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交給了魘夢一個任務。


    那就是殺了耳朵上掛著太陽耳飾的少年


    而現在,鬼舞辻無慘交代下來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至於為什麽說完成了一半,那就是魘夢發現,幻姬大人似乎與鬼殺隊的劍士們交情不淺的樣子。


    這樣的發現,足以讓魘夢興奮了起來。


    “幻姬大人,這下…您那令人心生愉悅的聲音,就又能讓我聽到了呢。”魘夢興致勃勃的看著雙手,回味著那天在身體裏流竄的血液,以及耳畔聽到的婉轉哀鳴,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帶著十足期待的笑。


    這樣夾雜著痛苦和恐懼的聲音,足以讓魘夢這一身冰冷的血都興奮的沸騰了起來。


    而在列車裏的炭治郎,在聽到時透未來的話時,一時間並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知道,當一個人的處境已經到了絕境的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


    與其在這裏費盡心思的去挖掘對方心底的悲傷,不如將這一切轉化為繼續變強的動力。


    對於被洗掉記憶這種事,時透未來倒也沒有那麽執著了。


    該說的都說了,自己這副殘軀,也是時候該找地方休息一下了。


    至於煉獄杏壽郎所說的話,時透未來倒是並不怎麽認同。


    願望是源自內心的渴望,是人類終其一生想要實現的夢想,是崇高的,不可玷汙的美夢。


    而執念,是喪失記憶以後,找不到源頭,不知道種子落在何方,隻能迷迷糊糊的向著所謂的方向前進,卻又說不出什麽緣由的空洞。


    所以,時透未來並不認可煉獄杏壽郎的話。


    如果願望與執念真的殊途同歸,那麽為什麽自己的內心,自始至終都察覺不到那種一步一步靠近結局,親眼看著種子慢慢開花結果的喜悅呢。


    越靠近那個目標,時透未來能感覺到的不是箭在弦上的那種緊繃感,而是一種言語無法訴說的平緩。


    就像是已經看到了結局,下意識淡忘了過程艱險的輕鬆。


    而這種輕鬆,在不知不覺中,正在緩慢的瓦解著時透未來身上殘留的最後一點屬於人類的東西。


    “你們能做到的最讓我開心的一件事,那就是送我走。”時透未來沒好氣的戳了一下炭治郎的額頭,“少在這用你那個淺薄的閱曆來安慰我,我見過的東西,比你這輩子看見的草都要多。”


    猝不及防之下,炭治郎被戳了個趔趄。


    這一下,結合了上次敲炭治郎腦殼讓自己手痛的經驗,時透未來用了巧勁。


    既能讓炭治郎來個左腳絆右腳,又能讓自己的手一點也不疼,簡直完美。


    至於這兩人的善意,時透未來接了,但還不還回去看心情。


    站穩的炭治郎吸了吸鼻子,猛的看向了前方。


    好濃鬱的鬼氣……!


    自己居然就在這個環境下安心的睡著了?


    “煉獄先生。”炭治郎看著煉獄杏壽郎,擔憂的問道,“善逸和伊之助還沒有醒,隻有我我們兩人的話……”


    “足夠了。”煉獄杏壽郎深吸了一口氣,“你和你的妹妹負責前麵的兩節車廂,後麵的,全部都交給我。”


    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還沒有醒,現下隻能這樣安排了。


    “明白了。”炭治郎點點頭,先一步跑了出去,禰豆子也緊隨其後。


    鬼的氣味在上風區,也就是車頭的方向。


    雖然有另一隻鬼的氣息搗亂,但總的來說,還是車頭的那隻鬼氣味更重。


    所以,無限列車上失蹤的四十多人,就是車頭的那隻鬼幹的。


    煉獄杏壽郎看了眼時透未來的位置,攥緊了日輪刀,三下兩下就將這節車廂的觸手全都震碎。


    估計所有的車廂裏,隻有時透未來這一個地方沒有被軟肉覆蓋。


    但時透未來願意暫時保護一下其中三個人,已經讓煉獄杏壽郎很感激了。


    時透未來就這麽看著,看著絢麗的火焰從那把橙紅色的日輪刀上迸發而出,突然就理解了當初在淺草時,屑老板話裏的意思了。


    紅色的日輪刀,正如同持有這把刀的主人一樣,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但並不會灼燒他人的火焰一樣。


    要不,這家夥以後要是真死了,自己就把日輪刀拿走吧。


    時透未來雙手撐著下巴,半趴在桌子上,眼裏隻剩下了那把如同冬日焰精靈一樣的刀。


    嗯,很漂亮。


    有點…想要。


    另一邊的炭治郎,在直奔車頭的第一節車廂以後,就這麽跟站在車廂中的魘夢撞臉了。


    此刻的魘夢,已經從車頂上跳了回來,正拖著其中一個熟睡人類的下顎,細細的端詳著這人臉上若隱若現的痛苦。


    “看樣子是個噩夢呢。”


    魘夢輕笑著,轉而看向了炭治郎。


    是獵鬼人啊……


    醒的好早哦——


    “是你!”炭治郎憤怒的拔出了刀,夢中的場景有多麽的溫馨,現在的炭治郎就有多麽的憤怒。


    這種玩弄人心,還引以為樂的家夥,還是直接去死吧。


    “我記得…明明讓你做了一個美夢呀。”魘夢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歪著頭,似有不解的念叨著,“唔…要不下次,讓你做一個全家被殺的噩夢吧。”


    什麽?!


    炭治郎呼吸一滯,額頭上青筋暴起。


    “或者……做一個父親複活的美夢。”魘夢儒雅隨和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讓炭治郎徹底憤怒了起來。


    “你把人類當成什麽了!”炭治郎手背上的青筋也突了出來,一語言畢,整個人直接就衝了過來,對準魘夢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但這一下斬擊,卻被魘夢靈巧的走位躲開了。


    唔……


    這個耳飾,這個頭發……


    是無慘大人命令中要殺的人呢。


    不過…這個小鬼,好像是跟幻姬大人說話的那個呢。


    “看樣子,幻姬大人又要被那位大人懲罰了呢。”察覺到這一點的魘夢,無比愉悅的說道。


    “懲罰?你說什麽?”炭治郎強行壓抑住了怒火。


    “你不知道嗎。”


    魘夢好奇的看了過來。


    “因為你們這些人類,幻姬大人已經被那位大人懲罰了好久呢。”


    說著,魘夢張開了雙臂,慘白的臉頰上也迅速的飛上了兩朵紅雲。


    “肉體爆開的聲音,血液滴落在地麵上的聲音,以及那個令在下心潮澎湃的慘叫聲……”


    冷不丁的聽到這種話,炭治郎握刀的手下意識的一鬆。


    “都是那麽的動聽啊——”魘夢嘴角一勾,帶著戲弄的眼神,就這麽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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