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這是不是大師?”男人一邊跟李昊鑒握手,一邊問方奎,方奎肯定的點點頭。


    男人激動的說:“大師好,我叫黃海龍!可把你盼來了。”


    李昊鑒看著黃海龍殷切期盼至極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黃老板,你好。我是李昊鑒。”


    黃海龍先是一愣,因為一般人都會稱呼他為黃總,老板這種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但李昊鑒叫老板,那就是老板。


    “李大師,很年輕啊。”黃海龍剛剛看清李昊鑒的長相,心裏有些沒底。


    李昊鑒撓撓臉:“對,老金,不,局裏安排我過來看看令千金。”


    黃海龍見多識廣,知道很多高人鶴發童顏,隻是看李昊鑒的氣度不像是餐風飲露的仙人,但基於對三十三局的盲目信任,對李昊鑒並無懷疑:“請,就在二樓,不知道方奎有沒有介紹黃洛琳的情況。”


    李昊鑒很老實的回答:“來得時候我在車上睡覺,沒有問。”


    黃海龍看看方奎,方奎說:“這肯定是李大師胸有成竹,不用了解情況,天下所有的情況都在李大師心中。”


    黃海龍激動的看著李昊鑒,李昊鑒有點理解為什麽黃海龍這樣的大企業家不用個千嬌百媚的貼身秘書,而是選了看上去棱角分明的方奎。


    李昊鑒知道自己的斤兩,解釋:“隻是太累了,休息一下,我對黃洛琳的情況並沒有把握,這樣,我先看看,沒有辦法的話,我回局裏再請高手。”


    黃海龍一聽有些急:“別別,李大師,可千萬不要推辭啊,隻要能治好我女兒,這座莊園就歸您了!”


    李昊鑒苦笑,想來黃海龍現在心急如焚,對事情的判斷已經失真,不如不說,難怪很多大師說話很少,因為周邊的人會過度解讀每一句話。


    上了二樓,兩個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耳朵上掛著耳機的壯漢守在臥室門口,李昊鑒看看外麵,圓月高懸,再看看兩個壯漢的墨鏡,默念形式主義害死人。


    “開門!”黃海龍叫了一聲,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的拉開臥室的兩扇銅門,銅門無聲打開,臥室麵積很大,裝飾華麗,中間一張西式黃銅幔帳床,兩個女仆站在門後,床上躺著一個長發女子,李昊鑒離得遠,加之角度問題,看不清容貌。進門前李昊鑒真怕看到黃洛琳青麵獠牙,或者眼珠泛白,倒著在牆上爬,那樣不知是否應該在黃海龍麵前掏出自己的三節鞭,給黃洛琳來上一下,現在看畫麵安詳平靜,心裏稍稍鬆口氣。


    “黃總好!”兩個年輕女仆齊聲喊,黃海龍揮了揮手,沒有說話,帶著李昊鑒快步走到黃洛琳床前。


    “大師,你看看。”黃海龍想讓李昊鑒立即給出答案。


    李昊鑒看看黃洛琳,麵色紅潤,呼吸勻稱,熟睡一般。


    “黃小姐有什麽異狀?”李昊鑒問。


    方奎在一旁解釋:“小姐就是長睡不醒,怎麽叫都不醒,要不是每天輸入營養液,哎。”


    李昊鑒張開天眼,看了看黃洛琳的臉,實在看不出端倪,目光向著被子移過去,正想著自己的天眼要是有透視能力就好了,方奎已反應過來:“大師,是不是想看看小姐身上有沒有奇怪的東西?”


    李昊鑒深表滿意的向著方奎點點頭,方奎向黃海龍投去詢問的目光,黃海龍救女心切,哪還管這些,何況這是什麽年代?思想觀念早已敞開心扉,試探著問:“大師,用脫光了看嗎?”


    李昊鑒差點脫口而出好啊,想想自己畢竟代表三十三局,還是得要點臉,微笑著淡定表示不必,被子拉開看看就行,然後黃海龍招呼女仆把那寬大的被子掀開,方奎已經轉過頭去:“黃總,小姐睡覺的習慣你忘啦?”


    “穿上穿上!”物裏響起黃海龍的叫聲。


    幾分鍾後,李昊鑒鼻孔堵著衛生紙球:“啊,這個,黃老板,在黃洛琳身上我也沒看出什麽,這是不是詛咒?比如真心愛著你女兒的男孩子來了,親她一下。”


    黃海龍一臉正氣:“我女兒平日裏很靦腆,很少和男孩子接觸,你說的這點我倒是想過,實在是沒有交往的男孩子。”


    方奎在一旁歎氣:“就是,前前後後來了十六個,都不行,所以我們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李昊鑒十分平靜的沉默了三分鍾,心想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根本無從下手,但這樣顯得自己太過無能,想到還有《大光明盛典》,說:“黃老板,你們能不能出去下,我單獨留在房間裏,有些手法不便示人。”


    黃海龍點頭:“明白,高人的法術不能隨便展示,我們這就走,放心,”黃海龍又看看李昊鑒鼻子裏的紙團,再看看昏迷的女兒,一咬牙,一跺腳,長歎一聲:“大師,這個房間內絕對沒有攝像頭。就是,那個,如果你,我女兒,大師你可溫柔點。”


    李昊鑒一臉黑線:“想什麽呢!快出去!”


