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恨不得立刻將杜筠婉找來,狠狠地教訓一頓,還要給她體麵?


    “夫人,外麵的輿論是可以被操控的!隻要您能頂得住壓力,讓外人看到您對前主母的女兒是無比優待的,那誰還敢背後嚼舌根子說您奪主母權呢?”嬤嬤繼續勸說著,她知道小周氏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這……”不可否認,這的確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解決辦法。小周氏陷入了沉思,她不得不承認嬤嬤的話有道理。如果她能夠借此機會挽回自己的聲譽,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夫人,外麵傳聞杜二小姐名聲不堪,這個時候您更應該出麵解決此事啊?挽回杜家的聲譽事小,讓您重新贏得別人讚許和認可,才是最重要的。”嬤嬤趁熱打鐵,希望小周氏能夠盡快做出決定。


    “這該如何解決?”小周氏抬起頭,看著嬤嬤,期待著她能給出一個好的建議。


    嬤嬤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夫人,我們可以先從二小姐的生活起居入手,派人大張旗鼓地給她送去一些珍貴的禮物,讓外人看到您對她的關心。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邀請一些名門貴婦來府上做客,讓她們親眼看到您對二小姐的優待。同時,我們也可以讓人在外麵散布一些關於您對二小姐關心愛護的消息。這樣一來,相信很快就能扭轉局麵。”


    這話雖然沒什麽問題,可小周氏聽來隻覺得心頭更堵了,臉色越發陰沉:“又要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還要為她辦宴席邀請賓客,那我慧兒該情何以堪?還要在外人麵前裝出一副關愛她的樣子,我真是... ...”


    “夫人,你想啊!外人知道的,可是您對她的關心愛護,可她卻在外麵惹是生非、打架滋事,這不是更凸顯她不服管教,仗著自己是前主母的嫡女而有恃無恐,故意與您作對嗎?到時候,宴席上讓慧姐兒能忍則忍,夫人再適時去哭訴兩句委屈,屆時孰優孰劣,那些貴婦人還比較不出來嗎?”嬤嬤進一步解釋道。


    隨即,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夫人,慧姐兒聰慧懂事,定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在宴席上,她隻要表現出大度寬容,那些貴婦人自然會對她讚賞有加。而二小姐呢,她的囂張跋扈隻會在對比之下更加明顯。等這場宴席過後,那些貴婦人回到各自府上,必然會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到時候,夫人您的聲譽不僅能夠得以挽回,還能讓眾人看清二小姐的真麵目。”


    小周氏聽了嬤嬤的話,心中的怨氣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沒吭聲,仔細思量著這個計劃,覺得確實有可行之處。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先忍她一時,待日後再算總賬!” 小周氏咬著牙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


    接下來的日子裏,小周氏全權安排嬤嬤著手按照計劃開始行動。


    那嬤嬤也是個嫻熟的!


    她先是親自帶人四處精心搜羅各種珍貴的禮物,所去的場合那都是官家主子小姐常去的地方,作為小周氏身邊的大紅人,嬤嬤無需多言,隻要往那裏一站,大家自然會關注她的動態。隻是以往,大家關注的是杜府主母如何如何的奢侈精致;而如今,有關小周氏“妾室扶正”的消息已經從背地裏指指點點有往明麵上挑明的趨勢。


    嬤嬤“充耳不聞”,還會故意花更高的價錢購買更名貴、更華麗的衣服首飾,並揚聲道:“仔細包好了!取賀簽來,二小姐的及笄禮在即,不得怠慢!一會兒直接送到二小姐的院子,不得有誤!”


    她的聲音在店鋪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身邊的丫鬟婆子們聽到命令,立刻忙碌起來,手腳麻利地包裝著禮物,臉上滿是緊張與恭敬。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果然議論紛紛。


    “瞧瞧!杜府這都是什麽門風,嘖嘖嘖!”一位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婦人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眼中滿是不屑。


    “小妾還能成主母,一天天吆五喝六的;嫡女卻是個二小姐,還跟個女夜叉似的,嘖嘖嘖!杜司業大人的人品真的像傳聞中那麽正直嗎?”一個年輕的公子皺著眉頭,言語中充滿了質疑。


    “我看啊,不一定嘍!”旁邊的一位老者捋著胡須,微微搖頭。


    ... ...


