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成,鬼氣沸騰,如同潮水般回流至鬼棺之中,將那小元嬰狠狠地摁壓在了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中。那元嬰與馮無褐麵容相似,此刻卻滿臉驚恐,仿佛在訴說著對未知的恐懼與不甘。沙茶望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她知道,這場戰鬥,她已勝券在握。在那幽暗的密室之中,懸浮著一個比尋常拳頭略大的奇異存在,它非但不顯剔透晶瑩,反而被一層深邃的血紅所纏繞,宛如夜色中窺視的鬼瞳,透出一股不屬於人間的戾氣。這哪裏是傳說中的元嬰之境,分明更像是幽冥界逃逸的鬼嬰,帶著無盡的怨念與不甘。馮無褐的元嬰,這本應是修行者靈魂精華的凝聚,此刻卻如同被鮮血染紅的殘月,映射出他過往的殺戮與罪孽。沙茶緩緩步至那口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鬼棺旁,目光中既有嘲諷也有幾分複雜。她輕聲低語,聲音雖輕,卻如寒冰刺骨:“馮元褐啊馮元褐,你自詡正道,視他人為妖魔,卻不見自己元嬰之上,那抹血紅正是你罪行的烙印。你,又有何顏麵去評判他人?”


    言罷,一股莫名的悲愴悄然在她心間蔓延,但這並非她個人的情感波動,而是這具承載著靈族之魂的軀體,在無聲地訴說著過往的哀傷與不甘。靈族,一個與九州人族截然不同的存在,他們的生命與靈魂,遠比想象中更加堅韌與複雜。沙茶深知,一旦靈族的血脈被玷汙,那份血孽便會如影隨形,成為修行路上無法逃避的詛咒。“妖女!你休想猖狂,雙宗絕不會放過你!”元嬰之中,傳出馮無褐虛弱卻刺耳的咆哮,仿佛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沙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馮無褐,你口中的狠話,對我來說不過是風中殘燭。你或許以為,我這築基修為奈何不了你化神老祖的元神,但你可曾聽說過,鬼棺之下,萬物皆可煉?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妖女手段。”


    言畢,沙茶輕揮衣袖,鬼棺的棺蓋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緩緩合上,將馮無褐的元嬰徹底封鎖於黑暗之中。隨後,她取出珍貴的桑靈紙與紅石砂,指尖輕舞,如同織就命運的絲線,九道焚天符瞬間成形,每一道都蘊含著地府九幽冥火的恐怖力量。“焚天符,以幽冥之火,煉盡世間汙濁。”沙茶低吟咒語,九道符咒騰空而起,化作九條火龍,環繞著鬼棺熊熊燃燒。那火焰,不僅灼燒著馮無褐的元嬰,更是在拷問著他靈魂深處的罪惡。在這九幽冥火的噬魂之痛下,即便是化神老祖的元神,也終將化為虛無,而靈族之仇,也將在這熊熊烈焰中得到應有的清算。這一刻,密室之內,火光衝天,映照出沙茶決絕而冷豔的身影,她用行動證明,真正的妖女,不僅在於力量的強大,更在於那份不畏強權、堅持正義的決心。【九域裂變,幽冥之門緩啟,閻羅低語,九幽之火,熾烈如晝——敕令,啟!】


    沙茶指尖輕旋,猶如星辰編織的九道焚天符,仿佛承載了宇宙間最古老的咒語,化作九道劃破夜空的流星,精準無誤地鑲嵌在那漆黑如深淵的鬼棺之上。每一道光束觸碰的瞬間,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那是法則之力的蘇醒,是天地意誌的共鳴。


    隨著沙茶清冽而威嚴的敕令聲落下,九天之上,仿佛有無形的鎖鏈被掙脫,一股超越凡塵的玄奧力量轟然降臨。這股力量,不似人間煙火,它帶著九幽之下最為純粹的焚燒意誌,直擊鬼棺核心。


    鬼棺之內,傳來一聲穿透靈魂、足以讓時空為之震顫的淒厲鬼嘯,那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怨念與不甘,仿佛萬年寒冰下的烈火,既冰冷又熾熱,瞬間席卷了整個寧安城的上空。城牆顫抖,古木搖曳,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懼。


    街巷間,百姓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驚恐地望向那不可名狀的天際異象,眼中滿是對未知力量的敬畏與恐慌。孩童們更是嚇得躲進了父母的懷抱,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而城外的魔修們,原本聚集在此,或是覬覦鬼棺中的寶物,或是為了觀賞這場強者間的較量,此刻卻無一不麵露駭然之色。他們之中,不乏修為高深者,甚至不乏化神期的強者,但此刻,他們都被沙茶那看似簡單卻又驚世駭俗的手段深深震撼。


