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不起眼的別墅內,馮道坤和馬翠看著正在和柳生大山對決的李昊鑒。


    “這個犢子哪來的?還挺厲害,柳生家的吧?是不是旁係,不受待見,現在跑出來鬧事?”馬翠評論。


    馮道坤說:“不能妄加定論,難道是我多心了?”


    馬翠撇撇嘴:“掌門,你是不是想八尺之門想瘋了?看誰都像李昊鑒,你看那模樣,一樣嗎?”


    馮道坤一笑:“看身形確實很像,容貌可以易容,看他的身手,確實不像是李昊鑒,不過我們已經許久沒見過李昊鑒,他擁有八尺之門,就是擁有無限的能量和資源,短短時間變化非凡也是有可能的。”


    馬翠反問:“就算他厲害了,咋能學到柳生家的這一套刀法?他抓了個小日子給吃了?”


    馮道坤說:“我也看不透,不過可不能讓他們兩個在這裏大戰,非要撞壞了這裏的建築。”


    馬翠歎口氣:“撞壞就撞壞,咱還不稀罕這了,回咱昆侖山去。”


    馮道坤說:“不要意氣用事,此次聯合利大於弊。”


    馬翠哼唧兩聲,沒有說哈。


    屋外。


    李昊鑒和柳生大山對斬,同樣的招式,速度快到原地消失。


    李昊鑒用的是草薙劍殘骸,柳生大山的雙刀也非凡品,皆無損傷,隻是震的對方手臂發麻,衝擊波被兩人默契的消解。


    兩人心中同時生出一個想法,就是不能在此地再戰,李昊鑒怕是再鬥下去,難免漏了自己身份,昆侖派的長老、掌門眼神銳利至極,柳生大山則是怕衝擊昆侖派所在,那將是柳生家莫大的恥辱。


    “我們去後麵的樹林?”李昊鑒率先提議。


    柳生大山自然同意:“你不要想逃走,我可以隨時呼喚這裏的朋友,他們可是非常強的。”


    李昊鑒心想要是你願意找昆侖派幫忙現在就喊了,還用等我跑的時候?


    “如果我打敗你,是不是可以離開?”李昊鑒問。


    柳生大山深思片刻,鄭重的點頭:“可以。”


    李昊鑒覺得柳生大山算是個挺可愛的人:“你帶路,我跟著。”


    柳生大山一點頭:“跟我來。”


    如果不是柳生大山帶著,李昊鑒很難憑自己的知識破解迷陣,跟著柳生大山,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度假山莊的別墅群,從後門離開,這裏有一條小路,連接富士山腳下的密林,平時也可供度假山莊內的遊客散步,隻是現在全部被柳生家包場。


    林中的小路很是靜謐,沒有一個遊客,隻有輕輕的蟲鳴。


    林間一片平整的小廣場,周圍樹木高大,廣場邊緣有些長椅。


    “就在這裏吧。”柳生大山停下腳步:“你竟然沒有逃走的意思。在我擊敗你之前,你是絕對不會告訴我你是誰的,是嗎?”


    李昊鑒反問:“如果我擊敗你,你會回答我的問題嗎?”


    柳生大山深吸一口氣:“那是不可能的,來吧。”


    柳生大山身上散發的刀氣更加濃烈,讓李昊鑒不禁咋舌,柳生家真是人才輩出,柳生大山這實力放到華夏也是翹楚。


    刀氣雖然濃烈,但柳生大山自身的氣息反而在變弱,恍惚間變得不可見,似真似幻的站在麵前。


    “柳葉掌的火候也這麽深。”李昊鑒更是對柳生大山讚賞有加,柳生大山現在使用的是柳葉八卦掌的功法,身體飄忽不定,如風吹柳,似乎觸手可及,卻總在指縫間溜走。


    比身法,李昊鑒確實不如柳生大山,好處是這裏遠離昆侖派的視線,李昊鑒更加自由。


    “如果想斬斷風中搖擺的柔軟柳葉,那就隻能快。”李昊鑒身上雷霆纏繞,引動周身真氣灌注雙腿,所謂大力出奇跡,既然不能采用傳統輕功,那就靠絕對力量提速。


    柳生大山沒想到李昊鑒話也不說上來就砍,更沒想到李昊鑒速度這樣快,雙刀交叉十字,擋住李昊鑒的斬擊,向後滑出十幾米,將石頭地麵踏出一條深溝。


    尚未來得及調整姿勢,李昊鑒已到了身後:“風柳!”


    柳生大山訝然的看著滿眼刀光襲來,不過李昊鑒使用單刀,斬擊密度略遜於雙刀,柳生大山全部化解,並做好迎接風柳二段的準備,不料李昊鑒並未使用風柳二段,而是雙手持刀,力劈華山,樸實無華,而又能將力量最大限度發揮出來的招式。


    柳生大山雙刀一並,自下而上的還擊,被李昊鑒一刀劈了出去,這次未能保持站立,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雙刀一撐,從地麵彈起,同時雙刀旋轉,防止李昊鑒的追擊,攻防兼備。


    起身後,柳生大山有些狼狽,白色的運動服上占滿塵土,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昊鑒。


    李昊鑒的第二刀已經來了,依舊是大開大合,原本是少林寺的伏魔劍法,用四大天王之一的持劍天王舍身護佛之意,放棄全部的防守,將所有精氣神放到斬擊之上,功力精純者,背後會浮現持劍天王虛影,而李昊鑒現在背後顯出的則是一團模糊的風暴巨龍魔爪。


    “大柳!”柳生大山雙腳岔開,高舉雙臂,同樣放棄防守,體內真氣全部灌注雙刀,刀氣直達雲端:“斬!”


