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避難?”柳生下惠不解。


    李昊鑒問:“下惠大叔,這裏安全嗎?”


    柳生下惠不答反問:“你們是怎麽來的這裏?”


    盧歡歡說:“來時候確實就我一個,沒看到有人跟蹤,鑒兒哥他們是開八尺之門門直接過來的。”


    柳生下惠很是羨慕:“真是神奇的八尺之門,國運果然在華夏嗎?如果是這樣,這裏是安全,其實這附近隻有我住在這裏,遠離柳生家,也隻有我還關注這裏吧,哈哈。”柳生下惠無奈一笑。


    李昊鑒讓盧歡歡多拿出些酒:“下惠大叔,那我們好好聊聊吧,看你也很寂寞的樣子,有很多話想說。”


    柳生下惠很痛快的接過酒:“是很寂寞啊,說說,你們為什麽是避難?”


    李昊鑒沒有太多隱瞞,除了一些關鍵信息,大概講了自己的經曆,至於柳生真月為什麽認自己為主人,隻說是自己救過柳生真月,並且能夠治療柳生真月的傷痕,柳生真月心生感激,至於柳生真月會不會說自己現在是天使,主動權留給柳生真月自己。


    柳生下惠聽的很入神,加之盧歡歡幾個頻頻敬酒,臉色發紅。


    “原來是這樣,真是跌宕起伏的經曆啊。”柳生下惠喝了大杯清酒:“真是命運的安排,哎,真月,我本想告訴你,你不應該回到這裏,但是現在看來,這裏更加安全,不過你們為什麽不直接躲在其他空間裏麵,華夏那麽大,我想很難找到你們。”


    李昊鑒解釋說:“華夏有很多奇異的人,會奇特的技能,比如預測,不能保證絕對安全,況且真月提出想要來看看母親的墳墓,我們認為是個好的選擇,就來了這裏。你放心,我們現在沒有想要和柳生家發生衝突。”


    柳生下惠看看柳生真月:“真月,你真的沒有想過複仇嗎?”


    柳生真月說:“我經曆了很多事,知道什麽更加重要,即便是為了母親報仇,也是針對麻衣姑姑一個人,和忠於她的人,不是整個柳生家族。”


    柳生下惠鄭重的說:“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想法,你也知道,華夏和霓虹國的仇恨,也是這樣。希望你們都能這樣,隻恨那些發動血腥罪行的始作俑者。”


    盧歡歡給柳生下惠滿上一杯酒:“下惠叔,怎麽聽你的意思,還牽扯上曆史了?怎麽滴,柳生麻衣參加過侵華戰爭?那她歲數不小了啊。”


    柳生下惠眼神迷離:“很老嗎?那時她還年輕。”


    李昊鑒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還有活的戰犯。


    “下惠叔,柳生家參加侵華戰爭啦?”盧歡歡問。


    柳生下惠說:“不是有很多霓虹的家族參與嗎?從東北開始。哎。”


    柳生下惠重重的歎口氣,李昊鑒不禁問:“我知道柳生家和東北柳家的關係,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柳生家跟隨軍隊先進入東北?”


    柳生下惠欠了欠身子:“說到這裏,我真的是感到萬分的恥辱和抱歉,當時不僅僅是柳生家跟隨天皇的軍隊這樣簡單,是柳生家帶領軍隊進入了東北地區。那已經是接近一百年前的事了。好在戰爭早已結束。真月,柳生麻衣是個極度危險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你盡量不要找她複仇,她的手上占滿鮮血。”


    王誌成憤憤的說:“這種老妖怪,還參加過那場戰爭,手上當然占滿鮮血,無數華人都跟她有仇啊,有機會真應該插她幾劍。”


    柳生下惠說:“你說的對,她手上占滿華人的血,同時,她手上也占滿霓虹人的血。”


    “哦?怎麽老妖婆瘋了嗎,自己人也殺?”王誌成問。


    柳生下惠說:“當年她們為了發動那場戰爭,首先要殺的不是華夏的敵人,而是反對她們發動戰爭的霓虹人,軍官,政要,甚至皇室成員,隻要阻止她們的人,全部被殺死。”


    “我靠,不是吧?全麵戰爭啊,沒有大眾支持,就柳生家能發動戰爭?”王誌成很是不信。


    柳生下惠笑了,有些無奈,有些苦澀:“當然不是一個家族,但也沒有很多,一共四大家族,柳生家,賴源家,武藤家,山本家。”


    王誌成若有所思的點頭:“武藤家我比較熟。”


    柳生下惠哦了一聲:“武藤家你竟然有認識的人嗎?是哪一個?”


