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實


    李昊鑒萬沒想到這晶黃色的果實這樣沉重,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重量,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跟著果子從枝幹上掉了下來。


    六米高,不及有任何想法,李昊鑒就昏了過去,果實一聲悶響,砸在地麵上,離李昊鑒不過一米遠。小刀跟著李昊鑒一起掉落,李昊鑒摘果子時猛然發現果實太重,一張嘴,小刀提前落了下去,之後在地上彈到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李昊鑒悠悠轉醒,腦子一陣蒙,睜開眼睛好幾分鍾之後,才想起自己從樹上摔了下來,隨即清醒過來,沒敢翻動身體,怕萬一肋骨已經骨折,一動之下可能傷到內髒。趴在地上自我排查了半天,李昊鑒沒覺得哪裏特別疼痛:“不會吧,難道沒事?”


    李昊鑒嚐試著緩緩起身,確實不覺哪裏有異樣,直至雙膝跪地,上身直起,李昊鑒扭動身子,沒有疼痛感,摸了摸頭,沒有流血的痕跡,李昊鑒突然心中一動,暗叫一聲我操,趕緊低頭看看,地上有沒有自己的屍體,這別是靈魂出竅才好,一看還好,地上沒有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身子。


    之後李昊鑒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活動活動四肢,確認身體確實無恙,又驚又喜:“我操,老子這是變超人了?肯定是因為喝了那一碗仙露,不過那一碗到底是什麽東西?”


    再看小刀和果實都落在地上,李昊鑒確認剛才不是幻覺,過去撿起小刀,已然鋒利,刀鋒沒有任何損毀。而那果實從高處跌落,且十分沉重,落到石頭地麵上,竟沒有一點破損,跟被人輕輕放到地麵上一樣。


    李昊鑒很好奇的走到那晶黃色果實旁邊,雙手握住,雙腿用力,想要將其提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臉憋得通紅,也沒把這個果實提起來。


    “這小玩意兒到底有多沉?至少超過三百公斤。”李昊鑒起身抹了抹額頭的汗,這樣的重物,就算能吃李昊鑒也不敢吃,一大口下去,豈不是吞了一塊巨石一樣?李昊鑒又蹲下,拿出小刀,看看能不能切的動這奇怪的果實。在果實頂端,橫著一刀下去,這果實出乎意料的柔軟,很輕易就切了一小片下來。


    “竟然能切動?”李昊鑒手指一捏,將那一片晶黃色的果實捏了起來,入手沉重,估計有十公斤,李昊鑒估算一下,這一片差不多是整個果實的百分之一,這樣算下來,這小小一顆果實,豈不是至少有一噸重?李昊鑒驚訝之餘,將切下來的果實放在手中,發現這果實內外一樣,全部是晶黃色,靜止不動時,說是黃水晶也有人信。


    托著這一小塊果實:“十公斤?嗯,這裏重力大,按照外界,這一片估計有三公斤多,”李昊鑒砸吧砸吧滋味:“要是切成小塊,一塊合著也就三兩重,以我現在的腸胃,吃個一公斤的食物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裏,李昊鑒不禁口水直流,肚子咕嚕嚕直叫:“喝了一碗水還有這麽大好處,吃這麽一枚仙果,豈不是要成仙了?沒想到我還有這樣天大的好運!哈哈哈!”李昊鑒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運兒,而後將果子切成小片,實在是小的可憐的一片,不過分量不輕,李昊鑒仍到嘴裏,這果子的甜度超乎李昊鑒想象,就像往嘴裏扔了一罐蜂蜜外加一罐紅糖。


    “你妹!”李昊鑒硬挺著將這果子咽了下去,趕緊衝回客廳,找了個大水壺,一路小跑到湖邊,喝了整整一壺水,才將甜度稀釋了。


    之後李昊鑒癱坐在湖邊,嘴裏隻剩香甜味道了,感覺十分美妙。


    而後李昊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跑來湖邊的!可說身輕如燕。李昊鑒趕緊摸摸自己的肌肉,確認並沒有變成肌肉男,且肌肉的痕跡還要弱了一些,更不明所以,隻能說是那神奇的仙露起了作用。李昊鑒現在有點心疼那一盞仙露,在被喝掉之前,不知道浪費了多少。


    吃了一小片晶果,喝了一大壺水,反而更餓了,同時沒感覺腸胃難受,嘴裏美妙的甜味,讓李昊鑒食指大動,拎了一壺水,準備回去再吃點果子。


    李昊鑒將切下來的一小片果實分成小片,又吃了一片,仍甜蜜無比,但衝擊力比第一口小了些,李昊鑒趕緊喝了幾大口水,將這甜味衝淡,摸了摸肚子,並沒有覺得飽脹或是沉重。


    “難道說這種奇異的果實,搬著重,吃著輕?有可能,人參果不就是一種很特殊的仙果嗎?我記得說是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得用清水化開吃,說不定這個果子就得化開吃,我正好喝了水,漂亮!”李昊鑒直想給自己的完美推論鼓掌,但也不敢放開吃,先是將切下來那一小片全吃了,之後圍著大樹跑了兩圈,沒覺得胃裏有沉重的感覺,就又切了一片,大約十公斤,沒再切小片,直接扔嘴裏嚼了,甜味更加濃烈,差點讓李昊鑒昏過去,李昊鑒趕緊將水壺裏的水全都灌下肚,才緩解過來。


