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戲彩師此言,楚霄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若不信,現在盡管動手,你看看今天是否能夠得到刀譜,又否能夠將這李家村盡數屠滅!”


    楚霄隻是獨自站在那裏,手中握著一把柴刀。


    可他的身上此時偏生出了一股讓人為之心驚的凜然殺氣。


    仿佛他一人站在那裏,便足抵得上千軍萬馬。


    被麒麟會用特殊技法養育的戰馬本不怕戰場兵戈,更不懼血氣彌漫。


    哪怕是遇到了如獅子,老虎一般的猛獸,這戰馬也同樣膽敢與之對抗。


    除了戲彩師胯下騎的這匹獨角汗血馬外,這些戰馬幾乎不怕任何其他的生物。


    可此時麵對身上散發著凜凜殺氣的楚霄,這些戰馬竟然再次被嚇得後退。


    騎在馬背上的麒麟會眾感受到了坐騎的緊張。


    他們勒緊韁繩,想讓讓坐騎靠前。


    可這些平日裏對主人命令極為服從的戰馬,此時卻個個打著響鼻,不斷後撤,即便是被勒的直翻白眼,人立而起,也斷不敢向楚霄靠近半步。


    戲彩師胯下的獨角汗血馬也感受到了楚霄身上散發的凜凜殺氣。


    但這匹馬本就不是凡種。


    自然不會像其他馬匹那樣表現的不堪。


    麵對眼前這名勁敵,獨角汗血馬竟然顯得十分興奮,眼中的猩紅光芒也又旺盛了幾分。


    戲彩師伸手輕撫馬鬃,同時抬頭望向麵前的楚霄:“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呀,莫非你真不怕死?”


    “怕的應該是你才對!”


    楚霄提起手中的柴刀,直指戲彩師的麵門:“若有膽量,那便盡管放馬過來,與我一戰。”


    “我若贏了,你便帶著你的手下滾出李家莊,上一輩的恩怨不要牽扯到下一輩的身上,從今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弟子!”


    “那我要是贏了呢?”


    “你若是贏了,我便和你一起回麒麟會,我不僅會幫你畫出那本無名刀譜,而且還任憑你們發落。”


    “這筆買賣,你不虧!”


    楚霄認定了對方是對那本無名刀譜感興趣。


    所以剛一見麵他就點燃了那本無名刀譜,為的就是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即便他是戰場上的萬人敵。


    即便他學習了那本無名刀譜,並在體內凝聚出了傳說中的真氣。


    可他也並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夠與戲彩師身後的這一百名鐵甲騎兵相抗衡。


    他之前隻當麒麟會是江湖上的邪教組織。


    可他卻沒想到麒麟會麾下竟然會有鐵浮屠!


    這可是號稱戰場之上無敵手的存在。


    全副武裝的鐵浮屠,在冷兵器戰場上堪比坦克。


    他楚霄就算是長了三頭六臂,也難以與其相抗衡。


    而他之所以要給自己爭取時間,無非是還懷有一個想法:武嫣然會來救自己!


    自己和這位大公主姑且也算是有些私交,況且如今自己奉命調查麒麟會,半數的金吾衛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自己無緣無故失蹤,大公主不應該不聞不問。


    而隻要她稍稍查問一番,便能知道自己來到了李家村。


    他賭的就是武嫣然不會對自己不聞不問。


    而按照時間推斷的話,金吾衛應該也會盡快趕到這裏。


    隻要他能夠把握住這個時機,將時間盡量拖延的更久一些,那就能夠保全李家村的村民,免得造成生靈塗炭的慘劇。


    至於那本無名刀譜,他的確已經記了下來。


    但要讓他將其拱手讓給麒麟會,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做的。


    之前沒學習那本無名刀譜的時候,他隻將其當成小人書。


    可在學習了那本無名刀譜之後,他卻發現這刀譜蘊含的威力十分強大!


    那刀譜中總共會有三十六式刀法。


    看似都是最基礎的招數,可一旦將其融會貫通,卻又能夠調度起自身的全部力量,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因為有原主的經驗作為鋪墊,所以楚霄對於這套刀法上手可謂十分迅速。


    他逐漸揣摩到了這刀譜的規律,察覺到了每一刀的威力似乎都在逐層累積。


    他之前在與戲彩師手下對敵的時候,僅僅用出了四刀連貫,就從身受重傷難以招架的局麵中抽離出來,並逐漸占據上風。


    不過運用刀法的招數越多,他體內的力量就會被抽離的越快。


    雖然那股真氣縈繞在他的體內,能夠保證他的五髒六腑不受反震。


    可是一旦在戰場上出現脫力的情況,那也無疑是死路一條!


    楚霄在與戲彩師打嘴炮的同時,心中也在一直揣度著這本刀譜。


    逐漸的,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明悟的笑容。


    而立功心切的戲彩師終於也不再留手,他勒緊手中的韁繩,縱馬直朝著楚霄衝了過去。


    他胯下的這匹獨角汗血馬發出了一聲嘶鳴。


    宛若一股疾風一般,頃刻間便衝到了楚霄麵前。


    戲彩師手中所持的是兩根短棍,在衝到楚霄麵前的時候,他將兩隻短棍銜接一處,那短棍瞬間變成了一根齊眉棍。


    他以力劈華山的姿態將手中短棍朝著楚霄的腦袋砸了下來。


    而原本正在沉思中的楚霄似乎感受到了威脅降臨,猛的回過神來,並將手中柴刀架在頭頂。


    刀棍相衝,楚霄隻覺得自己手臂發麻,就連腳下的土地都因此陷下了幾寸。


    戲彩師這一棍的力量可不僅僅來自於他的雙臂,同時還來自於他胯下這匹獨角汗血馬的衝勢。


    楚霄能夠硬接對方這一棍已經是頗為不易,他隻覺得雙臂被震的發麻,手中的柴刀似乎還在不斷震顫。


    這股力量本應震傷他的內髒,可是因為有真氣在體內縈繞,所以楚霄並未被對方這一棍所重傷。


    戲彩師一擊得中,調轉媽頭,再次與楚霄拉開了距離。


    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陰惻惻的笑容,同時開口對楚霄說道:“你剛剛硬接了我一棍,現在五髒六腑應該都感覺氣血翻騰吧?”


    “我這棍力專傷內髒,用不了片刻的功夫,你就會內髒爆裂,七竅流血而亡。”


    “你要是想要留得一條性命,那就乖乖歸順於我,隻要你肯吃下這顆豹胎易筋丸,我便出手為你化解內力,留下你這一條性命,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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