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


    紅外線自動門打開,江獨的身影邁步走了進來。


    視線掃過研究所,到處充滿了科技元素,可還不等他仔細掃視,隻聽砰得一聲。


    一道槍聲響起,緊接著,一根宛如針管試劑一般的東西直直地朝江獨的方向紮。


    噗!


    “中了!”


    一名身穿白大褂,身材嬌小玲瓏的小姑娘眼中冒起興奮之色,然而不等她高興多久,眼前的一幕卻讓她看傻了眼。


    隻見那劑針管在觸碰到來人的瞬間,便轟然破碎,點點黑斑飄散在空中,很快又消失在空氣中。


    什麽情況?!


    方欣安瞪大眼睛,扛起手裏那比她還要高的黑亮大狙就跑了過來。


    “人呢?”


    話音落下,身旁的紅外線玻璃門打開,一道幽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這呢。”


    方欣安嚇了一跳,手裏的大狙都掉在了地上。


    顧不得撿,她連忙抬起頭,就見一名和剛剛長相一模一樣的男生站在門口。


    “這,你,你這是……”女孩支支吾吾,最後用驚訝的語氣問道:“這是怎麽做到的?”


    江獨如實回道:“靈技而已。”


    “啊?!”


    “那剛剛那是?”方欣安再度追問。


    “分身。”江獨回答。


    女孩瞪大眼睛,屬實是沒想到一個人竟然能謹慎成這樣。


    正常出門都用分身,你是多怕自己遭暗算!


    騷年,這個社會沒你想的那麽黑暗。


    “那現在的你……”她低下頭,嘴角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揣在白大褂口袋裏的手猛然抽出,手中多了一個針管。


    “是你的本體吧!”


    針頭散發著寒光,朝著江獨的大腿紮去。


    以她的身高,紮這個位置最為方便。


    噗呲!


    感受著針管上傳來的阻滯感,方欣安的眼眸微亮,興奮再起,然而又沒有高興多久,她就感覺手感不太對。


    以她多年的經驗來判斷,自己紮到的好像不是皮膚的觸感。


    她定睛看去,美眸微微張大,隻見自己手中的針管在距離江獨皮膚隻有微微幾寸的距離後,就無法寸進,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針頭與江獨的皮膚阻隔。


    “我的體表有念力覆蓋,你刺不到很正常。”


    “或許你應該用點力。”江獨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方欣安:……


    她很聽話地微微用力,效果顯著,針管真的在緩慢前進。


    就像是在泥沼中緩緩下陷,一點點挪移,眼看就要觸碰到江獨的皮膚。


    刷!


    江獨消失在原地,瞬移出去三米。


    江獨的突然消失猝不及防,就像女神離開舔狗,根本不會在乎舔狗會有什麽後果,方欣安沒有了支撐點,嬌小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啊!!”方欣安發出一聲尖叫,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道令人心安的聲音響起:“小心。”


    在這一刻,方欣安大為震驚,自己這麽對他,這個少年竟然還會施以援手,這未免也太好了哇!


    短短這摔倒的片刻過程,她便對江獨的形象有所改觀。


    從一個居安思危的少年,變成了一位以德報怨的美少年。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在摔翻在地的前一刻,她還在等對方用念力將自己救下,然而……


    啪!


    方欣安直愣愣地摔在地上,就像是僵屍一樣,身子直挺挺的。


    冰冷的地板映照著她此刻的茫然與無助,一腔滿懷期待化作泡影,就像一場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戀愛。


    念力呢?歌呢?


    她從地上站起,用幽怨的小眼神看著站在五米開外的江獨。


    特麽的,不僅沒過來接自己,還離遠了幾米是幾個意思啊,怕我訛你?!


    “你為什麽不接住我?”方欣安目光幽幽地問道。


    江獨表情茫然:“我為什麽要接你。”


    “你襲擊了我,我還接住你,那我不是傻子嗎?”


    “那你還讓我小心!”方欣安憤怒地說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那一句小心,她還會做點保護措施,比如護好自己的頭,這是人在緊急情況下的下意識反應。


    結果對方一句小心,讓她動作一頓,沒有保護,直接來了一個臉刹。


    江獨:“我是讓你小心別把麻醉劑給摔壞了。”


    他口中的麻醉劑,就是方欣安用來紮她的那些針管,包括那杆仿真大狙裏麵也是麻醉劑。


    見到麻醉劑,他就想到了自己那未完成的試驗,血珠強化普通人的肉身,過程十分痛苦,他有想過該如何緩解這其中的痛苦。


    麻藥就是猜想之一。


    方欣安:……


    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麻醉針不知道什麽被這小子給撬走了,翻遍全身,自己白大褂裏麵的幾支也被其摸走了。


    你踏馬用念力偷我麻醉針也不舍得拉我一把是吧!


    還有……我大狙呢?!


    這下好了,人沒研究成,裝備還被摸走了,這上哪說理去?


    “把我的大狙還給我。”方欣安也不計較剛才的事了,伸出一隻小手向江獨索要自己的裝備。


    江獨搖了搖頭:“不給。”


    “那是我的!”方欣安瞪眼,仰視著江獨,如果從平等的視角來看,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凶巴巴的小老虎。


    但以她的身高,很難有人不用低人一等的眼神看她。


    這個視角,怎麽看都像是在撒嬌。


    江獨:“小孩子不能拿危險的物品。”


    聽到小孩子這個稱呼,方欣安瞬間就炸毛了:“呸呸呸,小你個大頭鬼!”


    “老娘進這所研究所的時候,你還在你媽的懷裏吃奶呢!”


    江獨搖了搖頭道:“我沒媽媽。”


    方欣安:……


    你這讓我還怎麽說?


    沉默了良久,她抿了抿嘴,小聲地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獨說道:“沒關係,把大狙賠給我就行。”


    方欣安:……


    她有種罵街的衝動,頭一次感覺自己該改改自己的壞毛病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又再次說道:“行,大狙給你。”


    “但裏麵的麻醉劑不能給你,那是管製品,不能給你。”


    江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你都拿來狙人了,跟我說是管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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