    “奇怪,不說這個奇怪的仙果,就說我喝這兩大壺水,就該撐得慌,怎麽沒什麽感覺?這個果子會阻斷神經?”李昊鑒摸摸肚子,沒有隆起,又跑了幾圈,還是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幹脆又進客廳找了個大水壺,去湖邊打了兩壺水,回到樹下,開始一片一片的吃晶黃色果實。


    那吃的是津津有味,跟吃土耳其烤肉一樣,吃一片,切一片。


    不知不覺間,一整個果子吃了個幹幹淨淨,中間李昊鑒也停頓了幾次,怕吃出毛病,畢竟這一顆果實有一噸重,萬一把自己撐死,實在是得不償失。


    吃了一整顆果實之後,饑餓盡消,李昊鑒起身回客廳,將水壺和小刀放回原處,心滿意足,所謂飽暖思睡欲,李昊鑒回到臥房中,坐到床邊,正感奇怪,雖說從樹上掉下來是摔暈了,也是一種深度睡眠,不該這麽快就困倦才對,怎麽剛坐下就覺得眼皮沉的如兩座大山,向上挑了幾次,就挑不起來了,拉過毯子,倒頭睡去。


    這次李昊鑒睡的極其不爽,心口就像堵上了一團熔岩,即火熱,又堵塞,呼吸有些困難,好似睡在漫天風沙中。


    渴。


    異常的渴。


    睡夢中李昊鑒走在了一片幹涸的大地上,地麵的龜裂有近一米深,巴掌寬,地麵上由於高溫導致空氣的折射變形。大地一望無際,萬裏平川,一棵草,一棵樹都沒有,更不要說有人存在。


    李昊鑒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嘴唇因缺水而開裂,肌膚被毒辣的日光嚴重灼傷,李昊鑒低頭看,自己赤著雙腳,踩在高溫的土地上,麻木讓李昊鑒忘記了疼痛。


    灼熱的空氣割裂著鼻腔和呼吸道,每一口呼吸都是一次酷刑,而為了活下去,要不斷的忍受。


    水。


    水。


    李昊鑒雙目失身,幾近無聲的呢喃。


    終於,李昊鑒再也支撐不下去,雙膝一軟,趴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趁機迷了眼睛,竄入口鼻,李昊鑒無力咳嗽,身體跟這片大地一樣,開始迅速的出現龜裂。身體的碎裂,痛入骨髓,直擊靈魂深處。


    “啊!”李昊鑒叫了一聲,從夢中醒來,周身大汗淋漓,那極度幹渴的感覺卻不是夢中,而是現實,李昊鑒一陣頭痛,心裏暗叫不好,莫非那果子是慢性毒藥?真要被毒死?這毒藥發作的感覺就是渴死嗎?


    顧不得想這個果子的毒性,李昊鑒首先要做的是解渴,要去小湖喝個痛快,死也不能做個渴死鬼。跌跌撞撞,李昊鑒到了臥室門口,想要開門,發現摸到的門邊的一個圓環,不料圓環可以轉動,李昊鑒扶著圓環,身子一身,滑倒下去,趕緊掙紮的爬起來,摸到門邊,拉開房門。


    外麵星空燦爛,秋風陣陣涼,吹的李昊鑒瞬時清醒了些:“媽的,真是天要亡我?怎麽變成晚上了?還有點涼。”


    李昊鑒趕緊出門,看外麵的景色沒變,樹還是樹,山還是山,遠處的小湖映射著星光,波光粼粼。用路邊的石燈中四棱形銅針散發著柔和光芒,照亮了甬路,整片園子有一股靜謐幽靜之美。李昊鑒沒有心情欣賞奇石夜色,直奔小湖邊,找到熟悉的位置,一躍而入,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噬湖水。


    湖水依舊清爽可口,就是寒涼了許多,正好澆滅李昊鑒胸腹中的幹渴炙熱。


    不知喝了多少水,極渴的感覺開始消退,李昊鑒又猛灌許多湖水,狼狽的退回岸邊,趴在甬路上往外吐水,緩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身上沒有任何不適了,幹脆躺在甬路上,心裏發苦,這個空間太怪異,不知道走錯哪一步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看著星空,李昊鑒想起自己觸動了臥室中的某個圓環:“難道臥室裏麵有控製天氣的裝置?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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