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夫太郎坐不住了。


    在小梅伸手接住時透未來頭顱的那一刻,就從小梅的身體裏分離了出來,擋住了伊黑小芭內試圖乘勝追擊的後招。


    時透未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落在了地上,剛剛癲狂的神色,也被迷茫取代。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頭被砍下來了的委屈。


    這股子委屈一出來,時透未來嘴一癟,眼眶中立刻蓄滿了淚水。


    “姐姐。”小梅抱著時透未來的腦袋,焦急的喊道。


    伊黑小芭內的注意力,已經落在了這個新出來的鬼身上。


    至於時透未來,他沒管,也不在意。


    被日輪刀砍下頭的鬼,遲早都會死。


    “這個笨蛋。”妓夫太郎無奈歎氣,認命一般將倒在一邊的沒了腦袋的肉體拖了回來,“就算砍頭不會死,也別一直這麽玩啊。”


    時透未來克服了一部分鬼的弱點。


    砍頭必死這個定律,在時透未來身上是作數的。


    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將時透未來身上所有的眼睛都刺瞎以後,被砍下頭顱才會死。


    這些眼睛,連接著肉體中最重要的器官。


    暗紅色的長發將時透未來的頭顱卷了起來,重新安了回去。


    時透未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向這四人的眼神都格外陰狠起來。


    這些家夥,居然敢砍下自己的頭。


    小梅上下看著,確定脖子上那條血線已經愈合了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明明是他們四個人打我一個,不然我哪裏會被砍頭。”這句話,時透未來說的那叫個理直氣壯。


    本來就是嘛,四打一,就是不公平。


    “……”妓夫太郎撇撇嘴,順便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吃虧了就慣會耍小性子。


    “誒,她為啥沒死?!”一驚一乍的嘴平伊之助不可置信的說道,剛想晃晃我妻善逸,但想到對方睡著了比醒著更有用,隻能手癢作罷。


    要是晃醒了,又變成了那個膽小鬼了該怎麽辦!


    “恐怕是還有更苛刻的條件。”依舊在睡眠中的我妻善逸皺眉,冷靜的說出了這番話,“這個鬼的血鬼術,核心就是圍繞這些眼睛,所以…接下來,我們要盡可能的,將這些眼睛砍碎。”


    不得不說,我妻善逸的直覺很準。


    時透未來在聽完他說的話以後,臉色下意識的一變,緊接著就是一股暴戾的情緒在心底炸開。


    “伊黑小芭內,富岡義勇,你們兩個死定了。”時透未來抹了一把眼淚,盯著那個敢硬吃鬼之刃的富岡義勇,將他一腳踹飛了出去。


    先收拾這個受傷的,至於另一個,一會兒慢慢折磨。


    硬吃鬼之刃的代價很明顯。


    富岡義勇吃痛,立刻換了一隻手拿刀,湛藍色的水花劃向了地麵,緩衝了一下衝擊力,安穩的落了地。


    在落地以後,富岡義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空。


    黑沉沉的一片,除了高懸的月亮,就連雲和星星也看不見。


    確定了時間以後,富岡義勇握緊了日輪刀,篤定了今天晚上的這一戰,注定就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


    時透未來,是一個砍了頭都沒有死的鬼。


    身上的氣息,更是給人一種陰森而又血腥的感覺。


    就像是在深夜出門時,突然間碰到的懸掛在樹上的巨蟒一樣。


    冷血,而又沉得住氣。


    “這三個小鬼,有點討厭啊。”時透未來單手叉腰,搖搖的看向了站在屋頂上的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那個戴著頭套的奇怪家夥,感知好像格外的靈敏。


    至於炭治郎……


    時透未來看了過去,靜靜的注視著還在拚盡全力控製發狂禰豆子的炭治郎,有些嘲諷的勾起了嘴角。


    看吧,現實就是如此。


    隻要變成了鬼,就總有餓的時候。


    鬼的饑餓得不到滿足,就會陷入這種六親不認的狀態。


    就算吃了自己的家人,也沒辦法自控,隻會在塵埃落定神智恢複的時候,看著滿地的狼藉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這個事實,不管是哪隻鬼,都無法改變。


    畢竟不是誰都是珠世。


    不過……


    時透未來也有辦法。


    不過一隻弱小的鬼,打暈了就是了。


    時透未來這麽想了,也這麽幹了,在炭治郎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伸手把還在發狂的禰豆子提了起來,用力的砸在了地上,直到地麵被砸出一個深坑,坑裏全都是溫熱的鮮血以後,才麵無表情的收手。


    禰豆子咳嗽了好幾聲,奄奄一息的躺在了深坑裏,因為發狂而擴散的瞳孔此刻也恢複了正常。


    禰豆子無助的私四下看著,在看到炭治郎的那一刻,眼眶就已經蓄滿了淚水,對著炭治郎伸出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一切的發生,都在轉瞬之間。


    炭治郎立刻爬了起來,將禰豆子抱了起來,任由禰豆子身上的血將自己的衣服浸透,也在柔聲安撫著正在痛哭的禰豆子。


    “別哭了。”時透未來瞪了禰豆子一眼,成功把她的哭聲瞪了回去,並且又往炭治郎的懷裏縮了縮,止不住的顫抖著,“也不嫌煩。”


    讓你哭了嗎?


    讓你哭了嗎!


    就你有哥哥是吧……!


    炭治郎抱著自己明顯委屈的不行的妹妹,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卻又說不出來。


    原本炭治郎是想立刻把禰豆子奪回來的,但一看見自己的妹妹就這麽奇怪的拿回了理智,就隻能把這股怪異的感覺咽了下去。


    “日之呼吸。”時透未來伸手把禰豆子提了出來,放到了一邊,緊接著抓著炭治郎的衣領子,粗暴的把他拎了起來,強迫他站好,“既然已經知道了日之呼吸,就讓我看看初代呼吸法的威力。”


    時透未來還真想看看,月之呼吸和日之呼吸,到底誰優誰劣,以至於讓黑死牟這麽多年下來都無法釋懷。


    繼國岩勝和繼國緣一之間的事情,時透未來一知半解,但很清楚黑死牟對日之呼吸的複雜情緒。


    所以不管怎麽說,月之呼吸的繼承者,跟日之呼吸的繼承者,二者之間本來就該有一場生死之戰。


    一場奠定誰更強的戰鬥。


    勝者生,敗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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