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本皇子的人吧!從此,你想查驗的真相,我幫你!”


    杜筠婉的心,如同被擂鼓狠狠敲擊了一下,振聾發聵。她的呼吸一滯,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陣陰風吹過,吹滅了偌大的房裏僅有的幾支蠟燭,殿內瞬間昏暗。


    “啊!”杜筠婉驚恐萬分,尖叫聲在寂靜昏暗的殿內異常突兀。


    蕭祁雲卻一把將她拉進懷中,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莫怕。”


    稍稍穩定了心神,杜筠婉這才如夢初醒般察覺,方才的驚呼實在是對這位尊貴大殿下的不敬,更是對這宮殿的原主人的大不敬。想到此處,她的心中一陣惶恐。


    於是慌亂掙紮著,試圖從蕭祁雲的懷中掙脫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民女無禮,驚擾了大殿下……”


    “別動!”蕭祁雲攬著杜筠婉的雙手在她的後背交錯著,將她深深地揉進自己的心窩裏。那力度猶如鋼鐵禁錮著一般,一旦合攏,便好似鑄就了一座堅不可摧的牢籠,無論如何也不肯再鬆開。


    杜筠婉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厲喝”嚇得渾身一顫,頓時沒敢再動彈半分。


    發生了什麽?


    是……有人來暗殺嗎?


    她的腦海中飛速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心在胸腔內急速跳動,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兒。


    杜筠婉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思緒一片混亂。此刻,她的臉龐緊貼著蕭祁雲的胸膛,能清晰地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蕭祁雲身上獨特的氣息,附和著濃鬱的藥草味,縈繞在她的鼻尖。


    而在她的脖頸間,蕭祁雲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一起一伏,猶如細微的熱浪。這女人真好聞!那剛剛梳洗過的發絲還濕潤著,絲絲縷縷間散發著一陣清幽的花香,仔細嗅去,其中還混合著淡淡的果味的香甜。這醉人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氤氳彌漫,奇異的氛圍中,蕭祁雲的臉頰竟也不自覺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蕭祁雲的眼眸中閃爍著迷離的光,酒精的作用在他的血液中肆意流淌。他舍不得放開懷中的人兒,借著那股酒勁兒,他一個翻身,幹脆利落地將杜筠婉按在了身下的軟榻之上。


    “啊!”杜筠婉猝不及防地又發出一聲驚呼。


    被這麽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這樣壓在身下,她頓時覺得渾身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驚慌失措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然而此刻,僅僅“驚慌失措”四個字,已遠遠不足以表達她此刻淩亂如麻的心情。


    “殿……大殿下,這,這不合規矩……”杜筠婉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惶恐與不安,那聲音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獸在低鳴。


    “什麽規矩?”蕭祁雲的眼神帶著幾分迷離與不羈,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幫杜筠婉理順額前淩亂的發絲。他的動作仔細又認真,小心翼翼的模樣,如同在輕撫一件世間罕見的稀世珍寶,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將其損壞。


    “小丫頭片子……做我的女人,可好?”他的話語輕柔,聲音微微帶著醉意有些沙啞,足以蠱惑人心。


    杜筠婉隻覺得頭腦中“轟”的一聲瞬間炸裂,心中的慌亂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她更加激烈地掙紮起來:“不……不不,大殿下,這不行!殿下……”


    “別亂動!”蕭祁雲被身下杜筠婉的折騰攪得更加燥熱難耐,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再亂動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的理智還能堅持多久……”


    “咕嘟……”杜筠婉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喉間發出一聲清晰的聲響。她的雙手被蕭祁雲牢牢地禁錮在耳畔兩側,整個人因為極度的緊張而微微顫抖著:“大殿下,求您……您放開我!”


    她不敢再折騰,因為身上那人的耳根越來越紅、身體越來越熱,她知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掙脫他的束縛,隻能戚戚艾艾地祈求著,帶著哭腔,眼眶中已有淚水在打轉。


    蕭祁雲的眼神愈發幽深,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仿佛正在用盡全力地隱忍克製著什麽。


    “你別亂動,便不會發生任何事!”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


    那,就這樣... ...躺著?


    杜筠婉的心在怦怦跳著,窗外,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交織成一曲夏日的樂章。這是一個安靜又熱鬧的夜,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映照出兩人糾纏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也確實... ...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因為蕭祁雲“睡著”了。他濃密而修長的睫毛,如同鴉羽般輕輕覆蓋下來,遮蓋住了平日裏那淩厲如劍的目光。此刻的他,少了平日裏的冷峻與威嚴,居然看起來... ...還挺溫柔。


    “瞎想什麽呢!”杜筠婉用力搖搖頭,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那潔白的貝齒在粉嫩的唇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更添幾分嬌憨。


    可沒堅持多久,也許是之前的緊張與恐懼實在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又或許是蕭祁雲睡著了,看起來似乎沒太大威脅,在卸下了全部的緊張之後,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漸漸模糊,居然... ...也睡著了。


    下一刻,蕭祁雲緩緩睜開了眼睛。


    夜,靜得如同一塊幽黑的綢緞,沒有一絲褶皺。月光如水,透過雕花的窗欞,輕柔地灑在屋內。他就這樣靜靜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她的睡顏恬靜而美好,如同春日裏悄然綻放的花朵,又似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讓人不知不覺間沉醉其中。她的睫毛微微彎曲,像兩把精致的小扇子,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小巧的鼻翼隨著呼吸輕輕翕動,櫻唇微張,仿佛在睡夢中還在輕聲呢喃著什麽。


    他又忍不住湊近了些,也許隻是想聽一聽,她在夢中會呼喚誰的名字。


    一頭如墨的青絲隨意地散落在軟塌上,幾縷發絲調皮地貼在她的臉頰上,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蕭祁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與寵溺,仿佛他正注視這的,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湊近一些... ...


    輕輕的一吻,落在那小丫頭柔軟的唇瓣,如此香甜!


    二十三年了,時光悠悠,如白駒過隙。自他十五歲那年,在皇後娘娘的安排下,兩個通房被塞入了他的房內。那時的他,尚還懵懂青澀,就在那樣的青澀年紀裏,開始識得了情之一字,知曉了情之滋味。不知覺,已過七八年之久。


    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見識過無數的女子,或溫婉,或明豔,或嬌柔,或嫵媚。然而,這眼前的小丫頭,卻與她們都不同。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像是恰到好處地踩在他的心頭。


    她帶給他的,是他從未曾感受過的。她的純真無邪,如同清晨穿透薄霧的第一縷陽光,溫暖卻不刺眼;她的嬌憨之態,恰似春日裏初綻的花苞,飽含著生機與嬌羞;她的倔強與堅韌,又宛如寒冬中傲立的梅花,在風雪中綻放出獨屬於自己的芳華。


    令他,一時心癢,也許也將一世不得忘。


    第二日,寅時將過半,夜色依舊濃重如墨,天色還未亮,周遭彌漫著一片朦朧的昏暗。


    蕭祁雲縱然滿心不忍,卻也不得不將杜筠婉喚醒。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的心中滿是眷戀與不舍,然而理智卻在不斷地提醒著他,必須得在宮門大開之前,在宮中眾人紛紛起床之前,讓她回去。否則,一旦被人發現,定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與危險。


    守在宮門前的小公公很懂事,偷偷順著鮮為人知的宮道,將杜筠婉送回司衣局。在司衣局的側門處,始終有人靜靜地等候著,小公公與那人交換過眼神後,迅速消失在宮道上。


    鄭司衣又是一宿沒睡,當看到杜筠婉平安回來,她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色,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有擔憂,有無奈,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惶恐。可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不能說,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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