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山腳下的人們大多數是為了摩天們的賞金,還有許多修行人是李昊鑒的仇人,但不是各大門派的弟子,或者是修行人不想受到門派的限製,隻想我行我素的行事,又想有幫手,就來到了這裏。


    韓日月興致很高,一首接著一首的唱,唱功還算不錯,因為仲衝元將組織左京區域報仇聯盟的任務破格交給韓日月這個堂主,而不是分舵主,讓韓日月心情大好,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摩天門本來就是黑化組織,所以做事顧慮比較少,直接將太乙山腳下這一片農家樂和飯店包了下來,然後讓老板和員工全都放假,方法很簡單粗暴,給錢,給足錢,再不願走的,就上大漢,普通人哪裏見過這等架勢,又有錢拿,所有人全都在短時間內撤離。


    韓日月的準則是海納百川,凡是來報名的,隻要確定是修行人,隻要說上一句是為了殺李昊鑒來的,那就接納進來,其中不乏各大門派的探子,韓日月統統不加甄別。


    因為仲衝元說了,要人,隨便什麽人,多多益善。


    聚集在這裏的人行為狂狼放肆,頗有夜夜笙歌的意味。


    沒有仲衝元的下一步指令,韓日月的任務就是好好招待這些人,隨意吃喝,隨意狂歡,調動氣氛,調動所有人對李昊鑒的殺意。


    左京發生這樣的重大事件,地樞領導急的如螞蟻上鍋,冷汗從頭流到腳上,思慮再三之後,如實上報,沒想到上層給出的命令很簡單,這不是他們的管轄範圍,一切事宜交由三十三局處理,讓左京地樞領導長舒一口氣,同時通知親朋好友哪些地方是禁區,最好近期離開左京,找個地方去度假。


    天樞某秘書處。


    秘書長厚重的辦公室大門被一把推開,正在抽著雪茄的秘書長猛地從椅背上坐直身子,大罵:“幹什麽,還有沒有規矩?”


    進來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顧不上秘書長的責罵,喘著粗氣:“陳秘書長,出大事了。”


    秘書長霍然起身,雙手按在桌子上:“什麽事?首長要過來檢查?”


    男子搖搖頭:“不是,是魯大師去世了。”


    陳秘書長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這是大事,不過你這麽緊張幹什麽?魯大師那麽大年紀,不隨時可能駕鶴西遊?洪原,你這個毛毛躁躁的性格可要改一改。”


    洪原擦了一把額頭的細微汗珠:“魯大師去世前,不知道跟最高首長說了什麽,最高首長召集所有最高層開會,讓您也過去,說是要把三十三局的特殊軍隊剝離出來。”


    陳秘書長雙眼圓睜:“剝離三十三局的特殊部隊?”


    隨後陳秘書長的冷汗直流:“媽的,剝離三十三局的特殊部隊啊,要幹什麽?洪原!是要全部剝離?”


    洪原搖頭:“我不知道,秘書長,您快去吧,天樞召喚的很急。”


    陳秘書長顧不得滅了雪茄,起身走向辦公室大門:“快準備車!出大事了。”


    陳秘書長去了很久,回到辦公室時候已經將近半夜,滿臉的憂愁和疲憊,洪原一直在辦公室等著陳秘書長,見到陳秘書長,端了一杯香茶過來。


    “洪原,做一份絕秘文件,是大事記,今天,天樞取得百分之七十的特殊部隊控製權,部隊番號是,閻王殿。”


    洪原想要做筆記,被陳秘書長攔住:“不用記了,就這些內容,去做文件吧,然後直接歸檔。”


    “不用找領導們簽字了?”洪原問:“那可是絕密文件。”


    陳秘書長無力的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快去吧,然後下班,不要加班了。”


    洪原詫異的離開了辦公室,從未見過陳秘書長這樣疲憊。


    “閻王殿?這個部隊番號怎麽跟鬧著玩似的?”


    距離馮道坤和李昊鑒的交談已經過去一天時間,李昊鑒漸漸感到饑餓,極度的饑餓。


    “這怎麽跟曾經洗髓到時候感覺差不多?難道我這個洗髓的過程還沒完?這可不行,要是不盡快吃些五行靈果,我非得餓死不可。”李昊鑒心中略感焦急,好在憑著感覺,李昊鑒覺得還能撐一段時間。


    “這個馮道坤真是穩得住,就在我麵前打坐,一天了,一動不動的,監視我的人都換了兩撥了。”李昊鑒觀察著套房內環境,眼看著昆侖派的弟子對套房開始內部改造,裝了許多監視裝置,有現代攝像頭,有古代八卦鏡,著實感到絕望,這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實時監控,讓李昊鑒斷了逃跑的念想。


