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土圭遁出陣外,兩兄弟頭也不回的朝向牡丹峰飛馳而去。


    幾息後,魁梧大漢停止揮刀,猛一轉身,眼中充滿狠戾之色,如同看見死人一般,死死盯著三郎。


    “前輩,那兩個家底豐厚的家夥跑了。”


    與之對視一眼,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頓時全身汗毛倒豎而起。見情況不妙,三郎趕忙指著土圭逃遁的方向說道,但大漢卻無動於衷。


    “這家夥莫不是煉體的時候將腦袋煉壞了?資材都跑了,還不趕緊破陣去追,就一直盯著我看,真讓人無語。唉,就算我現在求饒,拿出全部家當,他也不會饒我性命,隻能跟他拚了。”


    一通腹語後,三郎後牙一咬,輕點了一下儲物袋,將藍鐧取出,緊握在右手中。因小石劍先前使用過猛,又出現了些許石化現象,無法再次催動,隻能取出自己所擁有的第二強法器。手握藍鐧的三郎右臂一伸,擺出了一副要與魁梧大漢拚死相搏的架勢。


    “嗯!?”


    看到三郎手中的藍鐧,魁梧大漢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快說,你怎會有蛟藍鐧的!?”魁梧大漢激動中夾雜著些許怒火,語氣不善的問道。


    “……僥幸得之。”


    看著對方如此神情,不知是與這藍鐧有淵源,還是生氣此鐧在我手中,萬一說錯了話,那就必死無疑了。思之,模棱兩可的說道。


    “僥幸?哼,我看你就是韓老賊的子孫。小子,今日我就拿你的鮮血先祭奠我藍家的一眾亡靈。”


    聽到如此回答,大漢心中憤怒倍增,確信此人必是韓家子孫,握住寶刀的手又加了三分力道,緊握起刀柄。


    “慢——誰說我是韓家子孫了。我姓石,輩三,單名一個郎字,乃瞿星宗門人。”


    見麵前男子如此動作,三郎趕忙伸出左手,做停止狀,自報家門了起來。


    “憑證呢?”大漢不信的問道。


    “瞿星宗大陣令牌一枚,裏麵還靈刻有我的容貌及姓名,道友不妨自己查看。這都是門中特殊秘法靈刻而成,一般修士絕篡改不了,而我的實力早已被你摸清。”說罷,三郎將門派大陣令牌扔向了魁梧大漢。


    大漢輕點了下飛來的令牌,令牌當即懸浮在自己麵前。緊接著,大漢先向裏注入了些許靈力,檢查是否有詐,無任何異常後,他隨即將自己的神識滲入到了令牌之中,腦海裏當即顯現了三郎的樣貌和姓名。


    “道友果然是瞿星宗門人,是在下自誤了。”


    說罷,魁梧大漢麵帶微笑,輕點令牌,便將之返還了回去。三郎抓住令牌,順勢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既然是誤會,等破了陣法,我們便各自珍重。”


    “道友且慢。”


    “藍道友還有何事!?”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何事?不妨直說。”


    “既然道友如此爽快,那我就直說了。這把蛟藍鐧本是我藍家祖傳之物,當年韓家家主的長子——韓首仁,不知從何人口中得知了蛟藍鐧。為了得到它,他便帶著家族一多半弟子前來攻打我藍家,我們藍家殊死抵抗,那一戰足足鬥了三天三夜。我藍家家主手裏的蛟藍鐧不慎被韓首仁打飛數裏開外,韓首仁見狀,如同狗皮膏藥般一直粘著家主,使其無暇他顧,這一切恰巧被我看見。當我趕到鐧落之地時,隻見一名女子取鐧遁逃了,我便趕忙追去,最後還是未能追到。等我再回藍家時,已經被夷為平地,全族上下死傷殆盡,家主也不知去向。從那之後,我就拚命的修煉,為了鍛體,我北上蠻荒域最邊緣,與那裏差不多級別的妖獸搏殺,從而獲取妖獸身體上的材料,做鍛體之用。就在昨日,我法修突破到了煉氣中期,體修也已至碎石九層。”


    澄清誤會後,藍修士說出了自己的部分秘密。


    “道友不光資質了得,毅力、決心也是非凡。可韓家中有三名小輩知曉此鐧在我手中,上次對我伏殺不成,恐還會再找機會對我不利。倘若交於你,沒了此鐧護身,我可打不過他們那些豺狼虎豹之輩。”三郎對藍修士先是誇讚一番,接著話鋒一轉提到了自己的難處。


    “此次搏鬥中,我隻展現出了煉體之術,莫不是被這小子看上了?家族傳下來的也隻是殘本,隻能練到碎金階段,給他也無妨。”藍修士眼珠急溜溜一轉,腹語道。


    “道友,有話直說便是,隻要我能辦得到。”藍修士腹語之後,拍著胸脯說道。


    “不知,道友能否複製煉體術贈予在下,我若有煉體術加持,哪怕再多來幾名韓家小輩,我也不再懼怕他們。”三郎滿臉期待的說道。


    “煉體術乃我藍家家學……看在你間接將祖傳之物奪回的份上,我可複製於你,但你要以道心立誓,絕不能給予他人修煉。”猜中的藍修士一臉正經的說道。


    “沒問題……我以道心立誓,如將煉體之術泄於他人修煉,讓我永墜魔道。”


    聞言,三郎內心暗喜,急忙立下誓言。片刻後,兩人互換了物品。


    當觸摸到蛟藍鐧的那一刻,藍修士的眼睛濕潤了起來,陷入了回憶當中……


    與此同時,三郎查看了一番煉體術後,不經臉色難看起來。這煉體需要的資材太過龐雜,而且有些自己都沒聽說過,最要命的是,這隻是殘本而已。不過三郎並不在乎,反而有些暗喜,因為小命得以保全了。之前索要也是隻是做戲罷了,如果痛快的給了,反而會讓他起疑,覺得自己身上還有更加強力的法器,從而讓其產生殺人奪寶之心。心裏盤算後,三郎順勢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瓶療傷丹藥,當即吞服一顆下肚,打坐療傷了起來。


    “這小子,也不過十五六歲,心思就這般深沉了,如再給幾年時間成長,絕對是名老辣之人。現蛟藍鐧已交還我身的事情,隻有他一人知曉,想來,韓家賊子此刻還認為鐧在他身,正好給我當替死鬼了。此刻如滅了他,他們隻會尋找他,絕不會追查到我的身上。這樣的話,能給我爭取更多修煉的時間。”


    從回憶中返回現實的藍修士,看著還在打坐療傷的三郎,腹語過後,那雙布滿繭的手緩緩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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