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夏點點頭,“我早就想問你了,地龍和青龍都說這場遊戲是第一次進行,可我早在其他「生肖」那裏就聽說了「倉頡棋」的名號,所以這場「倉頡棋」的設計……白羊有參與其中嗎?”


    “不好說。”人蛇搖搖頭,“我隻知道青龍在羊哥走之前,曾經和他頻繁交談過,二人交換過許多思路,但並未提到「倉頡棋」。”


    “那就是通過暗示。”齊夏推測道,“無數個連青龍自己都沒有辦法察覺到的連續暗示,最終將道路指向「倉頡棋」。”


    “這……能夠做到嗎……?”人蛇疑惑地問。


    “雖然很難,但有機會做到。”齊夏回答道,“「倉頡棋」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裏,很難相信白羊沒有參與其中。”


    齊夏猜到了這場遊戲場地和「人龍」遊戲一樣,設立在一片漆黑的古怪場地之中,而這漆黑空間便是「列車」。


    在真正的登上「列車」之前,自然有必要將「列車」的奧秘打探清楚,這才是白羊的真正用意。


    更何況青龍中計了。


    他派出了一群「人級」和少量的「地級」作為這場遊戲的「裁判」,最後關頭持續增加這些「生肖」的恐慌,為「造反」又助了一份力。


    青龍以為自己足夠謹慎,沒有跟這些人說出這次遊戲當中存在的「懲罰」,並且給出了足夠的獎勵措施。


    可這件事巧就巧在所有的「生肖」都默認與青龍的交易自然有著等價的懲罰,就算青龍什麽都不說,恐慌的種子也會持續發芽。


    說不定青龍所言不假,在這場遊戲當中沒有「生肖」會死,僅僅是單純地頒發獎勵,可如今的情況是所有的「生肖」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在這場遊戲當中存活。


    參與「龍」的遊戲,隻要殺死一個「參與者」就能晉升為「地級」,這麽優厚的獎勵為何會沒有懲罰?


    齊夏歎了口氣,如今回過頭來仔細想想,「人龍」的遊戲「蹺蹺板」不也傳遞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嗎?


    雙方都站在蹺蹺板上,若是都選擇一動不動,安於現狀,雖說沒有辦法馬上結束這場遊戲,但至少誰都不會死。


    真實情況卻是一定有一方率先行動,打破微妙的平衡,蹺蹺板隨之傾斜,極短的時間內雙方從相安無事逐漸變為殺招盡出,哪怕有一方死傷無數,也一定要將對方親手送入地獄。


    這便是「終焉之地」的「參與者」和「生肖」的平衡。


    齊夏當時就該猜到的,所謂「龍」也不過是白羊的玩物。


    白羊知道自己早晚會化身「參與者」重新出現在這片土地上,雖然不一定會經曆每個「生肖」的遊戲,但「龍」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於是他將所有的「龍」都化作了一種跨越時間的「傳令兵」,無時無刻不地向另一時間線上的齊夏釋放著層層加密的信息。


    如今看來,「終焉之地」所有的「龍」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們自豪於自己的遊戲,並且樂於在齊夏麵前展示。


    隻可惜當時的齊夏在參與「人龍」遊戲時,沒有意識到事情的複雜程度,也並未將情況考慮到如此周詳。


    不管是「地龍」還是「人龍」,每個人的遊戲都是「終焉之地」的縮影,無論是分成各個陣營燉煮在巨大的鍋中上下浮動,還是被困在這堅硬的場地中為了規則而自相殘殺,情況從本質上就沒有什麽區別。


    所謂「倉頡棋」,簡而言之就是進入各個房間進行遊戲,隨後收集「字」,最終目的根本不是讓自己存活,而是為了讓高處的「龍」微笑看戲。


    那隻「龍」自稱為「神」,定下嚴苛的規則,隨後讓「凡人」自相殘殺,儼然是微縮版的「終焉之地」。


    和眾人所處的大地一樣,「倉頡棋」非常貼心地給出了潰逃的「門」,可逃脫的下場隻有死。


    既然沒有任何一場遊戲可以逃脫,那「終焉之地」能否逃脫?


    “我認為這場遊戲……沒有「生肖」會死。”齊夏回過神來說道,“青龍要傳達的應該就是字麵意思,你可能多慮了。”


    人蛇聽後麵如死灰,低頭說道:“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到底該不該相信青龍?”


    “你可以信我。”齊夏說道,“在這個節骨眼,青龍要做的是穩定軍心,而不是讓「生肖」恐慌,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殺死在場的「生肖」。”


    “可這畢竟是你的推測。”人蛇又說,“你應該知道「生肖」和「參與者」不同,一旦我們死了……就真的沒有辦法再活了。”


    “這也不難解決。”齊夏又說道,“如果你仍然感覺不放心,可以選擇殺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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