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姑蘇後,江海把一份設計樣本交給李成,讓他帶給馮廠長。李成、魏景元直接回魔都去了。江海和柳姐、莫姐、佳茵四人又到商店裏看布料,問價錢,其實也沒什麽好問的,國家實行的是計劃經濟,全國一盤棋,滌綸麵料的價格都一樣。莫姐說:“我和風梅合計了一下成本,生產一套成人運動服,如果采用滌卡麵料大概需要三十元,如果采用棉布做麵料成本有十三元就夠了。”佳茵建議說:“我覺得運動服生產三七開,百分之三十采用高檔的滌卡,百分之七十采用棉布。高檔的成人男女服裝賣三十五元,低檔的成人男女服裝賣十八元。”幾人商量後,覺得出廠價分別定在三十,十三元比較合理。江海對大家說:“我們先到文新的店裏,再通知大家。”


    莫姐指著大街上穿梭的人群說:“我觀看了半天,街上的人穿的冬裝,色彩、款式大多還是很單調,以藍色、黑色、黃色為主。穿羽絨服的人,年輕人最多,但是不超過百分之十。”柳姐分析說:“有的年輕人買上以後平時舍不得穿,等周末出門的時候再穿。”佳茵認真地說:“所以用滌卡做麵料的運動服,價格比較高,對大多數職工來說,一個月的工資最多能買兩件衣服。對許多家庭來說這也算是一筆不小得開支。”江海對大家說:“現在城鄉居民的收入,還是很低,十塊錢就能幹許多的事。”這個時候十塊錢可以買大肉約13.89斤,當時的豬肉價統一為0.72元。雞蛋價格每個0,55元,十塊錢可以買雞蛋大約182個,可以買大米66.67斤,麵粉55.56斤。在飯館裏十塊錢可以點好幾道菜,七寸盤炒肉絲、炒肉片,當時是0.65元。


    到了觀前街服裝店,文新看到大家後,很是興奮,尤其是看到柳姐,那雙眼神就像餓狗看見了心愛的骨頭一樣。莫雨瑤開著玩笑:“吆,文新,才幾天沒見麵,就想喝柳妹子的酸奶了。”佳茵很是大膽、潑辣,嘴裏經常跑出一些虎狼之詞,笑著說:“莫姐你天天和趙叔滾床單,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佳茵又對江海眨了眨眼睛說:“江海啊,姐說的對嗎。”江海盡管心裏住著一個老妖,也難免老臉一紅,頭扭到一邊不去理佳茵。


    文新趕快轉移話題,說:“你們這次突然到來是有啥要緊的事情?”柳姐回答道:“江海設計了新款運動服,為了減少運輸成本,準備分別在蘇寧杭三地,就近聯係本地服裝廠生產運動服,我們就是來談合作的。”莫雨瑤建議說:“江海,幹脆姑蘇就交給他們兩口子去談,反正細節都商量好了,柳姐也知道我們的底價。我們和佳茵三人現在就出發到杭城去,你沒看見倆人眉來眼去,猴急猴急的樣子,恨不得把我們推出門去,現在就想深入地交流。”佳茵也笑著說:“趕快走,不要當電燈泡了,再不離開,柳姐非恨死我們不可,江海啊,你是一點都不解風情,真是一塊傻木頭。”江海隻好說:“聽你們的,我們走!”三個人就要走,文新挽留道:“飯吃了再走.”莫姐笑著說:“你們現在就去吃肉,我們到外麵去喝湯。風梅妹子你們先去談訂單,公章在我這裏,等我們從杭城回來正式簽合同。”臨出門莫姐又擠眉弄眼地對柳姐說:“妹子,你辛辛苦苦送貨上門,擔心不要把小蠻腰閃了。”說完,莫姐、佳茵大笑,兩口子大囧。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大街上,佳茵提議吃過午飯再去坐車。


    上了車,莫姐坐在前麵的空座位上,後麵正好還有兩個座位,佳茵和江海坐在一起。汽車啟動後,佳茵非常興奮,話比平時多了不少,汽車剛駛出城區,佳茵就睡著了。這個妮子,昨晚加了一夜的班,今早才把所有的色彩,線條修改的盡善盡美,尤其是細節的處理真下了大力氣,應該獎勵。


    佳茵在服裝設計上的精益求精,不僅體現在色彩和線條的完美搭配上,更體現在她對運動的力和美的高度統一的追求上。她深知,服裝設計不僅僅是為了美觀,更是為了讓穿著者在運動中感受到舒適和自信。因此,她在設計中充分考慮了人體工程學和運動力學的原理,力求讓每一個細節都能為穿著者提供最佳的運動體驗。


    在色彩和線條的搭配上,佳茵更是下足了功夫。她深知,色彩和線條是服裝設計的靈魂,隻有將兩者完美地結合起來,才能創造出令人驚豔的作品。因此,她在設計中充分考慮了色彩的搭配和線條的流暢性,力求讓每一個作品都能展現出獨特的魅力和個性。


