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裏行間透著一股濃濃的占有欲。


    群裏安靜了兩秒,這些人總算是關心起正事兒來了。


    [鶴記酒吧的老板好像不簡單]


    [有所耳聞,之前王家的兒子在這鬧事,直接被警察拘了]


    [這麽硬氣?]


    [是的,雖然很快就出來了,但王家兒子的麵子是徹底沒了。]


    [謔,店還能好好開著,看來咱嫂子是有點本事。]


    蘇牧尤又看他們逼逼叨了一段簡聽鶴的光輝事跡,


    即便兩人現在八竿子還打不著,也非常有眼力見的把對方叫成嫂子。


    可以說是給足了麵子。


    或許實在是過於熱鬧,更多潛水的人都被炸了出來。


    [雲哥,酒吧老板是不是長發?]


    這個問題直接問到了點子上,總算有人知道相關的消息了。


    蘇牧尤敲出了一個[是]。


    [應該是簡家的簡聽鶴。]


    [???]


    [鶴字倒是聯動上了,有點可信。]


    [啊?簡聽鶴我記得不是男的嗎?]


    蘇牧尤單手撐著下巴,[是男的。]


    群裏這會兒安靜的時間更久了。


    好半晌才有人出來接話。


    [誒呀,男男女女都一樣,現在戀愛自由。]


    [就是,相信咱雲哥能手到擒來,把人拿下!]


    [就是就是,三個月,不,一個月,他就會成為咱雲哥的褲下之臣!]


    就連輸了三百萬幾乎隻剩條褲衩,被家裏人提著耳朵罵的陳一也在群裏冒了泡。


    [不就是簡聽鶴嘛,能被咱雲哥看上,也是他的福氣。]


    蘇牧尤嘴角彎了彎。


    不是自得,而是嘲諷。


    顯然,說這些話的人大多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無腦的吹捧隻是為了讓他上頭,並不是真覺得他有這等魅力。


