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還有件事。”


    莫秋池正低頭找充電線給自己的手機充電,久等不到沐雲歸的下一句話,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開出那個藥物的醫生和醫院,可能被找到了。”


    “嗯?好事啊,那個人醒過來了?”


    “也不算醒過來,現在算進入了一種有問必答的狀態。”


    “藥物是在‘齊林健康’被開出來的。”


    “‘齊林健康’,有點陌生,有去調查嗎?”


    車內稍稍進入了一段沉默的時間,過了一會兒,沐雲歸才無奈地開口。


    “是齊氏的私人醫院,莫莫。”


    “啊?”莫秋池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向來不關心這個的,外公外婆也不管我想不想了解。怪不得我倆去‘休假’了……”


    莫秋池不相信他的外公外婆,和那個組織有什麽關係,也不覺得他的外公外婆經不起調查。


    他稍微有一點衝動,是想要告訴他的外公外婆,最近小心一點。


    但他還是放棄了,不僅不能透露,而且如果真的沒事的話,提前說反而是打擾他們的正常生活。


    手機漸漸有了可以開機的電量,莫秋池對著堆積下來的vx消息,一個個回複。


    最後,對著自己的三個惡魔隊員,發了一條消息。


    【莫秋池:我去休假了。】


    “接下來的任務,是交給誰了?”


    “徐穩,二隊隊長。”


    於是,莫秋池又繼續低下頭發消息。


    【莫秋池:我離開的時候,你們好好配合二隊隊長。】


    發完消息,莫秋池把手機放到自己腿上,猛地想起一件自己有點在意,但是一直沒得到什麽解答的問題。


    “我的隊員,似乎一直對二隊隊長挺害怕的,是因為什麽呀?”


    “我聽他們說,二隊隊長還挺凶的,唔,我是沒見到過。”


    “徐穩有時候是挺凶的,你的隊員剛剛到災難調查局的時候,遇上的就是凶狠的徐穩。”


    “這裏的驅魔師,學習的技能都有各式各樣的缺陷。”


    “徐穩是會變得易怒、狂傲、自大,缺陷會放大他的情緒。”


    “我的隊員也有,隻是沒有那麽明顯。”


    “啊,怪不得。”莫秋池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對他們那麽凶,也有原因了。”


    “不過,徐穩會變成這樣,和他的母親是被惡魔殺害的有關。”


    “啊?”


    “人界一直都有惡魔,似乎是上古殘存下來的。”沐雲歸瞥見了驚訝臉的莫秋池,覺得自己的手指有些癢,“不然怎麽會有驅魔師?”


    “徐穩的父親也是驅魔師,他殺死了一隻霧魔,多年之後,被霧魔的後代偷襲了他不在的家。”


    “最後隻有徐穩活了下來。災難調查局的家屬最後都住在一起,也是由於那一場事件。”


    很悲傷的故事,莫秋池有些沉默,人界的惡魔和人類,似乎一直都是敵對的,他們這些不小心掉落到人界的惡魔,是真正的外來者。


    “你們技能的缺陷,是因為什麽?”


    “有些人,比如我師父,認為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技能書的殘缺,有些人,比如局長,認為是現今的人類天賦不足。”


    “嗯……那你呢?你有什麽缺陷嗎?”


    莫秋池有些糾結,但是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災難調查局裏麵的人,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總能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柳久非常避免自己受傷,因為受傷後會變得非常虛弱,扶茵偶爾見她,會看到她眼下非常重的黑眼圈。


    莫秋池以前以為是人類的體質不同,但現在,他得到了更合理的解釋。


    但是沐雲歸,這個人類,莫秋池根本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甚至強大到,小魅魔天天吃飽,也沒有任何疲態。


    “我?我沒有。”


    “我學習的技能,是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師父門前的。”


    “他前一天睡夢中,夢到了我的生辰八字和家庭住址。”


    沐雲歸的語氣還是很平淡的,但是莫秋池不太淡定了。


    “沒有?這麽說,你天資很好,技能書也沒有缺漏?”


    “嗯,算有,我現在已經無法精進了。”


    莫秋池又一次意識到這個人類的恐怖,要說莫秋池在魔界沒見過比沐雲歸厲害的惡魔,那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在人界,小魅魔還是能明確感受到不同的。


    那完全異於常人的濃鬱香味,和別的人類相比,那就是大海和水珠的區別。


    “無法精進,對你有傷害嗎?”


    “沒有,我已經停滯了五年,沒有發現有什麽影響。”


    “那就好。”


    或許是因為人魔混血的關係,莫秋池在魔界一直都強大不起來。


    有些惡魔在這種情況下,會變得格外渴望力量,不惜一切去變強。


    但是莫秋池,卻格外向往和平。


    現在想想,或許就是莫秋池血脈中,屬於他在和平時代長大的母親的影響。


    不過哦,在實力慢慢成長,抓捕惡魔罪犯,讓不配合的刺頭惡魔配合等等的過程中,莫秋池也漸漸悟到了一條規則,實力足夠強大,才有資格說和平。


    莫秋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似乎走歪了魅魔的路,他正往暴力魅魔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


    “莫莫,我的師父,現在也在那裏。”見莫秋池久久沒有下一句話,沐雲歸索性開了下一個話題,“到時候陪我去見見師父吧。”


    “啊?我……”


    莫秋池又想拒絕了,但是拒絕還沒說出口,他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畫的大餅。


    這個大餅,無論他怎麽想,都會被沐雲歸一點一點推著實現。


    小魅魔呆滯了一會兒,索性放棄掙紮。


    “好,你安排就行。”


    已經知道我是惡魔了,我總不會還會被迫現原形吧?


    這次一人一魔,雖然隻是明麵上去旅遊,但是組織給的旅遊規格還是很高的。


    身份自然用得不是真實的,莫秋池在登機前,還在看剛剛發過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他是需要全部記下的,以免穿幫。


    “身份……帶家裏老人一起出遊的……同性情侶?”


    “等等,這個老人是誰啊?”


    莫秋池猛地從資料裏抬起頭,看向沐雲歸。


    “我的師父,我們接下來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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