    李昊鑒低吼一聲,卻是不敢釋放龍形態,草薙劍殘骸電芒閃亮,再次將柳生大山的刀勢斬碎,柳生大山直飛出去,撞斷數十棵大樹才落地,支撐著起身,噴出大口鮮血。抬頭間,李昊鑒已到了身前。


    “你已經敗了。”李昊鑒說,並沒有取柳生大山性命的意思。


    柳生大山搖晃著起身:“能告知我你的名字嗎?我不想和無名之人交戰。”


    李昊鑒搖頭:“不能,你很強,否則我也不會還擊。”


    柳生大山抹抹嘴角的血跡,深呼吸一口:“你更強,我原本以為我的全力一擊能夠擊敗你,沒想到換來的是更加強力的反擊。你掌握柳家和柳生家的刀術劍法,我卻從沒有聽說過你,你的身份一定要調查清楚,所以,我不會讓你走。”


    李昊鑒一笑:“你已經輸了。”


    柳生大山左手放在麵前,淩空成抓:“輸的將會是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柳生大山說完,一股鬼氣從其左手散發,在柳生大山臉上凝成一個麵具。


    鬼的麵具,霓虹傳統祭祀時經常看到的鬼麵具,麵具紅麵獠牙,頭生三根黃色彎曲尖角,噴出陣陣猩紅氣息。


    麵具和柳生大山的麵部血肉融合一體。


    “什麽東西?”李昊鑒看著怪異,柳生大山一閃身到了身前,身體大幅度扭轉,從而更好的揮舞雙刀。


    “好快!”李昊鑒急忙後退,仍舊被柳生大山刀劍劃破胸前皮膚,傷口不深,流出少量血液,染紅衣襟。


    柳生大山右手正手持刀,左手反手持刀,身體旋轉:“吹柳。”


    柳生大山旋轉如刀輪,所過之處,雙刀和空氣摩擦發出劈啪響聲。


    招式仍是柳生家的招式,李昊鑒頗為熟悉,但現在柳生大山速度、力量均大幅提升,如果被那雙刀斬中,李昊鑒自趁真要被一分兩半,當即右手持刀抵擋斬擊,右手握拳蓄力,目標是柳生大山腳下,全力一圈揮出,地麵凹陷,柳生大山驟然腳下不穩,失去平衡,吹柳出現停頓,李昊鑒趁機斬入,不讓柳生大山再次發動吹柳,否則吹柳綿綿不絕,十分難纏。


    雖然被破了吹柳,柳生大山依舊正反持刀,以最普通的斬擊攻擊李昊鑒。


    簡單而有效。


    基本功的對決,就是實力的對決。


    李昊鑒一拳打出的坑直徑有十米,底部也有五米,兩人鬥了片刻就到了坑底,刀氣不斷蠶食坑底,李昊鑒知道柳葉掌看似飄忽不定,實則對重心要求更高,便抓住柳生大山落腳的刹那揮拳,意圖破壞其平衡,趁機殺入,可惜柳生大山速度太快,幾乎可踏空而行,未能奏效。


    又是一拳下去,腳下一鬆,李昊鑒和柳生大山同時下落,伴隨大量泥土。


    很快李昊鑒就落地,發現落入一個山縫之中,山縫寬不過幾米,前後延伸很遠,應當是富士山的小型山穀,上層狹窄,經年累月被泥土覆蓋,反而成了平地。


    此刻已是日落月升,淺淺的月光從頭頂的洞口撒入山縫。


    “這裏很好,我可以解開力量的封印。”柳生大山身上散發一股淡淡的紅色光暈。


    李昊鑒感受到一股熾熱,但又陰森的氣息。


    “我靠,難怪叫他們鬼子,小日子這還真是借鬼上身?”李昊鑒著實有些驚異。


    柳生大山身體變大許多,手中的雙刀跟著變大。


    李昊鑒第一個想法是盧歡歡和王誌成肯定特別喜歡這種等比例膨脹的法門。


    變大的身軀並沒有降低柳生大山的速度,鬼力的加持讓柳生大山身法更上一層台階,達到柳家的無聲之境,也就是身體避免與空氣的摩擦,破除了空氣的阻力,也就消去了破空之聲。


    李昊鑒的柳葉身法遠沒有這種境界,選擇以力破敵,仗著對柳生家刀法的熟悉,隻在小範圍內活動,草薙劍殘骸狂舞,抵擋柳生大山潮水般的斬擊。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這樣強!”柳生大山有些氣憤,聲音粗啞,鬼麵具向下蔓延至脖頸:“在我被吞噬之前,一定要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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