    簡家雖然在圈裏的實力還比不上雲家,但也沒差太多。


    且處於是蒸蒸日上的上升期,勢頭很猛。


    更別說簡聽鶴還是實打實的繼承人,覬覦人家多半沒什麽好結果。


    雲氏家長知道了,就算再寵著孩子,估計都不會讓他亂來。


    畢竟這事兒跟利益可是掛上大鉤了。


    不過,按照原劇情的發展來看,距離他家裏人知道他的‘膽大包天’還遠著呢。


    這幫狐朋狗友坑起人來的時候,嘴是真硬。


    一邊出謀劃策,就連原身給人下的藥也是出自他們之手。


    一邊對此守口如瓶,完美保密。


    而被騷擾的簡聽鶴或許是覺得這件事不光彩,也沒主動跟外人說。


    又或者,劇情之力也占了不少的功勞。


    總之,等雲家人知道雲邵陽做了什麽事的時候,局勢已經不可挽回了。


    市場就這麽大,雲簡兩家鬥得不可開交,一方被幹趴下,自然就會留出空缺。


    而其他的企業能吃到嘴裏的蛋糕也就更多了。


    這些二世祖們做壞事的時候或許想不到那麽遠,但最後或多或少的吃了一些紅利。


    蘇牧尤不再看群聊。


    可惜了,他的任務並不是逆襲。


    要走的劇情還是要走,要騷擾的人還是得騷擾。


    不然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他分分鍾打他們臉。


    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蘇牧尤眸光微閃。


    好像,也不是不能打臉。


    蘇牧尤將小心思暫時收了起來。


    點開了某度,將‘簡聽鶴’三個字打在了搜索欄。


    很快,相關的信息就占據了屏幕。


    那張漂亮的臉蛋以及標誌性的長發,出現在了眼前。


    這些人慫恿他幹蠢事歸慫恿,但該給出的訊息還是給了。


    給出了他想要的配合,勉強算得上是有點用。


    ---


    天色漸晚,蘇牧尤吃了晚飯便接到了‘朋友們’的電話。


    目的就是為了約他今晚去鶴記酒吧。


    顯然,他們是迫不及待想看戲了。


    蘇牧尤沒有拒絕,應了下來。


    不過,他並不覺得今晚簡聽鶴還會出現。


    人家可是有正經工作的,晚上最重要的行程安排,就是休息。


    取了車鑰匙,開了一輛外觀豪邁大氣的黑色越野出了門。


    豪車,現代男人的勳章。


    天還沒有徹底暗下來。


    鶴記酒吧雖然營業了,但店裏的客人並不多。


    耳邊也不是什麽勁爆的舞曲,而是悠揚的輕音樂。


    一眼望去,都是熟人。


    蘇牧尤見到有人在衝著他揮手,便抬腿往那邊走去。


    二世祖們今晚也不去二三樓的包廂了,專門在一樓選了個卡座。


    就是在等一個近距離吃瓜的機會。


    “雲哥,現在是個什麽進度啊?”他一走近,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打聽起來了。


    這些問題他們在群裏也問過,奈何得到了自己想要訊息後的某人直接玩失蹤。


    沒搭理他們。


    蘇牧尤在中間特意留出來的空位入座。


    還沒說話,就有人狗腿的放上了空杯,並且給他倒了個七八分滿的酒。


    萬明遠笑嘻嘻的說道,“誒呀急什麽,讓咱雲哥先喝上。”


    萬明遠,一眾狐朋狗友中跟雲邵陽關係最鐵的。


    因出色的拍馬屁能力,在人群中殺出重圍。


    剛才的電話,也是他打的。


    蘇牧尤接過他送到麵前的酒,慢條斯理,“是啊,你們急什麽。”


    可惜了,最佳馬屁精也隻是想從他的身上撈好處,並沒有什麽友情成分。


    雲邵陽簡直就是他見過的,最符合‘除了錢什麽也沒有’的人。


    “我們的錯。”陳·虧損三百萬·一也在場,臉上絲毫沒有尷尬之色,笑嘻嘻的跟他搭話。


    就是心裏不知道咬碎了幾副假牙。


    有人帶頭,其他人自然不再緊逼。


    但不管怎麽拖延,該聊到的還是得聊到。


    喝完幾杯,蘇牧尤臉有些紅,“昨天就加上聯係方式了,這有什麽難的?”


    喝酒上臉的人,一般都不容易醉。


    “啊,那雲哥你現在豈不是能把人直接約出來?”立馬就有人舉手提問。


    蘇牧尤被噎了一下,這位兄弟,你多冒昧啊。


    拆台也太快了吧。


    人現在他的消息都不願意回,怎麽可能約的出來?


    這要求,簡直強人所難!


    當然,這一點蘇牧尤是不會坦率承認的。


    多丟臉?


    迅速想好了對策。


    隻見他挑了挑眉,用探究的眼神看向那個問話的兄弟,“怎麽,你比我還著急?”


    火急火燎,一點都不穩重!


    提出問題的人動作頓了一下,神色中帶著幾分拘謹,緩緩將高舉著的手放下。


    他無力的辯白,“沒……沒有。”


    人群中有聰明人對視了一眼,哪兒不知道這雲二少根本沒那個本事把人約出來?


    事情根本沒他說的那麽順利,這就是在強行挽尊!


    指不定有聯係方式的事兒,都是在胡謅放大話。


    探出了想要的情報後,有人站出來當和事佬。


    “二少別生氣,他也是無心的。”


    “快,還不自罰三杯?”


    “別壞了興致,咱們繼續喝!”


    蘇牧尤收回了視線,輕嗬了一聲。


    倒也沒再多說什麽。


    這事兒就看似簡單的揭過了。


    杯中的酒滿了又空,伴隨著嘰嘰喳喳的聊天聲,時間悄然流逝。


    位處一樓卡座,明顯能感覺到酒吧裏的客人越來越多了。


    悠揚的輕音樂也換成了快節奏的熱歌。


    陸陸續續有人進了中間的舞池,隨著音樂擺動腰肢。


    炫彩的燈光在頭頂盤旋,不同桌上的酒香混合在了一起,釀成了一種讓人上頭的氛圍。


    蘇牧尤背靠著沙發,這就是二世祖的生活。


    燈紅酒綠,奢靡混亂。


    一群人喝了一輪,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好幾個。


    有人抬手喊來了酒保,又接連點了不少的單。


    蘇牧尤靜靜的看著他們動作,藏著幾分笑。


    這些人好像一夜之間找回了分寸感。


    不論是剛才喝的、還是新擺上桌的酒,價格都適中。


    珍藏好酒是舍不得點了,明顯是被他之前的拒不買單的行為給整出ptsd了。


    昨天小聚,加上兩瓶價值不菲的威士忌,總單差不多要七八十萬。


    蘇牧尤的視線隱晦的環視了一圈,也不知道他們是aa,還是由哪個倒黴蛋一己承擔。


    他心中嗤笑。


    消費習慣會變這麽快,這些人無疑是知道,為這種小聚整那麽好的酒是沒必要的。


    畢竟,不說其他的活動,他們光喝酒組場,一個月少說也有個十次八次。


    保持這樣的水平,每月得有個七八百萬的開銷。


    也就雲邵陽這個冤大頭願意這麽燒錢玩兒。


    最不值的是,這些朋友不僅不是真心的,幾乎每一個都想趴在他的身上吸更多的血。


    蘇牧尤垂下了眼簾,擋住了眼底了冷意。


    想到了之前散財童子似的,被誘哄著花出去的錢,他輕嘖了一聲。


    心疼。


    都是花錢,把錢拿去捐款,能養多少個孤兒院、能開多少個公益小學了?


