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收拾人


    “那我們該怎麽辦?蹲在外麵守冷空氣?”楊馨月冷哼道。


    “該守的還是要守的,我敢打賭,你進去什麽也打探不了,相反的是招引別人在你胸口打轉的目光。”這女人絕對有料,不招引別人的目光才是怪事。


    楊馨月急忙去掩胸口,道:“流氓,流氓就是流氓,三句不離老本行。”


    我不無得意:“往往是流氓才吃的夠!”心道掩蓋什麽,能看的我都看到了。小娘們恐怕知道我心中得瑟什麽,那個狠狠勁,恨不得把我的眼珠子摳出來,冷哼道:“你入境才幾天,看來幹的壞事挺不少的。”


    “打住,誰幹壞事了?”難得有一個同仁聽我一訴衷腸:“我回來八天時間,但多半是在車上倒騰。我知道我今後的日子,會在你們國安局的黑暗調查室裏渡過餘生,所以我首先要做的是回家看望一眼年邁的老父親,這一輩子唯一欠的父親的養育之恩,辛苦把我養大,卻白養了我這麽個兒子,我一天在哪兒、在幹什麽他都不知道,看看他表達做兒子的謙意。離開家,本來是沿途北上回北京,到了一個叫龍川站的地方,遇見這夥有幫會性質的團夥,所以一路向南追到深圳來了。”


    “那你今後打算怎麽辦?這樣耗下去對你不利的,我們現在是請你回去接受審查,國家見你遲遲不歸,會下發通緝令的。”


    “我能怎樣?回去照樣會關押。”


    楊大美女沉吟道:“你對國家就沒信心?”


    我苦笑道:“我與你的工作性質不一樣,你們從事緝拿‘反特’工作,而我們`中情'是情報機密實施機構。在境外失事,本就是一本算不清的賬,我相信國家己責令相關部門去南美調查未果了。如今我回來,如果沒別的活口回來,國家有理由相信我出賣了情報製造了飛機墜毀事件。這樣的事,己不是先例,最後落得收押幸存者,成了一個不了了之。國家在這方麵十分謹慎,寧可信其有,也不肯漏網一個。”


    她把手掌握在我手心裏,道:“我相信你。”我明白,她是在我鼓勁,沒別的意思。


    我握緊她的柔荑:“為什麽肯這樣信任我?”


    “因為你為打擊犯罪,寧肯自己去背拳頭呀!我們調查過你家庭背景,單純樸實。相信我,我會把我的見聞寫成報告發回去的。但是,既使打掉了地方勢力團夥,對你也沒什麽幫助啊!”


    “我一邊做事,一邊等著與高層對話,我想知道去南美s國執行的什麽任務,從中來判斷飛機失事是不是偶然性的,我總不能心甘情願的去做別人的替罪羊吧!”


    “你始終覺得飛機出事是一個陰謀?你出勤去執行任務,竟然不知任務是什麽?”


    “我說過我們是安全保密機構,任務是保護`任務'安全不外泄漏,至於內容不得過問。”


    “出來了,那夥人出來了。”楊馨月警叫,看見我仍沉默,問:“怎麽,還在想?”


    我問:“現在幾點了?”


    “差十分二十二點。”


    “我在想這個時間段,他們會幹什麽?”


    “我們的車是不是靠的太近了?那家夥認得我們車蹭過他的。”


    “別擔心,我們的車在他們的反方向,他們出來必定出車上大公路,不會走我們這方向的。你看見沒有,那家夥是一個小頭目派頭,通常張望這種事是手下嘍羅去幹的,而嘍羅根本不認識我們的車。”


    楊馨月點頭讚賞:“看不出,你這家夥心思縝密,難怪難以抓捕。”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我把“胸大無腦”幾個字硬生生刹住,要不馬上就會在車上跟我幹起來。女人在這方麵絕對氣衝腦門,到時別為了嘴巴爽快而遭一頓毒打!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區別在於,說話得把住門!


    我突然歎息道:“我們今晚的努力恐怕又白費了。”


    “為什麽?”


    “你沒看見那家夥喝醉了酒成了一灘爛泥了嗎?一個酒鬼通常幹得了什麽事,不是瞎胡鬧一通,就是倒床睡覺,瞧他們剛解決了問題,隻怕再沒胡鬧的精神!”


    楊馨月氣憤道:“這家夥挺會收拾人的,叫我們白忙活一場。”繼對我瞪眼:“流氓心態!”


    我玩味道:“想不想收拾他一通?”


    小娘們眼睛放光:“想!”說著磨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去幫你挨了的拳頭揍回來。”


    真為這小娘們好笑,嗯,我就喜歡這樣的娘們,直的有點可愛!拚命忍住,道:“直接去揍人不好,況且收拾人也不一定要用拳頭。”


    小娘們聽我又有高招,直放賊光:“有什麽好主意?是不是報警,告他們酒駕,把他們人扣留起來?”小娘子的腦瓜子挺有一套的嘛。


    “不好,不好,他們人車扣住了,我們今後跟蹤誰去?”


    小娘們摸著腦袋自問:“我也說不好。”


    我一本正經道:“那家夥在`裕華'小區買房置有物業,說明他有家庭有老婆,對不對?”


    “對,那又跟收拾他有什麽關係?”


    我為即將說出的餿主意忍俊不禁:“首先聲明,此純為收拾人,我說出來可不許打我?”


    小娘們明知我沒安什麽好心,但仍迫切知道我的高招:“說嘛,這家夥不收拾白不收拾。”


    “你看,這家夥醉酒回家定倒頭酣睡,到時你扮成酒店的應召女郎敲門,開門定是他老婆,伸拽著她要開私鍾的錢。據我估計,這家夥定沒好日子過,跑這麽遠避嫌,準是怕老婆的主。”


    說完了,我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這娘們不是想象中那麽用拳頭捶我,而是滿麵桃花的看著我,“嚶嚀”一聲撲進我懷裏,“壞蛋,你就那麽想收拾我麽?”


    “怎麽成了收拾她,我在收拾別人好不好?”我身上的女人軟綿綿的,猶如一頭小鹿,即使長了百口現在也不去分辯了。看不出麽?這娘們對我動了情愫。都是我這該死的手,去揉大姑娘的小腹,把我們置入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境地。


    說真的,這娘們不揮舞拳頭時,身上的東西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但我手不敢再多事了,這女人沒小妮兒好說話,招惹了她就跑,得先問問天王老子同不同意。從心底裏來說,我喜歡小妮兒,她的肉體是別的女人不可比的,在床上她讓我引以為傲的生物鍾都要跟我停擺;進入她的身體,我的靈魂在慢慢銷蝕。


    小娘們溫馴的靠著我,甜甜道:“我等一下就去為你出頭。”


    去吧,去吧,如讓這女人今晚跟著我,沒準會出事,看著她跟著摸上樓去,我立馬拍車屁股走人,估計這娘們明天見了殺我的心都有!


    想想這餿主意出的挺好,既收拾了那家夥,又給這小娘們惡作劇了一把,看她今後還敢不敢往我這男人身上貼!要叫她搞清楚狀況,我是她抓捕的對象,不是她“眾裏尋他千百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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