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為核心的鎹鴉群中,在外巡邏的那些柱們,在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感覺到了不可置信。


    自願變成鬼的劍士……


    這還是百年來的第一個。


    而時透未來,已經先一步拖著獪嶽,讓他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空中飛人,在天亮之前來到了產屋敷的宅邸。


    溜進產屋敷耀哉的書房以後,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把穿在劍上的獪嶽,釘在了榻榻米上。


    獪嶽的嘴,已經被鬼之刃上的血管堵住了。


    “產屋敷,你們鬼殺隊對自己人的管製,還真是鬆懈。”人是來了,但時透未來的嘴也沒打算放過產屋敷耀哉。


    該損的話,一個字也沒漏。


    “隻教呼吸法,不篩選人品,你們也挺厲害的。”時透未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產屋敷耀哉對麵的蒲團上,笑眯眯的又損了一句。


    “……哈哈。”產屋敷耀哉尷尬的笑了笑,很快就轉了話題,“未來小姐這些日子去哪裏了,音音可是找您找的都已經以淚洗麵了。”


    音音啊……


    時透未來眼神飄忽。


    怎麽說呢,她還真忘了。


    “別讓它跟著我了。”時透未來揉了揉太陽穴,“我這次來,重點還是因為一件事。”


    隻告訴時透無一郎的話,總感覺沒有產屋敷耀哉說出來正式。


    “請說。”產屋敷耀哉笑笑,半個眼神,也沒有施舍給被釘在地上的獪嶽。


    孩子們都是被鬼傷害過的人,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與鬼廝殺,就算獪嶽有什麽難言之隱,但願意自主變成鬼這件事,還是被產屋敷耀哉所不喜。


    若每個孩子都想變成鬼,鬼殺隊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


    “告訴他們,下次見麵,要麽往死裏殺我,要麽我殺了他們。”時透未來平靜的說道,“至於原因,你應該知道。”


    時透未來雖然不喜歡產屋敷耀哉這個人,但對於他的人格魅力,還是多少信服一點。


    尤其是這個家夥甚至能查到自己的過去,這對於時透未來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了。


    畢竟在這個以紙記錄過去的時代,記載著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的卷宗,能留存上百年,已經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了。


    “這樣啊……”產屋敷耀哉默默的捏緊了茶杯,終是歎了口氣,“耀哉知道了。”


    “放心好了,不會殺死他們,但能不能救回來,就看蝶屋的醫術夠不夠格了。”時透未來看了看產屋敷耀哉背後那堆積的密密麻麻的書,不由得頭皮發麻。


    有一說一,在這麽多書的地方用煤油燈,就不怕明火把這些珍貴的典籍付之一炬嗎。


    “香奈惠和忍的醫術,我是認可的。”產屋敷耀哉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這件事。


    『先見之明』告訴他,日後就算孩子們跟未來小姐碰上,活下來,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然後就是……”時透未來隨手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本書,隻看了兩頁,就興致缺缺的丟到了一旁,“與我交過手的柱,在最終決戰之前,就不要露麵了。”


    時透未來想給那個老登埋個大的。


    試問在鬼舞辻無慘眼裏,在他日後決定攻打鬼殺隊以後,發現那些死了的柱還活著,臉上的表情究竟會多精彩。


    時透未來還真想看看。


    “這件事…耀哉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然後就是啊,這個家夥,我的建議是別留著。”想著,時透未來的頭發飄了起來,發尾的眼睛看向了產屋敷耀哉,“我知道你眼睛可能看不見了,所以,請放開抵抗。”


    獪嶽的所作所為,時透未來覺得,產屋敷耀哉有知情權。


    獪嶽一定要死。


    如果說被抓過來之前的獪嶽還能有那麽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那麽現在親眼看到自己與產屋敷耀哉私下交流的獪嶽,已經沒必要再活下去了。


    產屋敷耀哉會心軟,但時透未來不會。


    看完了全部的經過以後,產屋敷耀哉無神的雙眼,看向了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獪嶽,平靜的說了一句:“有關你的處置,等桑島慈悟郎先生來了以後,再由桑島慈悟郎先生決定。”


    獪嶽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身軀卻老老實實的,一點也不敢動。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把詭異的刀,隻要自己敢動一下,五髒六腑就會被扭曲在身上的血絲戳破,像一顆種子一樣生根發芽。


    天亮了以後,時透未來就縮在產屋敷耀哉的書房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獪嶽的臉,嘴裏還止不住的碎碎念。


    “你說說你,想幹什麽不好,想變成鬼。”


    “就這麽喜歡去吃人啊,當個敞亮的劍士不好嗎。”


    “想活下去雖然不丟人,但是呐,也就這樣吧。”


    眼看著窗外的太陽逐漸高漲到正午時分,獪嶽的額頭上,分泌出了一顆又一顆汗珠。


    他聽得見。


    外麵的腳步聲再小,那也能聽得出是很多個人一起過來了。


    隨著木門被推開,開完柱級會議的眾位柱們,也來到了身處產屋敷宅邸腹地的書房。


    在看到站在產屋敷耀哉身後的那個高大的身影以後,獪嶽愣住了。


    一時間,獪嶽腦海裏的記憶,瞬間亂了起來。


    這是……


    這是……!


    那個本應該被判死刑死了的僧人!!!


    “多麽可悲啊……”悲鳴嶼行冥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件事,寬厚的手掌合十,隨著話語的落下,隻看的見眼白的雙眸中,落下來了兩道清淚,“獪嶽,沒想到…你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活著。”


    對於獪嶽,悲鳴嶼行冥的印象不可謂不深。


    很多年以前,悲鳴嶼行冥在寺廟裏收養的那些孩子,就是因為獪嶽打翻了放在門口的紫藤花香薰,將附近的惡鬼吸引到了寺廟,這才造成了那場讓悲鳴嶼行冥至今都記憶猶新的悲劇。


    “你認識他?”伊黑小芭內瞥了一眼,但悲鳴嶼行冥並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的搓著念珠,低聲念著阿彌陀佛。


    “這很明顯有難言之隱吧。”時透有一郎翻了個白眼,“想變成鬼的劍士,還真給鬼殺隊長臉。”


    要論一點就炸,還真點是時透有一郎。


    本來弟弟受傷就整的他無比煩躁,結果還因為這麽個想變成鬼的玩意兒,浪費了他陪著弟弟的時間……


    時透有一郎是真的想揍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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