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朱砂丸也在珠世的誘導下,說出了鬼舞辻無慘的名字,死在了鬼血詛咒中。


    “都說了躲起來比較好啊。”看著狼狽四人組,時透未來單手叉腰,嘴裏蹦出來的話,氣的愈史郎立刻跳了過來,“打又打不過,躲又不願意躲……若不是那兩隻鬼菜的離譜,或許我們要在無限城見麵了。”


    鬼血詛咒能脫離,也能被再次施加。


    珠世被抓走,隻要鬼舞辻無慘再一次授血,或者幹脆隻給珠世留一個腦袋,照樣還是會回到被鬼血詛咒籠罩的陰影下。


    隻能說,派來的是兩個沒腦子的蠢蛋。


    “你給我閉嘴!”愈史郎氣的磨牙,若不是某人高高在上一直在感謝,激發了那兩隻鬼的戰鬥欲望,哪用打的那麽艱難!


    “再生的速度太慢了,愈史郎。”時透未來鄙夷的看了過去。


    這個再生的速度,放在上弦鬼的對戰中,這個腦袋大可不必再長出來了。


    愈史郎的臉色很是慘白。


    在親眼看到朱砂丸被鬼血詛咒無情鎮殺的時候,他的心底,愣是升起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就會死。


    那麽時透未來她……


    “……嘖,我懶得跟你計較。”怕歸怕,但該嘴硬還是嘴硬的愈史郎一扭頭,默默的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句話。


    『以後,絕對不能說出他們之間的秘密。』


    那種鬼手穿透身體,再生生捏爆腦袋,最後殘存的軀體炸成一地的碎肉,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恐怖了些。


    “這種詛咒…被體內的鬼舞辻細胞破壞肉體……因為基本來講,鬼之間的戰鬥,是不存在結果的。”珠世看著地上的血泊,俯身蹲了下去,“因為…無法給對方造成致命傷,若一定要分出個勝負,那也必定是一方吞噬另一方的的結果。”


    愈史郎跑了過去,從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一塊布,堵住了炭治郎的鼻子。


    “屏住呼吸,珠世大人的術,對人體有害。”


    “而且,這兩個家夥壓根就不是十二鬼月。”時透未來開口說道,“十二鬼月,虹膜上會烙印著對應的數字,而他們沒有。”


    珠世血中散發出來的異香很好聞,有一種淡淡的花香。


    是否對人體有害不知道,但時透未來很喜歡這股異香。


    “球……”


    “球……”


    “我的…球……”


    微弱的聲音,自地上的那一灘血中傳了出來。


    “來玩……”


    “一起…玩……”


    “球…嗚嗚……一起玩……”


    一起玩嗎。


    時透未來拿起球,放在了朱砂丸的身邊。


    “好…一起玩。”炭治郎也走了過去,蹲了下來,輕聲說道,“我們一起玩。”


    “球……”


    朱砂丸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天空中柔軟的雲朵。


    就像個渴望有人能陪她玩小孩子一樣。


    突兀的,炭治郎的心底,出現了這個答案。


    “大人…朱砂丸……是…不是惹大人生氣了。”


    看著在彌留之際,指尖輕輕顫動了一下的朱砂丸,時透未來想了想,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的握住了這隻幾乎泡在血水中的小手。


    “沒有。”時透未來輕聲回答道。


    “陪…我玩……”


    “好。”


    直到破曉時分,時透未來才站了起來,躲進了被朱砂丸砸的滿目瘡痍的房間。


    珠世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溫暖的陽光落在朱砂丸的身上,升騰起了紅黑色的霧,隻留下了一個沾著血跡的蹴鞠。


    被十二鬼月的名號慫恿,被欺騙,被迫戰鬥,最後…還被鬼舞辻無慘的詛咒殺死……


    無法得到救贖,永遠無法釋懷,死的時候連骨頭都無法留下……


    這就是肆意奪走他人性命的報應嗎。


    想著,炭治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已經躲回房間的時透未來。


    未來姐姐…就是這樣一直忍受著這種痛苦,待在鬼舞辻無慘的身邊嗎。


    那未來姐姐的未來,是不是也會像這隻鬼一樣,死在鬼血的詛咒下。


    炭治郎死死的咬著牙,眉頭緊鎖,悲傷隻停留了一瞬,就想起了昨天見到的那個女人。


    那個人…對仰慕自己的人都這麽做,是真真正正的鬼。


    朱砂丸的血,已經徹底消失了。


    已經來到地下室的時透未來,看到了那個在路上被變成鬼的倒黴蛋,正躺在床上睡的安穩。


    “對不起,未來。”珠世開口說道,“讓你看到詛咒的代價了。”


    “沒事。”時透未來深吸一口氣。


    自己弄死矢琶羽的手段,何嚐不是誘導他說出那個名字。


    “你這個白癡。”愈史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為什麽不躲開。”


    愈史郎是跟時透未來不對付,但是,在看到鬼血詛咒的下場以後,他的心也在跟著顫動。


    明明已經可以脫離詛咒,卻又回到了那個龍潭虎穴。


    愈史郎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隻能將心底的擔憂和不痛快,用一種別扭的方式說了出來。


    “……”聽著這語氣,時透未來微微一挑眉,“你是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愈史郎咆哮出聲。


    “那位大人,可不會輕易更改上弦。”時透未來的手搭在了愈史郎的肩膀上,開口說道,“所以,你的擔憂無效。”


    鬼舞辻無慘不可能殺自己的。


    這是時透未來這百年來得出來的結論。


    不知道是因為那個老登覺著好玩,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自己都罵了那麽多年了,也從來都沒像那些倒黴催的下弦一樣,在無限城炸成一朵煙花。


    “少自作多情,我可沒擔心你。”愈史郎一臉嫌棄的打開時透未來的手,捏著拳頭悶頭向珠世走去。


    “注意安全,未來。”


    看著這兩個不對付的孩子別扭的交談,珠世也算是放棄了讓這兩個孩子和平共處的想法了。


    “我會再研究一份斬斷鬼舞辻之間聯係的藥,留在他的身邊,終究還是太危險了些。”


    珠世的神色帶著憐愛,伸手輕輕的摸著時透未來的臉頰。


    一個早熟的孩子,為何要執意扛起這種足以壓垮人的重擔呢。


    明明…可以選擇相信別人,借助別人的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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