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女人的戰鬥力。


    一邊罰站,一邊挨罵。


    蘇牧尤神情已經有些恍惚了。


    關茹雲話音一轉,忽然問道,“所以,你們哥幾個又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


    二世祖們在想撈一筆的事情上,確實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


    但是,他們隻想賺不想虧的心情是一樣的。


    非常默契的在背後偷偷調查雲家、簡家聯姻一事。


    這不,驚動了正主。


    關茹雲也懶得把精力浪費在這些人上,去做什麽反偵察。


    既然他們打探的是有關小兒子和簡聽鶴的消息,那沒什麽是比直接問當事人更方便的了。


    蘇牧尤心道來了。


    表麵卻擺著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下意識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語氣中充滿了詫異。


    而這話無疑是肯定了關茹雲的詢問。


    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空位,示意小兒子坐下,“來,跟我仔細說說。”


    “媽,你別生氣。”蘇牧尤聽話的坐下,將‘緊張’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關茹雲此時看上去還比較平靜,“你老實交代的話,我就不跟你生氣。”


    聽上去還真有哄騙小孩的那味兒了。


    然而蘇牧尤卻沒有懷疑這話語中的真實性。


    畢竟從小到大,母親確實很少因為外在的原因跟他生氣。


    於是他垂著腦袋,畏畏縮縮的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聽完他的講解,關茹雲單手撐著額頭,闔上了眼,好一會兒沒說話。


    一副思慮重重的模樣。


    蘇牧尤小心打量了她一眼,著重強調,“媽,你答應過我不生氣的。”


    關茹雲深吸一口氣,睜眼看他,“你真的很喜歡簡聽鶴?”


    尋常家長聽見兒子拿一千萬出去賭,不管是什麽原因,大概率都會火冒三丈。


    而她不僅如約定中的那般沒有生氣,關注點還格外的不同。


    蘇牧尤這會兒是切身的感受了一把雲家人對原主的寵,是有多寵。


    巨額‘虧損’在前,想的竟然還是他的喜好。


    原本,他以為自己多少會挨兩句說的。


    結果,這部分的內容重點,竟然被直接略過了。


    該說不愧是頂級豪門嘛,一千萬都不在乎?


    蘇牧尤收斂心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喜歡啊,他直接長我心坎裏了!”


    這是原主看上簡聽鶴的根本原因。


    一見鍾情的本質原因,可不就是因為臉長得好看嘛?


    難聽點,用‘見色起意’來取代,也不是不行。


    “行,聯姻的事情,我會跟你爸去詳談的。”關茹雲也知道他的德行,對此並沒有覺得意外。


    喜歡上一個長得不怎麽樣的,反而要去調查一下是否被下了降頭呢!


    小兒子以前的私生活亂歸亂,可沒認真的說喜歡誰。


    這會兒甚至都把後半輩子押上了,她能熟視無睹嗎?


    同時,關茹雲想起之前雲江的反應,頭還是有點疼。


    對外爭取,對內也要爭取。


    她已經做好了為小兒子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謝謝媽!”蘇牧尤激動的應了一聲,沒忍住,還是多問了一嘴,“您對我和朋友打賭的事情就不覺得生氣嘛?”


    要知道,‘賭’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要不是他們身份背景都不簡單,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順手一個舉報,所有的參與者都得蹲局子!


    除了本身含義不好之外,‘賭’本身還帶著一種癮性。


    自古以來,有多少人是因為這個字虧空了家產,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金山變銀山,銀山變砂礫,不過眨眼間的事情。


    最後,這種行為甚至被國家明令禁止。


    人們就是玩,也是偷偷摸摸的在私底下玩。


    而蘇牧尤會選擇‘以賭會友’,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原主那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腦袋,但凡想出其他高明的招式,百分之九十五的幾率會ooc。


    采用‘打賭’的方式,是最符合人設的行為。


    別的不說,這本身就是他們割舍不掉的娛樂方式之一。


    蘇牧尤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原身就被這些狐朋狗友們算計著賠錢。


    而現在,氣急之下要跟他們打賭,也符合他的角色定位。


    “生氣有用嗎?”關茹雲聽到這話,當即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我現在讓你把錢撤回來,別賭了,你為了所謂的麵子,反而會跟我生氣吧?”


    男人就是這個德行,把麵子看的比什麽都重!


    她早就習慣想開了。


    蘇牧尤抬手撓了撓頭。


    關茹雲確實很了解自己小兒子。


    和其餘的家人一起,旁觀著、縱容著,看著他一步步的墮落。


    蘇牧尤忽然很想問如果今天參與賭局的人是雲邵馳,而不是雲邵陽,她會做什麽?


    還未歸家的雲江,是否還會在外呆得住,又會做什麽?


    但話到喉嚨,又被他咽下了。


    這不是沉淪者該意識到的問題。


    他彎起嘴角,戴上了一張堪稱完美的麵具,“媽,你對我真好。”


    溺愛如同一個蜜糖罐子。


    被香甜氣息吸引進去的昆蟲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被粘稠的蜜勾住四肢。


    越是掙紮,越是下陷。


    萬劫不複。


    直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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