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之卻是話鋒一轉,“我隻是聽人說,為官者給夫人做飯,可促進家庭和諧,增加天子福報,今日趁夫人在此,我不過是小試牛刀。”


    “有這個說法嗎?”蘇文挽疑惑道。


    謝瑾之肯定道:“嗯。民間傳說罷了,夫人可以不必在意。”


    “好吧。”蘇文挽答應道。


    語聲漸漸冷卻,房中積攢的熱意也漸漸消退。


    二人走出房門,將碗筷留給酒樓中的小廝來收拾。


    天色已沉,樓中燈火升起,謝瑾之又道:“我還聽說,除夕之夜,丈夫和妻子一起去看花燈,拜神像,可保一年順遂,萬事勝意。”


    “夫人,我們也去看花燈,拜神像吧。”說時,他拉了拉她的衣袖。


    “我不去。”蘇文挽拒絕。


    謝瑾之卻道:“為何?今夜除夕,閑來也無事你年後要在上京開鋪子,今夜除夕,閑來也無事,去討個好彩頭,不好嗎?”


    蘇文挽回道:“我還要準備年後開店事宜。”再說,你我也並非是什麽正經夫妻,哪個神仙會保佑你?蘇文挽心道。


    謝瑾之又勸道:“這些日子,你都在想這些事情,不如今夜就別想了,你許久未回上京,也該去看看街市的樣子,才能更好布局,不是嗎?”


    蘇文挽想了想,她確實該出去看看了。


    “也好,那今夜就出去看看吧。”她應了下來。


    “嗯,這就對了,勞逸結合,才是最好。”


    謝瑾之想要伸手去牽她的手,卻被她避開,他沒有再上前,隻是牽著她的衣袖,“挽挽,跟我走吧。”


    蘇文挽沒有再執著,由著他牽著她的衣袖,往青雲樓外走去。


    街市上,燈火通明,人影湧動。如潮水一般,紛呈漸入,燈火參差,美不勝收。


    “許久未見上京的燈火,可有改變?”他問道。


    “似乎比以前更繁華了些。”蘇文挽回道。


    謝瑾子又笑道:“如今南北皆安,朝內穩定,京中外來商人眾多,商業往來十分頻繁,而絲綢和刺繡又是南北通過商的利器,所以你此刻回到上京鋪設店麵,正是一個好時機。”


    “嗯。”


    他說了這麽多,蘇文挽禮貌性地答了一下。其實這些她也看在眼裏,若非如此,她會更加不甘心來到上京。


    兩人走過了大半條街市,來到白橋之下。


    白橋之下,坐著一個瞎眼的老婆子。


    老婆子身著一身褐色麻衣,坐在一張木桌旁邊,神情自若,雖是眼瞎,卻像是能看清世間一切事物。顯得高深神秘。


    木桌旁邊則用竹杆撐著一塊白布,白布上麵寫著四個大字:“摸骨算命。”


    蘇文挽迎麵走去,那老婆子一動不動,蒙住布帛的雙眼仿佛在盯住她,蘇文挽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從老婆子身邊路過時,手卻被人扼住。


    蘇文挽腳步一頓。


    謝瑾之看到她的手被握住,心中不是滋味,正要發火,老婆子卻也一把捏住他的手。


    老婆子握住兩人的手,諱莫如深地點了點頭,麵露笑容道:“世間本無緣,緣從何來,姻緣天定,無可抵擋。”


    “站在我身前的二位,難得一對玉人成雙,雖生癡怨,但為情緣,命中注定,締結鴛盟。”


    聽她這樣一說,謝瑾之收住了方才的火氣,麵上展露笑容,朝老婆子笑道:“大娘說得實在,我跟夫人確為命中注定的緣分,如此,多謝您了。”


    說完,他讓青城給那大娘許多銀兩。


    “為何要謝她,分明是滿嘴胡謅,像這樣算命的,我見得多了,無非就是撞到一個,偏偏大人這般精明的人,竟然信她的鬼話!“


    “夫人慎言,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蘇文挽隻覺得好笑。


    他什麽時候信鬼神了?像他這麽陰險的人,若是信鬼神,還不知道有多少惡鬼會在夜間來向他索命呢。


    謝瑾之還是牽著她的衣袖,二人一路走過了白橋。


    河中漂浮蓮花晚燈,橋上也飛起無數的孔明燈。“挽挽,我們也來放花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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