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所具之能,雖比不讓那成為天道的羅大能,卻是這方三維世界裏少有的大能存在。


    但任爾能耐再大,卻仍舊沒有跳出三界外,脫離五行中去。


    故爾他仍是這方宇宙世界裏,三千大道中,一粒追尋真道的塵埃種子而矣!


    在那虛實難至幻化境界的三生石上,一卻命運早已由生而成,譜寫存在,欲更改之,莫若上三十六重天。


    石中深知,過去已然捶實,未來尚存變數,現在卻是不可強為之境。


    他自在此三維世界時空穿越來往遊曆,旨在尋找石玉與東方傾城的蹤跡。


    但石中並不強而為之,他著心於時空,注意在所經之時光區域,搜尋些許蛛絲馬跡來,探究明確下欲尋之二女下落,卻是不急不躁,循循而進,該幹嘛幹嘛去!


    他深知欲速而不達的道理。也明了循序漸進,徐徐圖之的做事方法。故而,於尋找二女之事,反顯得不是那麽急了!


    石中是個明白神,憑自己上天入地穿越時空的大能本領,卻遲遲尋不到石玉與東方傾城,是那定數不符之故,這是受天機蒙敝所在,非現在而今眼眸下,自己所能改變的大因數。


    因此,他壓住思情,在此三維宇宙中的各個時空段位裏穿越往複,探查因數,等待定數具滿之時,也好完成為人之夙願。


    就這,真如人們所言“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的辦”那樣子。


    石中知曉,自己的命數所在,不應急於求成。便是於三維世界,時空裏自在逍遙,好似遊戲人間,卻是尋親時刻。


    既然是天行者,自也具有代天尋牧之責,他便用上凡心,去體會體會世間人情冷暖,諸世百態以及世態炎涼因果。沉浸似享受體驗所得。借此也搜秘尋奧探究事實秘悻,充實豐富意識海所容。


    這一時刻,石中已然穿越來到南宋時期,他駐停在晉境邊地界上,那太行山脈一山腳下。


    在此地鄉間歇腳打尖,乍就聽聞了人們傳言一側趣事。於心有感,便起身事發源頭時空,隱身在世外,觀察故事人等來。


    且說太行山南邊,山腳之下,有一小山村,名曰\"四方″,這村子四麵環山,窩在山凹裏,卻是水色清透,山上草木林立繁盛,很有世外桃源相。


    而通村之路,卻隻一條,且是早年間不知哪一輩村民修建的毛石山道,彎彎繞繞,通至鎮上。


    因村民們經常由此路出入村子,這條不寬的山道,倒也還算通達顯貴。


    石中站在山道高處,望向村子,四方村裏,星落散布著五幾十來戶人家。


    一眼望去,古樹,老藤,昏鴉,小橋流水,人家,炊煙嫋嫋,野鳥撲閃,鳴叫飛捕,呈世外桃源一派祥和靜謐在。


    在村東頭,那山腳下,住著一戶周姓人家,據說祖上乃是為官之人。後來辭官回鄉,來在四方村,置了產業山林,過起山翁老仙般生活,算是隱居於此村的名流文人。


    卻說他們家門戶本不算大,頂多也不過一富農小財主式樣,卻是那代人,官做十幾年,不會了農獵事體。


    但他們家的書禮傳家倒還未曾斷絕,經三代而至了落魄境,所置產業山林蕩滌了個盡。


    待傳至第四代周正這,他父母早早雙亡,家道破敗得不成樣子,凡遇有年成不好時,確實就是揭不開鍋了!


    而周正,也就是那一側傳聞的主角人物,正是周家的四代單傳獨苗。


    他幼時得了好日子,也還算得上是個識文斷字的執文主,卻也就是個不能務農獵,單靠替村民寫寫書信往來事宜過活之人,算是個小先生吧!


    按道理說,他雖父母雙亡,卻也是個有一技之長的文化人了!


    可周正卻在幼時,落下個好吃懶做的壞毛病,若不是非要不可的事,他甚至於提筆的力氣都懶得出一些。


    但凡有人家尋他寫封書信紙字什麽的,拿了人家的錢禮,卻久等不得出貨。那憋氣,少不得惹下許多怨來!久而久之,人家也不勞煩於他,自就去尋別的先生差使了!


    沒了那點來源過活,任周正書禮傳家,也都不頂事用。他就靠變賣僅存的微薄家產度日過活,沒多久,便成了個一窮二白之人,真家徒四壁,再無可賣。


    唉!也不是再無可賣,他家祖傳的一座宅院,乃兩進兩出,八間大瓦房,門頭上木雕花欄,書香氣息也還是在的!且欲買了去,做私宅家院的外地人,不在少數。


    所以說,讀書識禮,雖手無縛雞之力,卻也有其用處在是不!?