    他更加堅定了想要從這些人手中把錢坑回來的心思。


    蘇牧尤抬眸。


    先是掃了一眼跟他梁子結的最深的陳·三百萬·一。


    再看向第一狗腿萬明遠。


    心中有了計劃。


    昏暗的燈光藏住了他的小動作。


    沒人發現,私底下一直被當成笑料的二世祖,正磨刀霍霍,反過來算計他們呢。


    ---


    隻是喝酒聊天,顯然不足以讓哥幾個覺得盡興。


    眼看今晚雲二少和簡聽鶴的瓜大概率吃不著了,心懷期待的幹等著也是白費。


    不如像以往那樣玩開。


    有人的視線在大廳裏亂瞟,企圖找出幾個‘優質股’。


    也有人在手機上搖人,叫幾個好看的妹妹來助助興。


    蘇牧尤一見這些人的小動作,就知道自己要麵臨些什麽。


    不誇張的說,作為二世祖中最有錢、出手也最大方的一個,雲二少可是最搶手、很熱門的一個!


    之前還隻有鶯鶯燕燕,在知道他看上個男人之後,今晚沒準還會多出不少的小嫩草。


    ‘清白’岌岌可危。


    蘇牧尤麵不改色的尿遁去了廁所。


    他們搖人,他也搖人。


    當然,這其中賭的成分很大。


    他找了個隔間坐著,掏出手機,直奔置頂。


    對話框裏的幾排字全是他發的。


    什麽早安、下午好、晚上好。


    什麽吃了沒、渴了沒、下班沒。


    到點打卡,噓寒問暖,然而一條都沒得到回複。


    隔著屏幕,簡聽鶴仿佛徹底恢複成了那朵高嶺之花,遙不可及。


    對於蘇牧尤來說,這樣被冷落忽視的體驗可謂頭一次。


    不過,他的心中並沒有覺得失落或是不滿。


    除去身上的黑鍋影響作用、可以理解外,可能還被拐洞拐要當大變態的言論影響到了。


    蘇牧尤竟然覺得挺新奇好玩的。


    畢竟,對方到現在都沒把他刪了或是拉黑。


    這說明什麽?


    說明簡聽鶴要麽就是工作太忙沒看手機,要麽就是看到了懶得回!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順利刷了一波存在感。


    關心的話語,對方早晚都會看見就行了。


    話說回來。


    蘇牧尤壓低了自己的嗓子,開始表演。


    他醞釀了一會兒,含糊不清的對著麥克風念念叨叨。


    “你今天來酒吧嗎?”


    “我又喝醉了,你來送我回家唄。”


    說完自己又聽了一遍。


    拖著嗓子的低沉氣泡音,期待中夾雜著含糊的醉意。


    一遍過,完美。


    檢查完畢,蘇牧尤又將同一張賣萌的表情包發了兩遍。


    營造出一種喝多了手抖的感覺。


    作妖沒有停止。


    他緊接著又撥了個語音通話過去,響了兩聲後直接掛斷。


    [不是故意的]


    一連串操作下來,極為絲滑。


    拐洞拐看的目瞪口呆,“宿主,我為在這之前小看了你的戲路道歉。”


    這醉鬼裝的,惟妙惟肖!


    蘇牧尤臉上是和行為毫不相符的淡然,“沒關係。”


    因為,在這之前他自己也沒想到。


    人的潛力都是被激發出來的。


    同時,有句話說的沒錯: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感謝酒精的輔助。


    拐洞拐被他的高手氣質折服,不重樣的誇獎話在數據庫裏滾動了一圈。


    最後說道:“不愧是你!”


    心服口服。


    蘇牧尤沒繼續跟它扯皮,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從隔間裏離開。


    準備回去了。


    他並不打算在這兒等待簡聽鶴的回複。


    【劃掉】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不是】


    對方高冷裝了一天,因幾段語音騷擾立馬給出答複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有那麽迅速,給的也是拒絕的話。


    不過,言論和行為有時候並不會一致。


    蘇牧尤就在賭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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