    黃海龍帶隊出去,主動吩咐:“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許進去,知道嗎!”


    李昊鑒關上門,來到床前,雙臂伸出,籠罩住黃洛琳頭部,運起《大光明盛典》,一團金光從李昊鑒手中傾瀉而下,注入黃洛琳的靈台之中。


    治療了有十分鍾左右,李昊鑒發現黃洛琳並沒有受傷,而且身體內元氣十足,並沒有因長期沒有進食導致虛弱。


    “黃老板給他閨女注射的什麽營養品,效果這麽好?”李昊鑒腹誹著,更加重要的是,黃洛琳沒有任何蘇醒的痕跡。


    李昊鑒隻得全力催動天眼,一遍又一遍的看過黃洛琳,看不出一絲真氣的波動。李昊鑒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想了想,將門開了一條縫,叫了一個女仆進來。


    “先生,需要什麽幫助?”女仆訓練有素,雖然年紀不大,十分沉穩。


    李昊鑒問:“你們家黃姑娘從什麽時間開始昏厥的?”


    女仆有些訝異“先生,你沒有問黃總嗎?”


    李昊鑒說:“關心則亂,我怕他帶著太多的主觀色彩,你就如實的跟我說。”


    女仆稍微回憶了下,說:“小姐昏迷已經有接近一個月時間,在她昏迷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


    “一點都沒有?”李昊鑒接著問:“這期間,黃老板請了多少人來?”


    女仆伸出手指頭計數:“我見過的有道士,有和尚,牧師,喇嘛,大概有十多個。”


    李昊鑒想果然和自己猜想一致:“他們得出什麽結論嗎,或者有什麽猜想?”


    女仆說:“這些人想法很多,猜想有惡魔附體,陷入噩夢,”


    李昊鑒擺手打斷女仆:“這個我也能想到,他們有沒有什麽一致的意見?”


    女仆肯定的點頭:“有的。”


    李昊鑒一喜:“什麽意見?”


    女仆說:“他們治不了。”


    李昊鑒哭笑不得:“還有呢?”


    女仆想了想:“嗯,他們都說小姐的身體很正常,有可能是小姐自己進入了這樣一種狀態。至於什麽原因,他們完全沒有頭緒,哦,他們最後給了建議,就是去三十三局請人,所以把您請來了。”


    李昊鑒無奈的請女仆出去,自己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很正常?自己進入這樣的狀態?那不就是走火入魔?按理說如果入魔,《大光明盛典》應該有一定的幫助才對,各個職業都來看過,那一定已經將我能夠想到的可能性排除,那剩下的最不可能的原因就是真正的原因,問題是這個最不可能的原因是什麽?”


    “莫非就是睡著了?不對不對,怎麽可能叫不醒,叫不醒的隻有裝睡的人。”李昊鑒靈光一閃,噌的站起來:“裝睡?為什麽要裝睡?還裝的這麽像,就算來的那些大師們不敢用強烈的刺激手段,也得試過一些方法。”


    李昊鑒再次走到床邊,在黃洛琳耳邊說:“美女,別睡了,你爸是不是逼婚啊?讓你嫁給一個醜的不行的男人,所以你裝睡?”


    李昊鑒仔細觀察黃洛琳的表情,沒看出有變化,接著說:“是不是你受到什麽威脅,連你爸都不能保護你,所以你選擇裝睡自我保護?”


    黃洛琳依舊沒有反應。


    李昊鑒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怎麽會想到裝睡,普通人怎麽可能連續在一個地方躺一個月,以李昊鑒有限的醫學知識也知道,如果病人長期臥床,就算有良好的護理,也會生出壓瘡。


    “不對啊,黃洛琳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更別說壓瘡。”李昊鑒心中一動,要直接看看黃洛琳的皮膚,正要掀開被子,黃海龍正抵不住擔心,開門往裏看到了這一幕。


    李昊鑒十分尷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黃海龍默默的關上了門。


    李昊鑒心中萬馬奔騰,還是壓製下來,仔細觀察黃洛琳的皮膚,玉骨冰肌,可說完美無暇。


    李昊鑒翻動黃洛琳,黃洛琳沒有反應,看看黃洛琳的背部,肌膚漫說沒有壓瘡,甚至沒有發紅。李昊鑒伸手按了按床,雖然柔軟,仍舊是普通的床,不至於完全保護黃洛琳的皮膚。


    “這個黃洛琳,是修行人?”李昊鑒喃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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