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她曾無數次輕車熟路地召喚陰神之力,如同指揮家中的燈火般自然,但即便是那次與師父並肩夜襲伊重樓,召喚來的月華之精,也僅是夜空中一抹溫柔的亮色,雖強卻不及今宵。而今,僅憑手中緊握的、刻有“九洲”二字的神秘老祖法旨,她輕輕一揮,腳下的土地仿佛活了過來,一股沉睡了千年的磅礴之力,伴隨著大地的脈動,轟然覺醒。


    這力量,比月華更加深邃,比山川更加壯闊,它不僅僅是自然之力的匯聚,更像是九州大地上無數生靈意誌的共鳴。沙茶感覺自己仿佛化身為這片土地的守護者,能夠調動山川草木、江河湖海的力量,那是一種超越了她以往所有想象的偉力。


    “難道,‘九洲’二字,真的蘊含著召喚九州大地之靈的秘密?”沙茶心中湧起陣陣驚濤駭浪,這份力量來得太過容易,太過強大,讓她不禁心生疑慮,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未知的深淵邊緣。


    與此同時,遠在靖德州的神秘神壇,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所驚動。神壇之上,古老的符文閃爍,仿佛有靈在低聲細語,訴說著即將發生的巨變。四周的草木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輕輕搖曳,似乎在為這股力量的覺醒而歡呼。而在這股力量的源頭,沙茶與這片土地的深刻共鳴,正悄然改變著一切,預示著一個新時代的黎明即將來臨。


    在這個被創意與想象力編織的故事裏,沙茶不再是單純的施法者,而是成為了連接天地、喚醒九州之力的橋梁,她的每一次請法,都是對古老傳說的一次重新詮釋,對未知力量的一次勇敢探索。在那浩瀚無垠的夜幕之下,隱藏著一座仿佛被刀斧精心雕琢的孤峰,它孤傲地刺破蒼穹,直抵雲霄,將星辰的軌跡都為之顫抖。夜,本是萬籟俱寂之時,但在這座峰頂,卻奇跡般地綻放著白晝的光芒,雲霧繚繞,輕紗曼舞,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畫師以天為布,雲為墨,繪就了一幅令人心馳神往的仙境之圖。


    峰頂之上,一座古樸而神秘的法壇靜靜佇立,其上懸浮著一尊四角大鼎,它仿佛超越了物理的束縛,悠然自得地在半空中緩緩旋轉。這大鼎,四方勻稱,每一麵都鐫刻著精細繁複的太極圖案,它們仿佛蘊含著宇宙間最深奧的秘密,隨著鼎身的每一次轉動,都似乎在訴說著陰陽交織、五行輪轉的永恒哲理。


    大鼎不知由何神秘材質鍛造而成,周身環繞著萬道霞光,如同晨曦初露,又似晚霞滿天,而那若隱若現的符籙,更像是古老咒語的具現,每一道光芒的閃爍,都是對天地間陰陽五行之力的微妙操控。這力量,溫柔而強大,使得峰頂的空氣都充滿了寧靜與和諧。


    然而,就在這份寧靜即將吞噬一切之時,天際突然裂開一道微不可見的縫隙,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如怒龍出海,猛然間衝擊而來。那懸浮的太極鼎瞬間震顫,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鼎內的霞光如同被囚禁的鳳凰,渴望掙脫束縛,瘋狂地向外溢散,誓要照亮整個夜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峰頂兩旁的石台上,兩尊宛若雕像的白袍身影驟然間活了過來。他們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如同兩顆璀璨的星辰,彼此間隻需一個眼神交匯,便已心意相通。隨即,兩人的雙手同時結印,兩道蘊含著古老法力的光芒劃破空氣,精準無誤地落在了那躁動的太極鼎之上。


    隨著法印的落下,原本躁動不安的太極鼎漸漸平息了下來,四溢的霞光也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牽引,緩緩歸位,重新匯聚於鼎身之內。峰頂再次恢複了那份令人心安的寧靜。


    “靈族之女,竟已覺醒禦靈之力。”一位鶴發童顏、身姿挺拔如鬆柏的老者,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憂慮。他身旁,另一位同樣鶴發蒼蒼卻容顏絕美的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咬牙切齒道:“廢物!區區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還讓她覺醒了。”


    女子名為水箏瀧,她目光如炬,直視著半空中依舊緩緩旋轉的太極鼎,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蒼柏,速速傳訊回去,讓他們務必將人帶來神壇,不必再等。這丫頭既然已經覺醒,便不能再留她逍遙。”


    蒼柏聞言,眉頭微蹙,沉聲道:“但她的靈體乃是無垢體,純淨無瑕,且尚未成熟到足以獻祭天靖德洲的地步。此刻強行祭鼎,隻怕會適得其反。”