    “這……這怎麽可能?一個築基期的女子,僅憑幾張符籙,竟能如此輕易地撼動一位化神老祖的元神……”一位魔修喃喃自語,眼中既有震驚也有不甘,仿佛親眼見證了顛覆常理的奇跡。


    在這一刻,沙茶的名字,如同九幽之火般,在所有人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以一人之力,挑戰了修真界的常識與規則,用智慧和勇氣,書寫了一段屬於自己的傳奇篇章。在那幽邃的夜幕下,鬼棺之內,回蕩著不絕於耳的哀嚎,如同遠古靈魂的泣訴,雖漸趨微弱,卻仍足以震顫人心,每一聲都像是元神深處撕裂的劇痛,在寂靜中無限放大。


    圍觀這一幕的魔修們,情感複雜如調色盤。有人麵露懼色,腳步不自覺地後退,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不祥;有人則目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對那未知的力量既敬畏又渴望;更有甚者,眼中貪婪之火熊熊燃燒,心思已悄然轉向如何將這份詭異的力量據為己有。雪花,如同天空灑落的羽毛,越積越厚,將整個世界裝扮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仙境。然而,在這片純潔之下,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湧動。一位少女,宛如雪中精靈,靜靜立於鬼棺之前,她的衣襟上點綴著點點雪花,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裝飾。她清麗脫俗,容顏如畫,但在眾魔修眼中,卻如同地獄使者,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芒劃破雪幕,一位身著檀紫色華服的男子踏著風雪而來,他手持長劍,劍尖挑著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每一步都踏出了王者歸來的氣勢。他的身影在風雪中搖曳生姿,猶如雪中綻放的火焰,既狂野又熾熱。鮮血沿著劍尖緩緩滴落,與潔白的雪地形成鮮明對比,繪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他,斷離,歸來之時,周身鬼氣繚繞,煞氣衝天,硬朗的五官上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戾氣。沙茶見狀,迅速化出一張安魂符,輕輕打入他雪地中的影子之中,片刻之間,那暴動的鬼氣便如同被馴服的野獸,乖乖收斂回他的體內。斷離吐納之間,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掃視四周,那眼神中蘊含著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所有與他目光相接的魔修,無不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有的甚至在這股力量下心神失守,匆匆逃離。然而,仍有人不死心,目光貪婪地停留在雪地中的幾口棺材之上,仿佛那些棺材中藏著無盡的寶藏。沙茶豈能不知這些人心中的算計?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施咒語,隻輕輕一撕手中符紙,兩道驚雷便在不懷好意者的頭頂轟然炸響。那兩人本是金丹修為的修士,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雷劫也是措手不及,隻能狼狽閃躲。“小姑娘,何必動怒?我們隻是對這棺材感到好奇罷了,並無他意。”其中一人強作鎮定地笑道,但那眼神中的慌亂卻出賣了他。沙茶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仿佛在說:“好奇心害死貓。”隨後,她再次拋出六張鎮屍符,將那些被僵屍骨所殺的金丹修士暫時鎮壓。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超凡脫俗的修為與氣質。而那些覬覦者,在見識了她的手段之後,也終於收斂了心思,不敢再輕易造次。在那片被夕陽染成橘紅的天地間,沙茶輕啟朱唇,嘴角勾勒出一抹令春日花朵都黯然失色的笑靨,她的聲音溫柔得仿佛能融化寒冰,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嘿,別緊張,我隻是想檢驗一下我親手繪製的符籙罷了,權當遊戲一場。”


    她的笑容,如同晨曦初照時穿透雲層的第一縷陽光,明媚而神秘,卻讓對麵那兩位魔修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仿佛連靈魂都為之顫抖。沙茶的手指在空中輕舞,如同引導星辰的軌跡,輕易地將斷離劍尖上那還掛著不甘與驚愕的人頭輕輕攫取,宛如摘下熟透的果實,隨後以一個優雅的拋物線,將其安置於一旁靜默不言的骨棺之上。


    “諸位,覺得這棺槨如何?是否合襯我這獨特的藝術品?”她轉身,眸光流轉,帶著幾分戲謔幾分認真,詢問著那兩個早已麵露懼色的修士。骨棺旁,人頭在觸及冰冷棺木的瞬間,開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蛻變,血肉逐漸萎縮,最終化為一具潔白無瑕的頭骨,靜靜地訴說著死亡的奧秘與時間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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