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女人突然想要掙脫杜飛宇的手,這讓本就在深淵邊緣的杜飛宇心裏一驚,趕緊握緊了她的手。


    “濤兒!”


    “小宇,快跟媽媽走!”


    熟悉的聲音變得有些歇斯底裏,杜飛宇原本糾結的內心安靜了下來,不再理會那個聲音,繼續往前走著。


    半個小時後,那種嘈雜的腳步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水流聲從腳下經過的聲音。


    那聲音能讓杜飛宇的腦海裏想象出清澈見底的河流,可鼻尖處濃鬱的血腥味,很快把那河流染紅。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臥槽!”


    張文話音剛落,旁邊的朱北猛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縮成一點劇烈的抖動起來。


    杜飛宇往他的方向看去,隻見他一身鮮紅的血液,而在兩人中間的女人消失不見,隻剩下了兩隻胳膊!


    杜飛宇抬起手中被硬生生撕裂下來的慘白手臂,內心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經曆了許多古怪的事,眼前的場景足夠讓他吐好一陣子了。


    “恭喜啊老朱,你又少個負擔了。”


    張文嘲弄的說出這句話,說到“又”字時明顯加重了語氣。


    朱北臉色陰晴不定,很快平靜下來,看了眼眼前的場景,樓牌號赫然寫著“13”。


    “哼!”


    朱北冷哼一聲,一個人往1304房間走,在杜飛宇兩人的目光下,推門進入。


    “我真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幫這麽個人。”


    張文在朱北走後終於還是發起了牢騷:“這個家夥比你想象的更加變態,他為了能順利逃命,讓自己的兒子當誘餌,這種人什麽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很奇怪啊……”


    “為什麽一個人都沒有?”


    “我跟你說過了,通往十三樓的路不止一條。”


    張文有些沒好氣,他還在對杜飛宇剛才做的事耿耿於懷。


    “腦域裏的空間,時間都是錯位的。”


    杜飛宇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搞得張文有些蒙圈。


    “你什麽意思?”


    杜飛宇拿出手機,眼睛盯向了屏幕裏的時間。


    “這次腦域可能就沒想過讓人領取到防身物資,它想搞大清洗!”


    杜飛宇舉起手機,當張文看到手機裏顯示的時間為12:00時,冷汗爬滿了後背!


    “怎麽可能,咱們從七樓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吧?”


    “不要用現實去套用腦域,腦域裏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張文往後退了一步,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問:“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沒可能到達13樓,你是想讓朱北做替死鬼?”


    “話說太難聽了吧喂。”


    張文扭過頭繼續問:“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當我躲避倒立詭時躲到床下,在進入床下我特意看了一眼時間,當時是六點半,但過了沒多久就到了八點。”


    杜飛宇繼續說:“剛才我們看到的此路不通,那些血液在我們走到的時候恰巧由上到下往下流,我就是從這兩點得出來,這次倒立詭就沒打算讓所有人活下來。”


    杜飛宇其實最大的依仗是直覺。


    張文對杜飛宇挑起了大拇哥。


    “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倒立詭之所以這麽幹,很大程度是為了清洗外來者,原住民被清洗隻是捎帶手的事,你說他為什麽這麽痛恨外來者?”


    “為什麽?”


    張文愣了一下,緊接著眼露精光:“外來者掌握它的弱點,或者自由進出的方法?!”


    杜飛宇笑了一下,接著兩人相視一笑,這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得到了這個結論,杜飛宇並不著急抓個外來者問情況,他現在要弄清楚一件事,52這個數字對於唐鑫的含義到底是什麽。


    如果能夠完成唐鑫的執念,把他為己所用,那麽以後自己就可以在詭異世界橫著走了。


    “你說腦域是倒立詭的大腦,是不是說明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和他生前有關?”


    張文點了點頭:“大腦是一個很神奇的器官,科學家曾經對愛因斯坦的大腦做過研究,即使是死去了五十年的大腦,也會產生生物電反應。”


    “我們從12樓往下找,找找看所有關於倒立詭的信息,解開它腦中的秘密。”


    張文雖然不知道杜飛宇為什麽這麽做,但沒有提出異議,杜飛宇給他一種很靠譜的感覺。


    兩人返回十二樓,1204的房間門從裏麵反鎖著,杜飛宇依舊遵循大力出奇跡的方法。


    在破門而入以後,房間裏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房間格局和杜飛宇的房間很像,不過比他的房間幹淨太多了。


    客廳裏的布局幹淨整潔,牆壁刷成了粉紅色,從外觀來看,住在這裏的人應該是一個美少女。


    不過在幹淨的大衣櫃裏,卻堆滿了染血的外衣,以及作案用的工具!


    “別看我,原住民換了一批又一批,誰知道住在這裏的還是不是原來那位。”


    杜飛宇沒說話,翻騰著這一大堆衣服,衣服尺寸很大,拿出一件,比了一下,穿這件衣服的人應該在一米九左右,而且很胖。


    但第二件的尺寸卻又和第一件明顯不符。


    “這些衣服不是同一個人的,這些衣服,應該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沒聽說樓裏有愛好收集的住戶啊。”


    張文也翻找著,沙發後麵,洗手間,都查了個遍。


    杜飛宇一抬頭,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副油畫,油畫裏,一個男孩坐在輪椅上,麵前站著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


    兩個人在一個狹小的木屋裏,木屋的窗外是一片猩紅殘忍,但屋子的外麵卻是藍天白雲,以及花朵和嬉鬧的孩子。


    杜飛宇起身摘下這幅畫,仔細研究起來。


    “你看什麽呢?”


    張文這時候走了過來,看到油畫的時候咦了一聲。


    “看出什麽了嗎?”


    杜飛宇問向他。


    “這能看出什麽來,不就是母親讓殘疾兒子別出門嘛。”


    打開畫框,杜飛宇把那張油畫卷了起來塞進懷裏。


    “去別的地方看看。”


    就在杜飛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扭頭看向門外,卻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手裏還提著一個人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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