    他家傳下來句祖話“家道任落下,子而不懼,千萬莫售了此棲霞地”就這麽一句家傳祖話,周正自然是從小便記在了心頭,雖是好吃懶做之徒,卻謹遵教誨,遵循不怠。


    這年,三十當立的他,實在是沒了餘糧來食,便奮起棄了讀書人的文斯相,做起了偷雞摸狗,禍害鄉鄰的壞事來。


    一時間,原本心善,時不時還施舍給他些飯菜的村民,具皆恨上了他這個斯文敗類。


    他們寧願將剩飯剩菜喂了豬狗雞食,也再不舍給他一口吃食。


    沒辦法,這村子裏,他是待不下去了!可祖宅不能丟,左右為難間,他就想著去外麵尋個活法來。


    可走上了彎彎繞繞山道,來在鄉鎮上,卻仍是沒有過活的法子存在。


    要知道,周正從幼時便已是個懶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是吹的!書畫字據這類營生,他硬是懶得去做。在哪裏都他麽一個樣子,真“懶”就一個字!在鄉鎮上逛悠了一月,全靠別人施舍食物,真活成了個乞丐樣。


    可多少呢,他胸中又還有些文墨在,就這麽做個乞丐,他都拉不下臉來,還不甚甘心。若不是肚子不爭氣,他又怎會伸手去接人家的施舍來!


    在他一番自我內心較勁下,自知困路塞生之後,還是打道回府了!又回到了四方村中祖居老宅。


    平日裏,他進山采摘野果充饑,順帶著按照雜書中所寫的那樣,設下幾個陷阱,布下幾個圈套,捕殺抓逮起獵物來。嘿嘿!這樣子,也還勉強有了著落。


    但無論捕捉到多少獵物,他都不會出賣給他人。隻是用來換取自己的過活所需鹽米。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又是一年,這家從祖上都不願做獵戶農牧的人家,卻最終還是落成了一獵戶。周正的捕獵技巧純熟起,每每收獲皆是極佳。


    這年冬日,周正又進山了!他來在山林之中,在獵人們動手修建的石堡中歇息。


    石堡不大,夠兩三人彎腰進身困個好覺。而這樣的小石堡,在山林中是有許多的,多是獵人們進山之後,為困覺休息所建。


    一年來,周正自也建起過兩三座,隻是隨走隨建,不到地頭,誰都不記得哪座是自己壘起的了!反正有得住,別的獵人也不會來搶,自在得很。


    一夜,很快過去,次日一早,周正便帶了獵捕器具,四處查看。


    嘿嘿!運氣不錯,隻一上午來,三隻野兔,五隻錦雞和一隻大獾子便是到了手。


    時近中午,周正午休的習慣自就上了頭!眼皮子不聽使喚,上上下下地打起架來。


    也不他處去,自又返回到昨天歇息的石堡,一頓囫圇困覺,睡得了兩時辰。卻是被自個肚皮裏的戰鼓聲,給弄醒來。


    懶人有懶病,再有一顆貪吃人心!睡是睡不成了!餓呀!便是爬出石堡。


    他搬來三塊石頭,堆碼成石灶。來在不遠處的小溪旁,從身負的皮兜子裏取出一口小鐵鍋,用鵝卵沙石在溪水中打整幹淨。


    爾後取出一張皮兜子,打滿了水,提水帶鍋,便回到石灶前來,架上小鐵鍋,注滿溪水,火拆子點燃枯樹柴枝,侍得火勢起,到石堡中提了隻錦雞出來。


    又來到溪邊,宰殺拔洗個幹幹淨淨,讓血腥臊氣順著小溪流去。


    周正用帶來的油紙包好雞內髒,深坑掩埋在溪水邊上,做好標記,以備取用。


    這樣上好的餌料自不能浪費了!等到想吃魚時,或是獵捕山狼狽狗時,是大有用處的物件。


    做完這些活計,他將挖出的溪邊細泥,用油紙破布包好,又打上一兜子溪水,回到石灶火邊,將雞屍身投入火堆。


    不一時,提起燒得糊熏黑焦的雞屍身,又到小溪邊,用鵝卵石和著細沙使勁搓洗。將雞屍身洗了個幹淨,檢視一番,見弄得不錯!這才又回到石灶火旁。


    這時小鐵鍋裏的水也燒開了鍋。他投入雞屍身,提著雞腿滾燙翻轉,待雞皮收緊,雞屍身膨脹,整隻錦雞顯得油亮光滑,才提出雞屍身。


    拆下小鐵鍋,去了廢水,將雞屍身置放在鍋中,從皮兜子裏,翻出蒸製好的黃棕荷葉,鹽和香料諸物,將屍雞身抹上鹽和香料等,用荷葉包裹好,順過一旁那包溪邊細泥,一把一把地糊弄在荷葉包上。


    整完這些,即是將泥球投入到石灶火中,加了很多枯枝頭,又擱上小鐵鍋,注滿水。


    唉!這時,肚兒也餓過性了!手都不洗,鑽進石堡中,又自睡去。


    周正如此,不過懶惰性情使然,非萬不得已,起身動彈純屬多餘!


    許是他看破人生,許是他厭倦生活,許是他懶蟲靈魂,反正他所行所作,真不太像個正常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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