    在細節的處理上,佳茵更是精益求精。她深知,細節決定成敗,隻有將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盡善盡美,才能創造出真正的精品。因此,她在修改中充分考慮了每一個細節,從麵料的選擇到縫線的處理,從扣子的設計到拉鏈的安裝,每一個細節都經過了她的精心設計和處理,力求讓每一個作品都能展現出高品質和高檔次。


    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終於到了杭城。三人下車後,直奔林靜怡的店裏,店裏人來人往,很是熱鬧,這家店自從開張以來,就成了杭城時裝的風向標。每天都有從各地趕來購買羽絨服的顧客。舒薇、何佳寶、李源還有店員看見江海他們都抽時間來打招呼。靜怡看見大家到來後,非常高興,親熱地拉著佳茵的手不肯放開。江海對靜怡說:“你把店裏的事情安排一下,我們回家有事商量。”靜怡對江海說:“我和佳茵先走一步,為你們去拾掇屋子。”江海說:“我們一起走。”莫雨瑤笑著說:“你不拍看了女孩子的有些東西,眼睛要生瘡。”店裏有幾個店員尤其是舒薇、何佳寶吃吃地笑著,江海終於明白過來了,看來這幾個女孩,完全把房子整個當成了自己的私密空間。


    一路上,莫雨瑤對江海說:“這幾天,曉峰看了一套小別墅,跟江川住的差不多大小。房主要賣,一萬八千塊。我們看了以後房子整體保護的比較好,比江川的稍微好一些,但是還的重新裝修。曉峰正在往下砍價。”江海建議說:“房子的位置怎麽樣?”“離我們現在住的地方不遠,有一公裏路。”“我建議你們抓緊買下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現在不買,將來幾十萬你都買不來。錢不夠,就去柳姐那裏去支。買下來你們就抽時間裝修,正好把你父母接過來,讓他們幫你們。”“等會回去以後,我就給曉峰打電話讓他定下來。有了房產證,我和曉峰、小龍,莫玉琴的戶口都可以落在魔都了。”“將來,魔都的戶口很值錢,不是誰想落戶就能落戶的。柳姐、李姐、張姐她們也該開始著手房子的問題了,買的越早越好。”“江海,我差一點把張姐委托的大事忘記了,她不好意思問你,她想把陳老師調到魔都來,陳老師有編製,他不想把工作扔了。”江海說:“這是大事,趙叔和柳姐前幾天不是去搞捐助去了,趙叔他們再跑一趟,如果不行,大不了再捐助一些錢,我覺得差不多能辦成。”說著就來到了西湖邊的別墅裏,遠遠地就聽到院子裏的狗叫。


    靜怡看見江海和莫姐進來了,對江海說:“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你直接進去就行,西邊那個比較大的佳茵、莫姐她們住。”進來後佳茵放下隨身攜帶的畫架,拉著莫姐到江海的房間,嚷著要到樓上的平頂去欣賞西湖的美景。三人上來後,從平頂向遠處望去,西湖的景色盡收眼底。


    深冬的西湖,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覆蓋,顯得格外寧靜和神秘。湖麵上的冰凍結成了薄薄的晶瑩剔透的冰麵,反射著冬日的陽光,讓人感到一陣寒意。湖邊的柳樹已經光禿禿的,柳枝上掛滿了晶瑩的冰掛,仿佛一串串珠簾。遠處的山巒也被白雪覆蓋,與天空相接,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湖邊的小路上,行人寥寥無幾,他們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帽子和手套,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大路上。湖邊的公園裏,一些老人正在鍛練,他們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了一團團白霧。


    江海想,前一段時間自己和母親一起到西湖欣賞美景,才過去了幾天,霜露既降,木葉盡脫,曾日月之幾何,而江山不可複識矣。


    佳茵看著眼前的冬季美景,急忙跑下去拿來畫架,畫了起來。


    靜怡在樓下喊,“你們不是有事要說嗎?我都等急了。”莫姐要叫佳茵,江海示意她不要打擾。兩人輕聲走下平台,來到一樓的客廳。


    三人坐下後,莫姐把江海要加工運動服的事情說了一遍,江海把設計圖的樣本遞給靜怡,靜怡發出一聲驚呼,“這衣服太漂亮了,太完美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美得衣服!”江海又拿出佳茵畫自己穿運動服的畫,說:“我們明天找一家印掛曆的廠家,多印一些帶日曆的畫,到處散發,為服裝做宣傳。”靜怡說:“這個主意太妙了,運動服一定會大賣特賣。”