    “算了,隻能吉人自有天相。”李昊鑒心中無奈,幹脆不再多想,趁機消化感受到的武當、青城、大輪寺等門派的功法,受益匪淺。


    雖隻有一天時間,香格拉裏酒店周圍一公裏範圍內的行人明顯感覺這一片區域變得冷清、蕭瑟,街上基本沒了人氣,大量店鋪關門,開著的店鋪中的老板也是表情古怪,好似不歡迎顧客進門,就算和顧客交流,也是漫不經心。


    當晚,很多不明顯的路障出現在這片城區的路口,更有甚者直接將大路給挖斷,然後放上正在施工的牌子,一些神情肅殺的工人站在坑邊,遲遲沒有動作,司機們開始選擇繞過這一片區域。


    短短時間,香格拉裏酒店周圍成了一片黑洞般的存在,與世隔絕。


    左京地樞的做法是在這一片詭異區域的更外圍維持秩序,勸說市民遠離,同時爆出了幾個大明星的新聞,將輿論導向了遠方。


    香格拉裏,成了左京人民忘卻的一塊區域。


    距離香格拉裏酒店八百多米的一條小巷子中,一個披著紅色鬥篷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著,嘴裏哼著歌謠。


    大天使呦大天使


    你什麽時間會降臨


    帶著聖光


    讓聖戰清洗這裏


    兩個男人看到小女孩在街上蹦躂,而這小巷子中空無一人,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攔住小女孩。


    “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一個臉上滿是痘痕的男人先開口。


    小女孩抬起頭,眼神清澈,長相十分可愛,聲音甜美:“我一個人不能上街走嗎?”


    另外一個披肩發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你一個人多危險,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家啊?”


    小女孩露出天真的表情:“你們要送我回家?你們知道我的家在哪裏嗎?”


    痘痕男俯下身子:“你家在哪裏啊?”


    小女孩搖搖頭:“我不記得我的家在哪裏。”


    兩個男人露出詭異的笑容,痘痕男問:“那你先跟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家裏有很多好吃的,你想起你家在哪裏之後,我們送你回家。”


    小女孩想了想,眨著大眼睛:“不行,我出來是用工作的,沒有做完工作之前,不能跟你們回家。”


    披肩發男人盯著小女孩白皙的麵龐,咽了口口水:“你這麽小年紀,還有工作?什麽工作,我們幫你做完,然後跟我們走。”


    小女孩露出高興的表情:“你們願意幫我完成工作嗎?”


    兩個男人一起點頭:“當然。”


    小女孩更高興了:“那太好了,我正在擔心,不知道哪裏找人幫我。”


    “你到底要做什麽?”痘痕男問。


    小女孩歪頭想了想:“我看看,”然後向前跳了幾步:“對,就是這裏了。兩位大哥哥,你們過來下。”


    兩個男人也有些好奇,走了過去,站到小女孩身邊:“要幹什麽?”


    小女孩拉起兩個男人的手:“我需要兩位大哥哥的一些血哦。”


    “血?”痘痕男一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痘痕男想要把手抽回,猛然發現小女孩嬌弱柔軟的小手掌變得如同鐵鑄的一般,用盡力氣根本沒法把手抽出來,長發男也發現這情況,眼神逐漸變得驚恐。兩個男人全力揮舞手臂,小女孩不但雙手沒有鬆開,身子也沒有一點點晃動。


    小女孩露出非常甜美的笑容:“兩個大哥哥,不用掙紮啦,很快的,一點都不疼,我替大家感謝你們兩個的無私呦。”


    “你他,”痘痕男一句話沒有說完,隻覺眼前光芒一閃,而後身體正中間出現一條血痕,絕望中眼珠轉了一下,看到長發男也是一樣的慘狀,兩片身體正在緩緩滑落。


    兩個男人的血流淌到地上,有了生命一樣,主動流向小女孩的腳下,逐漸變成一個圓形的圖案,圖案中是一對翅膀。


    小女孩背後一對潔白的翅膀上還淌著血,兩個男人的血從實體中不停的流出,直到變成兩具幹屍,最後幹屍液化,也被吸入圖案中。


    血圖案愈發鮮豔,最終泛出一陣聖潔的白光後,消失不見。


    小女孩很高興自己完成了工作,從懷中掏出一個貓頭鷹鳥頭麵具,戴在臉上,繼續哼起歌謠,雙翅一展,飛向空中。


    “七號使者,我是三號,我已經完成我這裏的工作了呦。”小女孩說著。


    雲端,血鴉門七號使者、八號使者正向下俯視。


    “很好,三號使者,現在,我們隻差兩個圖案,就能完成大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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