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你費心。”時透未來看著童磨現在的樣子,把頭一扭,壓根沒打算繼續理他。


    這個家夥到底有沒有自覺。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作風有多麽的讓鬼討厭嗎。


    而且……


    風柱和鳴柱……


    鬼舞辻無慘暴怒之下說出來的話,卻讓時透未來很在意。


    內定的繼子。


    這個繼子,是什麽呢。


    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了吧。


    “悄悄告訴你哦幻姬。”童磨興致勃勃的豎起一根手指,“你猜我剛剛發現了什麽?一個很漂亮的白頭發的女生誒,這麽漂亮的女生若是加入了我的萬世極樂教……吃起來的話,口感應該也不錯吧。”


    “……”時透未來覺得自己這輩子的白眼都快翻完了。


    童磨想吃什麽,跟自己說有什麽意義?


    說的跟自己攔得住他一樣。


    “而且,她現在就在這裏。”童磨的悄悄話淺嚐即止,隨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時透未來的表情。


    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時透未來去過那個白頭發姑娘的家裏。


    簡單看看,就能猜出她們兩個實際上是認識的這件事。


    “隨你便。”時透未來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壓根不上當。


    開玩笑,跟童磨聊天,誰上當,誰生氣,那就是純純一個傻子。


    跟樂子人聊天的必要修養,就是要有一顆強大的心髒。


    不然這個家夥聊天聊的天南海北,時不時的再穿插一句令人青筋暴起的話,沒有一顆強大的心髒,被氣的腦溢血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那我把她變成鬼吧,怎麽樣,幻姬。”童磨雙手合十,笑容滿麵,“看樣子這個小姑娘是幻姬認識的呢,變成鬼,你們兩個就可以一起作伴啦。”


    時透未來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真的好想把自己的耳朵戳聾了,為什麽鬼會有耳朵,為什麽能聽到童磨的聲音,為什麽把耳朵戳聾了還會自我恢複……


    “尊貴的上弦六大人,您老人家想幹什麽,沒必要跟我一個連十二鬼月都不是的小鬼商量吧。”


    “這可不行,我可是把幻姬當成好朋友呢。”童磨乖巧的說道,“好朋友之間,可不能互相隱瞞。”


    “……”時透未來現在真的有點佩服猗窩座了。


    他是怎麽忍下來這個花孔雀在耳朵邊喋喋不休這麽多年的!


    甚至還能忍著不把這個花孔雀大卸八塊。


    一轉眼就天黑了。


    時透未來有意把來到遊郭的兩個柱吸引出來,就幹脆披上了一件單薄的羽織,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向著夜深人靜的地方走去。


    繼子。


    這個詞,時透未來很感興趣。


    不遠處的兩個穿的花枝招展的人,在察覺到這股綿長的鬼氣以後,也悄悄的跟了上來。


    至於為什麽打扮的花枝招展……


    是因為現在的高層,正打的不可開支。


    任何一個私自佩戴刀劍,光明正大出現在街道上的人,若不屬於任何一位城主,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定為叛軍。


    這個時代的鬼殺隊,為了藏起自己的日輪刀,除了用寬大的羽織遮擋,還在刀鞘上做了文章。


    在發現吸引自己二人過去的鬼,停留在一個無人的地方以後,遠遠吊在後麵的風柱和鳴柱,肉眼可見的有些疑惑。


    但這份疑惑沒持續多久,鳴柱猛的一下蹲,險而又險的躲開了這不知道從哪砍出來的一刀。


    不對勁。


    風柱拔出日輪刀,四下打量著。


    麵前這個鬼根本就沒動。


    刀是從哪來的。


    “鴆也,不對勁,咱們的感知好像退化了。”鳴柱開口說道,橙黃色的眼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還真是。”鴆也半點沒帶猶豫的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搓了搓牙花子。


    一點都不疼不說,就連日輪刀的鋒銳都感覺不到。


    好奇怪的東西。


    “這鬼不會是十二鬼月吧。”悠鬥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咱們鬼殺隊,可是好久都沒有斬殺過十二鬼月。”


    話還沒說完,悠鬥就變成了鑲嵌在牆上的人形裝飾品。


    “你們就是柱嗎。”時透未來坐在房頂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繼子,是什麽意思。”


    悠鬥艱難的把自己摳了出來,在看到自己砸出來的坑以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毫發無傷的自己。


    除了後背有些痛以外,居然沒受傷?


    這個女鬼到底怎麽回事。


    繼子這個詞,弄的時透未來心神不寧,總覺得這個詞,應該對自己很重要才對。


    “……”鴆也靜靜的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年紀就不大的女鬼,手中翠綠色的日輪刀上,環繞著若隱若現的風的氣息。


    “繼子,是鬼殺隊柱級劍士認定的繼承人。”悠鬥揉了揉眼睛,開口說道。


    “繼承人……”時透未來神色萎靡了下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無慘大人所說的那些話,原來是在說自己在人類時期,是鬼殺隊的柱認定的繼子嗎。


    還真是諷刺啊。


    鴆也找準機會,一刀砍了過去。


    刀刃在接觸到時透未來看似纖細的脖頸上時,就像是看在堅硬的鐵上,任憑鴆也如何用力,手中的日輪刀,也僅僅隻能砍進去不到一厘米。


    他奶奶的,好硬的脖子。


    “真諷刺。”時透未來喃喃自語道,說著說著,又一次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甚至還把砍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又按進去了幾分,“想成為劍士的我,被變成了鬼。”


    把鬼殺隊的成員變成鬼,鬼舞辻無慘應該很有成就感吧。


    “哈?”鴆也大眼瞪小眼,“你說你想成為劍士?”


    “很意外嗎。”情緒歸於平靜的時透未來從手心裏拔出刀,在鴆也的胸口上踹了一腳,“你們不過就是比我運氣好了一些,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時透未來想起來了。


    自己被鬼舞辻無慘帶走以後,渡邊澈就來了。


    這之間,隻差了不到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決定了時透未來渾渾噩噩的幾年,到底以一己之力造了多少的孽。


    狩獵…吃人……


    這種本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時透未來想到那個把血肉塞進自己嘴裏的混賬六隻眼,簡直氣的想把那個混賬拉出來一起曬太陽。


    有這麽逼良為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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