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元宵節過後沒多久,月牙便要去學院上學了。


    陸幼卿同秦珂商量了一下,並不太想讓她用大名秦星禾入學。畢竟秦星禾年前被封為郡主的旨意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


    難保沒有人私底下起心思,讓家中孩子去巴結她。


    陸幼卿可太了解這內宅中的彎彎繞繞了,月牙還太小,她還不懂明辨是非,身邊若是有了心思不純之人,難保不會被帶壞。


    秦珂的想法則是想要月牙能夠度過一個快樂安逸的童年,不要太早地被成年人世界裏的權力陰謀算計,世俗名利所包圍。


    有父母的疼愛,有簡單的快樂,安安靜靜地讀書,能夠結交一些真正的不摻雜利益的朋友。


    至於世俗的規則和殘酷的現實,她遲早會接觸,父母不會永遠保護她們,遲早有放手讓她們去闖蕩的一天。


    但在那之前,她希望能盡量保證月牙的純粹和快樂。


    真正當了父母,他們才真正了解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深遠。他們隻怕自己想得不夠全麵細心,隻恨不能永遠將女兒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於是月牙便以自己的小名進入了皇家學院,甚至連教書的先生和同學都是陸幼卿精心調查挑選過的。


    但是月牙對此一無所知,隻是抱著小書包開開心心地去了學院。


    秦珂和陸幼卿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選了一輛樸實低調的馬車,他們也並未下車,而是讓梨花牽著月牙進去的。


    秦珂掀開車簾,透過縫隙看著月牙蹦蹦跳跳的背影,感歎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月牙都要上學了。”


    “是啊。”


    陸幼卿也幽幽歎息了一聲。


    一直到月牙進入了學院,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秦珂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車簾。


    陸幼卿則在他落下車簾前,眼角暼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大搖大擺同樣往書院走去,身後還跟著背著背簍的書童。


    瞧著他那誌得意滿春風得意的模樣,陸幼卿諷刺一笑,希望他以後還能一直這般得意。


    沒錯,那人正是程蘅,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不過在陸幼卿心中,並不認他便是了。


    之前答應將他送進皇家學院,陸幼卿並未食言。他想進入學院結交世家子弟,並為明年的科舉做準備。


    陸幼卿可是精心為他挑選了一個‘合適’的班級,裏麵皆是朝中大臣的子嗣,哪一個都輕易得罪不起不說,還都是玩物喪誌之徒。


    且最為重要的是,朝中那些與程理有矛盾有齷齪的大臣的子嗣也都與程蘅一個班級,希望他能在其中過得愉快。


    此事陸幼卿連秦珂都未曾提起,她隻需搭好了台子,剩下的戲份自然有人替她唱下去。


    另一邊,月牙在梨花的帶領下找到了自己的班級,剛剛進屋便引起了同學的注意,她頭上束著小巧可愛的發髻,白嫩的肌膚如同羊脂白玉般細膩光滑。


    身穿一襲青色的交領長衫,衣服的顏色宛如清晨的天空,這是皇家學院的學子服。


    皇家學院是有統一的學子服的,這也是防止學生之間互相攀比。


    故而屋中的孩童都是同樣的裝扮,但是如同月牙這般可愛精致的僅她一個。


    於是她剛剛進屋,便被人團團圍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的同齡人,覺得非常稀奇。


    陸幼卿提前叮囑過她,莫要在學院裏提及她們的名姓,也不要在意他人的出身和階級,隻需憑借性情和愛好交友即可。


    陸幼卿和秦珂也從未跟月牙提及過階級之分,她也從未意識到她自出生開始便已經遠遠高於世間絕大多數人的終點。


    在這一點上,她的性情隨了秦珂,平易近人且隨和。


    於是第一天,月牙就在學堂中交到了一些好朋友。


    月牙在皇家學院裏過得低調而安逸,隻是每日回家後還要經常被娘親抽查功課就是了。


    而另一邊同樣進入學院的程蘅就過得沒那麽舒適了。


    他在進入班級的第一天,便同自己的死對頭吵了一架,被先生罰抄。


    “少爺,少爺,您別生氣。”書童抱著書本小跑著追上他,口中還不停得勸導著。


    程蘅直到回家都還餘氣未消,氣衝衝得坐在椅子上,狠狠道:“那個李寬!簡直是克星,怎麽那麽倒黴和他在一個班。”


    李寬的父親同程理在朝堂上互相不對付已經許久,這也便導致他和李寬從小也便看對方不順眼。


    在外遇見的時候總要互相嘲諷對方幾句,直到去年打馬球的時候,他將對方撞下了馬導致他將養了兩個月,這才算結了死仇。


    “少爺,您別生氣,那李公子最多也隻是口頭上逞強罷了。”程蘅的書童兼小廝彎腰替他斟了杯茶。


    “我知道,隻是覺得他實在煩人。”


    程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另一邊,李寬雖然今日占了上風,但是想起之前的斷腿之仇,依舊恨得牙癢癢。


    那程理仗著官職比他父親高,以權勢壓人,讓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李兄,若是想出氣,我這裏有個主意。”正同他一起喝茶的亦是他的同窗——吳誠。


    李寬雖然厭惡程理,但是真要整治他,依舊心有顧慮:“我聽說他是被陸相安排進來的,我若是真的動手,會不會……”


    “李兄放心,”吳誠擺了擺手,湊過去低聲道:“那程蘅的母親和姐姐可是當年害的陸相顛沛流離的罪魁禍首,陸相不恨死他們就是了,怎麽可能會管他。”


    李寬一聽這話,心中瞬間放心不少。


    “那你且說說,有什麽法子?”李寬說話時手還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左腿,這腿雖然好了,但陰雨天時還會隱隱地酸痛。


    兩個人在書房中秘密詳談了半個時辰,待走出書房時,李寬不由得露出了詭異而狡詐的笑容。


    程蘅並未察覺一場針對他的圈套正在布局,隻覺得李寬最近倒是安靜老實許多,即便是在學院中見到他,也隻是瞪他一眼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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