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時透玉子遲疑的說道,“但是孩子太小,我還不想讓女兒離我太遠。”


    “無妨。”鬼舞辻無慘低著頭打量著坐在自己懷裏,為自己暖手的小孩子,難得施舍了一下所剩無幾的耐心。


    就這麽一瞬間的心念所致,鬼舞辻無慘就打定了主意。


    一晃七年過去,時透家與四宮家之間的聯係,也因為生意的來往愈發的密切了,連帶著鬼舞辻無慘來的頻率,也開始變高了。


    從最開始的一個月來一次,到現在的一周有五天都呆在時透家裏,可以說是變化頗高了。


    而時透未來,也在這七年的時間裏,成長了一個對外脾氣一戳就炸的炮仗,對內老老實實的小孩子。


    對於這個情況,時透玉子隻覺得頭疼,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的管教女兒了,怎麽這脾氣,還是奔著她那個素未謀麵的爹去了。


    她爹的脾氣雖然沒有這麽一點就炸,平常看起來也還算好說話,也就到正經事上的時候氣勢可怕的嚇人,但其實內裏倔的跟頭拉不回來的驢一樣,就是個死強嘴上還從不饒人的主。


    難道說,血脈這種東西,連脾氣也會遺傳嗎。


    “果然,就該管著她舅舅,別什麽都按照孩子的心意來。”時透玉子想了半天,然後默默的捏緊了拳頭。


    同樣出身鬼殺隊的時透玉子,雖然沒有孩子她爹那樣強的能獨自扛起一片天,那也是受過訓練的劍士,就算為了帶孩子洗手多年,練過劍的底子也還在,揍個日漸發福的時透陽不在話下。


    時透未來的脾氣,有一部的鍋,就是時透陽寵出來的,剩下的那一部分,來自於時透凜。


    這對夫妻,想生個女兒生不出來,就可勁的慣著時透未來,簡直就差上房揭瓦以後拍手叫好了。


    “玉子在嗎。”


    敲窗戶的聲音,連帶著蒼老的說話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在的。”聽到這個聲音的時透玉子立刻起身,打開了廂房的門,將站在門外的老人畢恭畢敬的迎接了進來。


    “我來看看未來那孩子。”桑島嚴三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在蒲團上坐了下來,“阿澈跟我說,未來那孩子有修行雷之呼吸的潛質,所以我就來了。”


    桑島嚴三郎,是上一代的鳴柱。


    而現在,是專門為鬼殺隊培育雷之呼吸劍士的培育師。


    “阿澈啊……”時透玉子尷尬的笑了笑,“未來那孩子……現在應該在某間屋子的房頂上。”


    時透玉子總感覺,渡邊澈對時透未來這孩子,多半是有點什麽濾鏡。


    那孩子可不是什麽乖乖女。


    “屋頂上啊……”桑島嚴三郎先是一愣,緊接著捋著胡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真是慚愧啊……”時透玉子眼神飄忽,壓根不知道該找什麽理由,為自己的女兒辯駁。


    畢竟這上樹爬房頂,也確確實實正在發生。


    “這不就說明了,這小丫頭體力和耐力都不錯嘛。”桑島嚴三郎眉毛一挑,眼睛直勾勾的向著隔壁的房頂上看了過去。


    在桑島嚴三郎的視線終點,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小姑娘,正趴在房頂上,伸手夠著庭院外伸進來的樹枝。


    “學過劍術了嗎?”桑島嚴三郎閉上了一隻眼睛,饒有興致的問道。


    “隻學了一點點,就跟著兄長的那位朋友學的。”時透玉子無力歎氣,“差不多也就能起個鍛煉身體的作用。”


    桑島嚴三郎撚起手邊的糕點,對準還在房頂上趴著的時透未來丟了過去。


    淺粉色的糕點周圍縈繞著雷光,時透未來似有所感,在回頭看到這塊飛過來的點心以後,剛想側身躲開,冷不丁的踩到了樹葉上,腳下一滑,就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所幸的是附近有仆從看著,離得最近的那個侍女,第一時間伸手去接,那侍女用自己的身體一墊,兩個人一起滾到了草地裏,才沒讓時透未來摔得太慘。


    猝不及防啃了一嘴草的時透未來憤怒的抬起了頭,想看看究竟是誰砸的自己,但在聽到身下侍女微不可察的痛呼以後,立刻就從侍女的身上下來了。


    就這麽一個動作,扯的時透未來的胳膊一陣劇痛。


    “去請醫師。”時透未來抱著自己的胳膊,察覺到這一陣陣撕裂一般的疼痛以後,呲著牙開口說道。


    “小姐,您沒事吧。”用自己身子當了肉墊的侍女,後背上全是被鵝卵石硌出來的青紫。


    “別動了。”時透未來開口說道,眼神四下看著,想看看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敢偷襲自己。


    “反應還算不錯。”桑島嚴三郎喝了一口時透玉子準備好的粗茶,意味不明的說道。


    “……”時透玉子臉上一白,就要站起身走過去。


    “誒。”桑島嚴三郎止住了時透玉子的動作,“這小丫頭我要了,等過了十二,就送我那邊去吧。”


    以後要成為劍士的人,怎麽能因為這點小傷就苦著臉準備哭呢。


    “十二……”時透玉子抿著嘴,平心而論,她不想把女兒再送進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葬送了時透未來的父親,若是自己的女兒又死在了斬鬼的路上,她該怎麽在死後麵對早死的悠真?


    “玉子,不是我說你。”桑島嚴三郎嚴肅的看了過來,“孩子的父親是水柱,她就算沒有修行雷之呼吸的資質,那她本身,對於還記得悠真的鬼殺隊劍士來說,就是能延續希望的存在。”


    “我隻想讓她這輩子都平平安安的,讓鬼在她的記憶裏,就是類似童話一樣的存在,這樣也不行嗎。”時透玉子的話音剛落,整間屋子就突然寂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兩杯熱茶上嫋嫋的白霧。


    “但是,小丫頭的父親不僅是水柱,你們一家,都是初代呼吸法劍士的後人。”桑島嚴三郎撚了撚茶杯,蒼老渾濁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鬼殺隊雖然不強求你們加入,但是你可別忘了,當年殺了悠真的鬼,是上弦之一。”


    悠真死的時候,身邊奄奄一息的鎹鴉,愣是撐到了隱的成員到來,把那隻鬼的身份說了以後,才徹底咽氣。


    “上弦之一是什麽樣的鬼,我們都不知道,但也不排除一時興起逮著你們家殺這個選擇,玉子,就算你真的想讓你女兒遠離鬼殺隊,殺了孩子父親的上弦之一…你們要怎麽解決?一輩子瞞著孩子嗎。”


    “而且,這件事在鬼殺隊中可不是什麽秘密,若是未來想知道,那些孩子也不可能會隱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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