笄禮上,初次見到蘇文挽,她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麵容清涼素雅,舉止恬靜溫柔,他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特別的女子,因此見之不忘,寤寐思服……


    “想不到竟在此遇到宋公子,你也來這裏吃早點嗎?”蘇文挽笑問道。


    “嗯。”他輕聲答著,笑得溫和,“蘇姑娘,叫我維楨,或者阿楨就好。”


    蘇文挽也覺得叫他宋公子有些別扭,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見他有些親切,雖他年歲稍長,但她卻覺得他像一個弟弟一般。


    斯文,靦腆,還容易臉紅。


    她也不再推脫,爽朗道:“好,那我便喚你阿楨,如何?”


    宋維楨笑應道:“如此甚好。”他的麵色更加柔軟,耳上的那一抹紅也更為耀眼。


    宋公子,真是太靦腆了,哈哈。


    知他有些靦腆,蘇文挽也不再盯著他看,隻補充道:“你也可以喚我阿挽。”


    “好的。”


    “阿挽。”


    兩人一起走出品香樓。


    蘇文挽同宋維楨道別,“阿楨,我這就回去了,就此別過。”


    “好,阿挽慢走。”


    當兩人笑意吟吟地抬眸之時,卻對上了一道冰冷的眸子。


    怎麽又是他?


    謝瑾之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到她。


    而讓他更加不可置信的是,他最是天真純和的表弟竟和這個妖女勾結在一起。


    他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熟悉?


    竟敢互喚小名字。


    他是宋國公府矜貴嫡子,她以什麽身份和他結交?


    “阿楨,過來!”謝瑾之麵露威嚴,宋維楨領命過去。


    “表哥。”


    “誰讓你出府的?官家命你修繕集英殿,你就是這樣修建的?聖眷在握,不在家中刻苦攻克,卻來與這不三不四之人廝混一處?”


    “表哥,你不可這麽說阿挽。”


    “她做得,我就說不得了?”


    蘇文挽不明白,她做什麽了,竟讓他這樣侮辱她?


    自從上次表哥前來酒席,說了一堆陰陽怪氣的話,宋維楨便察覺到了謝瑾之不喜蘇文挽。


    他此時不免要為她辯護:“阿挽沒做什麽,表哥你怎麽不講理了呢?”


    謝瑾之揚起指節,想去敲他,他沒有躲開,他又收回了手,“你竟然為了她反駁我?”


    “你父親母親知道你這般行徑嗎?”


    宋維楨不免有些惱怒。


    表哥這是威脅他嗎?


    謝瑾之看出了他的不滿,卻不容他再反駁,命令道:“還不回去修你的集英殿?難道要讓官家親自來催促你嗎?”


    宋維楨再次向蘇文挽道別。


    兩人仿若無人地點首示意。


    待宋維楨走後,蘇文挽也提步離去。


    路過他身邊之時,卻被他拽住了胳膊。


    “你到底想做什麽?!”


    “維楨年少,性子又純,你想打他的主意,拿捏他登堂入室?”


    “你胡說什麽?!”


    合著他這意思,隻要是個男子,她都得勾引,是吧?


    “你想要什麽,我給你!”他揚聲,引來四周的目光。


    他掐住她的衣袖,將她拽得更緊,“別再接近維楨,要什麽,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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