    江海說:“今天時間來不及了,明天你們三位女將到服裝廠簽合同,我去找印刷廠印掛曆。”又問靜怡:“家裏都有什麽菜?”靜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這些天,淨忙店裏的事了,每天都在外邊隨便吃點,沒顧上買菜。”莫姐說:“江海,我們出去買點菜回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正要出門,佳茵下來了,喊著:“等等,還有我。”三人到菜市場去買菜,靜怡在屋裏燒火、添炭給屋裏增溫。


    隆冬的下午,陽光柔和地灑在西湖邊的農貿市場上。市場裏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充滿了濃厚的生活氣息和煙火氣。


    走進市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琳琅滿目的攤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攤主們熱情地吆喝著,招攬顧客。蔬菜攤位上,新鮮的青菜、蘿卜、土豆等蔬菜擺放得整整齊齊,色彩鮮豔,讓人垂涎欲滴。肉類攤位上,豬肉、牛肉、羊肉等肉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顧客們正在挑選著自己心儀的食材。水產攤位上,各種魚類、蝦類、貝類等水產品活蹦亂跳,讓人感受到了大海的氣息。


    市場裏的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帽子和手套,在攤位前穿梭著,挑選著自己需要的商品。他們有的在討價還價,有的在和攤主聊天,有的在品嚐著美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孩子們在市場裏跑來跑去,嬉戲玩耍,給市場增添了一份生機和活力。


    在市場的一角,有一個賣烤紅薯的攤位。攤主是一位中年婦女,她熟練地將紅薯放進烤爐裏,不一會兒,烤紅薯的香氣就彌漫了整個市場。顧客們紛紛圍過來,購買著熱氣騰騰的烤紅薯。一位老人買了一個烤紅薯,坐在攤位前的凳子上,慢慢地品嚐著,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在市場的另一角,有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攤主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他將糖葫蘆串在竹簽上,然後蘸上糖漿,放在架子上晾幹。糖葫蘆的顏色鮮豔,晶瑩剔透,讓人看了就想吃。孩子們圍在攤位前,眼巴巴地看著糖葫蘆,嘴裏不停地咽著口水。


    江海他們買了一隻老母雞,割了幾斤牛羊肉,買了些新鮮蔬菜,佳茵手裏還拿著一串冰糖葫蘆。江海順便買了兩瓶白酒、兩瓶紅酒。佳茵做著鬼臉對江海說:“你買這麽多酒,想把本姑娘灌醉,圖謀不軌。”江海訕笑著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莫雨瑤搖頭說:“佳茵,光說不練是假把式,有本事你今晚把江海辦了,算你有本事。”佳茵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江海急忙阻止這個話題,“不要再拿我開涮了,快回去做飯,我肚子早就餓了。”回家後,三個女人做飯去了,江海一人悠閑地在屋裏看著電視。


    傍晚時分,太陽落山。舒薇、何佳寶也回來了,幾人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了餐桌,大家剛準備吃飯,院子裏的狗叫了起來。何佳寶出去開門,從院外走進四個人,分別是林向學、孟玉嬌、薑宇軒、許家娣。看到四人,大家都站了起來。舒薇給大家介紹,“這是靜怡的大舅舅、大舅媽,這兩人是靜怡的兩位長輩,薑主任,許大夫。”靜怡的臉色有些冷。許家娣上前打圓場,“靜怡,你們吃飯,我們都吃過了。我們過來就是想看看。”孟玉嬌也笑著說:“靜怡,你忘了那天我們說的話,不知者無罪,蔣主任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沒必要這樣不近人情。”林向學和藹地對靜怡說:“靜怡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幾位客人。”靜怡隻好給大家一一介紹,“這是江海,我們的老板,也是我的恩人。”進來的四個人都是一臉的震驚,這個少年英氣逼人,實在了不起,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大的成就,將來定會一飛衝天。大家上前緊緊握住江海的手,一個勁地說著衷心感謝的話,“謝謝,謝謝!”靜怡又向大家介紹莫雨瑤,說:“這是我們的副總,莫雨瑤女士。”大家又是熱情地握手,靜怡把佳茵拉到前麵說:“這是我給你們講過的大畫家,江寧美院破格錄取的賀佳茵,江寧的總經理。”大家又是一陣誇讚。江海說:“大家都是靜怡的至親,算得上是我們的長輩,要是不嫌棄,大家再吃點便餐。”大家隻好都坐了下來,莫姐故意把靜怡身邊的位置留給薑宇軒,薑宇軒用眼神感激地看看莫姐。靜怡也沒換位置,薑宇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飯桌上氣氛還是很融洽的,孟玉嬌、許家娣一臉慈祥地給靜怡夾著菜,靜怡看著飽經風霜的父親,情不自禁地給夾了一個雞翅,薑宇軒眼中滿是激動地淚花。


    吃過飯,江海提議為了今天的相聚幹杯。誰知道今天這場酒,後來幫了江海不少的忙,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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