    水箏瀧冷哼一聲,橫眉冷對:“她既已覺醒禦靈之力,與太極鼎之間必將產生更深的羈絆。若任由其成長,待她羽翼豐滿之時,這太極鼎或許就不再受我們控製。到那時,才是真正的麻煩。”


    蒼柏歎了口氣,深知水箏瀧所言非虛。他深知太極鼎對於他們的意義,那是通往無上力量的鑰匙,也是他們長久以來守護的秘密。然而,靈族無垢靈體的霸道與神秘,卻也讓他們不敢輕易涉足。但此刻,他們已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在這條未知而危險的道路上了。在幽深的夜幕下,水箏瀧半掩其眸,冷光閃爍,仿佛能穿透夜色的迷霧,她悠悠言道:“若非情愛能使無垢靈體搖曳,恨意同樣是心靈的裂痕,足以滲透其無瑕。她既已覺醒了駕馭萬物之靈的力量,對禦靈台覆滅的恨意,定能成為我們手中的利刃。破其無垢,何須多情,恨意已足夠。”


    蒼柏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既如此,便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但切記,靈族的最後火種,必須隱匿於暗處,不容泄露絲毫。”


    “那是當然,”水箏瀧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佛域的禿頂僧侶們,正如餓狼盯著殘羹剩飯,一旦得知靈禦台餘燼未滅,必將蜂擁而至,添亂無數。”


    話音未落,蒼柏袖袍輕揚,如同魔術師般,兩束幽光自袖中激射而出,化作兩柄細長的劍靈,一飛衝天,分別遁入了天淩與靈雲兩大仙宗的腹地,悄無聲息地編織著陰謀的網。


    而此時,沙茶正沉浸在自我疑惑之中,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渾然不覺。她抬頭望向滿天星辰,心中滿是不解,為何自己的請求能如此輕易地獲得批準。殊不知,自己已悄然踏入了一場精心布置的棋局。


    正當她收回思緒,目光無意間掠過那具靜謐的骨棺時,一幕奇異的景象映入眼簾——那看似死寂的白骨飛僵,竟貪婪地吮吸著骨棺內彌漫的骨氣,仿佛是在享受一場盛宴。


    沙茶心中一驚,暗自嘀咕:“這死而不僵的家夥,莫非對骨棺內的骨氣情有獨鍾?”一想到這骨棺乃是從青陌老祖那裏暫借的寶貝,若真被吸成了空殼,自己怕是要成為青陌老祖的“座上賓”了。


    想到這裏,她杏眼圓睜,毫不猶豫地甩出幾張鎮屍符,金光閃閃,牢牢貼在了骨棺之上。隨後,她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塊看似普通卻又暗藏玄機的黑色小磚,那是縮小版的聖棺之鑰。


    “嘿,小樣兒,睡我的棺材還挑剔?”沙茶俏皮地用小磚輕敲骨棺,雖力度不大,但那股源自聖棺的威壓卻讓棺材內的僵屍骨骸仿佛遭受了重錘一擊,微微震顫,不敢再妄動分毫。


    僵屍骨骸似乎在無聲地抗議,卻又不敢有絲毫反抗。沙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躺著享受可以,但規矩得懂,別把我的寶貝給吸幹了。”


    這一幕,既是一場人與僵屍之間的微妙較量,也是命運棋盤上,一枚不起眼卻又至關重要的棋子,悄然間改變著整個棋局的走向。在那片被月光輕撫的古老街巷,沙茶的話語如同暗夜中的雷鳴,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倘若你的魂魄膽敢觸動骨棺內那份沉睡的威嚴,我手中的聖物,將化作最鋒利的錘,將你的骨骸碾成細沙,讓你連一絲殘影都無處尋覓。”言罷,她輕撫過那尊散發著淡淡幽光的聖棺,輕輕叩擊著靜默的骨棺,仿佛是對沉睡者的最後通牒。奇跡般地,骨棺內的躁動悄然平息,仿佛連亡靈也感受到了那份不可侵犯的威嚴。


    沙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以為意地揮袖間,聖棺與骨棺便化作兩道流光,隱匿於她的袖中乾坤。隨後,她的目光如鷹隼般掠過夜色,精準地鎖定了簷角之上,那位名為斷離的神秘身影,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端池大人,您那四位不聽話的‘客人’可都安頓好了?”


    斷離,這位在月光下更顯深邃的存在,自沙茶取出聖棺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複雜的思緒漩渦。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一絲法力之源,正靜靜躺在沙茶那看似平凡卻又非凡的手中之物內。正當他猶豫是否該趁此機會尋回那份屬於自己的力量時,那份聯係卻如同晨霧般,悄然消散於無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進入棺材當魔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朝軍鎮的鬆原穗乃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朝軍鎮的鬆原穗乃花並收藏進入棺材當魔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