    李昊鑒看著王誌成發紅的臉,就猜到王誌成要報出的名字,趕緊打斷:“下惠大叔,這四個家族關係很好嗎?”


    柳生下惠說:“關係很好嗎?談不上,隻不過有共同的目標,可笑,當年霓虹輸掉了戰爭,所以四大家族現在看上去很融洽,如果當年霓虹贏了戰爭,現在四大家族可能已經至少消失一到兩個了吧。”


    巴拉蒙幹哼了一聲:“兔死狗烹,不過現在四個家族還在勾結,怎麽,還想發動戰爭?”


    巴拉蒙幹一句話,讓幾人都看向柳生下惠。


    柳生下惠有些詫異的看著巴拉蒙幹,盧歡歡適時的解釋:“猛幹大哥隻是看著傻,其實是高科技產物,腦子特別好。”


    巴拉蒙幹罵道:“你說誰傻?”


    柳生下惠說:“我已經遠離家族,在發生什麽並不知情,戰爭,不是能夠隨便能夠發動的。如果四大家族仍有這樣的野心,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我實在不願參與其中。”


    柳生真月突然問:“叔叔,我父母的死,是否和柳生家的野心有關?”


    柳生下惠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了些什麽嗎?真月,聽我說,你的父母已經犧牲了,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不要和柳生家扯上關係。”


    盧歡歡說:“別啊,下惠叔,話都趕到這了,你就當是講故事,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是衝動的小年輕,知道輕重。再說了,真月姐姐知道關於自己的真相,這不是正常要求嗎?”


    柳生下惠喝了大杯清酒:“好吧,真月確實有權知道全部真相。說起來,並不複雜,真月的父親是柳生家的族人,名叫柳生木,母親來自華夏東北柳家,名叫柳佐君。柳生木是個天生的冒險家,常年在外探險,柳佐君是個賢惠的妻子,專心的照料真月,並傳授柳生家八卦掌。日子原本是很平靜的,直到有一次柳生木君回到家族之後,身體異常虛弱,已經不能說話,很快就去世了,致死我們也不知道原因。”


    眾人看看柳生真月,柳生真月輕輕搖頭,幾人知道這是柳生真月不願提及真相,讓柳生下惠擔心,柳生下惠則以為這是眾人向柳生真月投去安慰的目光。


    “柳生木君的去世在家族中並沒有掀起怎樣的波瀾,實話實說,柳生木在家族中並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否則也沒有時間去追尋他鍾愛的冒險。”柳生下惠說:“至於佐君夫人,雖然能夠傳授八卦掌,但隻是將初級的掌法傳授給柳生家年幼的孩子,這樣的柳家人不止一個,當然也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普通的八卦掌?”李昊鑒不禁出聲:“真月明顯已經得到真傳,也就是佐君夫人其實懂得全部的八卦掌精髓,是不是柳生家發現了這個事實,所以讓佐君夫人交出八卦掌,而佐君夫人不同意,招致殺身之禍?”


    柳生下惠搖頭:“不可能是這個原因,柳家和柳生家非常密切,而且通婚時間很久遠了,很難相信互相沒有掌握對方的秘密,至少不必為了功法去殺害互相的族人。”


    “那是為嘛呢?”盧歡歡問:“柳生木大白白死的早,又跟柳生家沒關係,屬於自然死亡,柳佐君大伯母一聽就是老好人,不像是惹事的人。難不成是柳生家哪個人渣,喪心病狂的追求真月姐姐,佐君大伯母不同意,雙方打起來了?”


    柳生下惠嗬嗬一笑:“喜歡真月的人確實有,不過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我和柳生木的關係很不錯,在佐君被追殺之時,我暗中幫助了真月,但是沒有能力救援佐君。哎,說是幫助真月,也不過是將她放到了小木船中,向著東北的方向送出去,那時真是擔心啊,擔心真月無法抵達彼岸。”


    李昊鑒幾人知道柳生下惠放的方向偏離了航線,卻沒有點破。


    “送走真月之後,我怕麻衣依舊會追殺她,斬草除根,就盜用了彩子的屍體,毀去了臉,誘導麻衣派出的殺手認為那就是真月的屍體。”柳生下惠淡淡的說。


    這淡淡的憂傷,可能是時間衝淡了一切,或許是柳生下惠已將自己變成一個局外人,而不是那個親手挖出自己女兒屍體,並下手毀掉女兒麵容的父親。


    這樣厚重的恩情,在柳生下惠口中隻是和柳生木關係不錯。


    “叔叔,對不起。”柳生真月垂頭低聲說。


    柳生下惠說:“是柳生家對不起你,真月,讓你流離失所,我也對不起你的父母,其實,我一直沒能查到麻衣為什麽要追殺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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