    與此同時,小周氏也開始籌備宴席。她親自挑選菜單,安排歌舞表演,力求將這場宴席辦得盡善盡美。而慧姐兒雖然心中不滿,但在小周氏的極力勸說下,也勉強同意了在宴席上配合演出。


    葦禾堂裏,杜筠婉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禮物,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秋荷舉著小本本,跟著送貨而來的小廝一點一點地核對物品,一邊清點著,一邊很不安得望一望杜筠婉。主子半天沒發話,她也實在不知道該拿這麽些“禮物”怎麽辦才好。


    粟米依舊罵罵咧咧道:“哼!這麽些年可曾對婉姐兒過問一句?如今又是送禮物、又是要辦及笄禮的,她都不知道婉姐兒今年多大了,十五歲都過了大半年了,現在想起來及笄禮了,哼!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們絕對沒安好心!”


    “粟米姐,這還有外人在呢,你少說兩句吧,別再殃及到二小姐。”秋荷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湊上來扯粟米的衣服。


    “怕什麽!”粟米不服軟,可一想又怕真的禍從口出,還是咬了咬牙閉上嘴。


    杜筠婉突然開了口:“粟米,你去打聽的情況真實嗎?”


    “應該沒錯,外麵傳聞很離譜。”粟米望了一眼門外忙活兒的小廝,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消息,說您在司衣局打人,好多絹花榜的參賽小姐們都證實了這件事,一夜之前全城都知道了。”


    “哼!揪我的錯處去壓他們家的醜聞,王家果然不容小覷。”杜筠婉咂咂舌,有點後悔那天不該強出頭的。


    “啊?您的意思是王鈺姝傳出來的?她有這個腦子嗎?”粟米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杜筠婉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說的是王家,是鎮國侯府,也許還有''李月半‘’家的人參與。王家在朝中勢力龐大,鎮國侯更是手握重權,他們若是想對付我,那可真是輕而易舉。至於那李家,雖不知他們為何參與進來,但想來也不會是毫無目的。”


    秋荷湊上來,有些心慌:“我們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膽小鬼!”粟米用手指戳了戳秋荷的腦瓜子。


    “福禍相依,如今我雖然名聲毀了個徹底,但周氏的過往不也跟著被人挖出來了嗎?”杜筠婉挑了挑眉,她的臉色看不分明,喜怒不顯。那清冷的麵容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聽說小周氏為這事兒氣大上火,長了一臉的火結、打了一嘴的燎泡,真解氣!”粟米笑逐顏開。


    秋荷轉念想了想,一臉擔憂道:“主母如今又是送禮,又是給二小姐辦及笄禮的,到底想做什麽啊?”


    粟米道:“無利不起早,她一定是想把所有的錯處都扔婉姐兒頭上,明麵上她對婉姐兒好,就是給她自己樹立好繼母的形象呢!你就瞧吧,及笄禮那天的宴席,她一定會想各種辦法讓婉姐兒在眾人麵前形象盡毀,她再做那寬宏大度的主母出麵解決殘局。哼!真打了一手好算盤!”


    “小粟米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杜筠婉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苦澀。


    至於“苦”在哪兒,她是真的不願在眾人麵前露臉。她的計劃中,隻有回府、入宮、了卻願望、浪跡天涯。


    可小周氏第一步就先搞定了杜大人,此事也就板上釘了釘。


    秋荷依舊很焦慮:“二小姐,若您形象盡毀,往後還怎麽入宮,在宮中順利地做事啊?”


    粟米一聽,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那就不能讓她們得逞!”杜筠婉笑,似乎信心滿滿。


    前朝後宮之中,官員和妃嬪們最近的談資頗豐,想不入皇上的耳朵都難。杜司業府上的醜聞接二連三地被爆出,激起層層波瀾。那些有心之人又稍做添油加醋,如同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上再添一把柴,讓杜大人這個幾十年耿直中立的人設瞬間崩塌。敵對者更是樂得看熱鬧,他們就像一群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的獵人,等著杜府名譽掃地,等著杜風被皇上一把拉下神壇,讓出國子監的要職,從此再不會有這麽個礙眼的人阻礙他們發展新的 “人才”。


    可是他們等啊等,皇上那邊得知消息都十多天了,也沒見傳出處置杜風的旨意。


    這是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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