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大亮。


    宋沛年一早醒來神清氣爽,貪婪地呼吸著沒有被汙染過的空氣,還有一絲清香的味道。


    雖然身體已經恢複如常了,但宋沛年還是裝扮一番才晃悠悠去了修煉場。


    他到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門派的弟子開始練功了。


    一群年歲不大,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的少年們,穿著白色布袍,頭發用藍色布條高高束起,整齊劃一地練著門派的劍法。


    “知行合一,道法歸一,隨風飄化......”


    宋沛年的到來,吸引了不少剛剛練完劍的弟子們,不少人對昨天的天雷記憶尤深,畢竟能被九天玄雷擊中的人是少之又少。


    隻見少年近乎蒼白的麵孔上,一雙冷冽的雙眸裏,透著寒潭般的幽深之色,青絲隨意披散在肩頭,隨風晃動。


    慢慢朝著平時練功的竹林走去,不過身子虛薄,走起來晃晃悠悠的。


    剛剛走到竹林邊,一道劍氣劃空而來,宋沛年堪堪一閃,目光炙熱地盯著剛剛偷襲之人。


    “怎麽,喪門之犬就這麽等不及要來訓練了?”手持勾刻著黑色花紋長劍的男子嘲諷道,接著用靈識一探,大聲狂笑道,“昨天還是個天仙,今天就是地仙靈,看來你的聖丹完全破了啊。”


    男子見宋沛年剛剛一劍都差點承受不住,又提起劍劃出劍花直直射向宋沛年。


    宋沛年側身摘下幾片竹葉,注入靈力,朝著男子甩去。


    竹葉劃破劍花,一一分散,朝著男子的命門射去。男子沒有想到宋沛年還有還手之力,急急舉起手中的劍抵禦,不過還是被分散的竹葉打退好幾步。


    宋沛年又扯了好幾隻竹葉,緩緩朝著那男子靠近,明明是地仙了,為什麽他仍然感覺到冰冷刺骨的靈壓?


    “長兄,你覺得我招來了天劫,你就可以戰勝我了嗎?”宋沛年眼神漸漸沉了下來,如同一汪寒潭。


    那男子,也就是宋沛年的長兄宋留琅看見宋沛年冰冷地靠近,忍不住心慌,朝著周圍跟隨自己的弟子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他隻是個地仙,我剛剛隻是被偷襲了。”


    宋留琅也爬起來舉起長劍襲擊過來,宋沛年輕輕一個轉身折斷一截竹枝,注入靈力劃出一個完美的劍花,劍花逐漸放大環繞籠罩著宋留琅,重新將他擊倒在地。


    周圍的弟子見狀,兩人為陣紛紛圍住了宋沛年。


    宋沛年唇色越發發紅,微微偏了偏頭,“大師兄,你也要殺我嗎?”


    “你引來的是天劫,是掌門和長老們的決定。”被叫大師兄的男子抿了抿唇,眼裏皆是掙紮。


    “所以,我沒有利用價值了,父親和長老們都不用出馬,直接讓你們殺我了?”宋沛年語氣冰冷而又沉靜。


    大師兄也沒有解釋直接釋放靈力,威壓宋沛年,又舉起手,一個掌風朝著宋沛年襲來,不過那個掌風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出他打偏了。


    宋沛年輕易躲過,四周的人沒有猶豫直接出劍。


    宋沛年轉身朝著竹林深處飛去,不時還要躲著身後的劍氣。


    一路逃至絕崖邊,裝虛弱的身體無法讓宋沛年再次聚靈,他轉過身來,像是沒有感情的冰雕一般立在崖邊,白色衣袍被崖邊的朔風掀起,在他身後舞動。


    看著追趕而來的人們,宋沛年伸出左手的食指,做了一個怪異的動作,渾身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而那些弟子們卻不管不顧直直將手中的劍耍出劍花,協著靈力一起打向他。


    殺了他,殺了他,門派就會少一個爭奪資源的人了,門派也不曾有過天劫的懲罰了。


    無數靈力驚破長空,像是怪獸張開巨口要吞噬宋沛年,直直逼向他的命門。


    宋沛年手上動作飛快變換著,臉色隨著他的動作愈發蒼白,仿佛靈魂下一秒就要消散。


    紅光越來越濃烈,像是整片山都起了大火。


    “不好,他這是要自爆,快退!”人群中一焦急的聲音傳出。


    自爆?他才剛開始呢!


    宋沛年將都天烈火仙陣向那群人打去,害得他今天這麽累,怎麽說也要收一點兒利息吧。


    烈火化為箭,打向每一個人,口中瞬間湧出腥甜。


    宋沛年看著萬丈懸崖,畫出陣法,注入靈力直直墜下。


    呃,宋沛年躺在地上,半邊臉埋在地上,嗅著青草的味道,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鬆果的小鬆鼠。


    其實,剛剛計劃的是站著的。


    忍不住在草地上打了幾個滾,看著湛藍的天空,偶而飄過一朵白雲,伸了一個懶腰。


    隨後釋放靈力將那隻小鬆鼠捉了過來,點了一個禁錮陣讓它一動不動地呆站著。


    小鬆鼠長久生活在野望涯之下,待久了就帶了幾絲靈氣,此刻眨著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我以後就要在你後麵的那個山洞居住,還要放我最重要的人在山洞裏療傷,但是我時不時就要出去,你給我守著知道嗎?”宋沛年一副強盜姿態。


    “不過,我會給你靈丹助你修煉成形,同意的話就眨眨眼。”


    宋沛年話音剛落,小鬆鼠就快速眨了好幾眼。


    “這是同意了?嗬,也不怕你跑。”說完就釋放靈力朝著他的頭上畫了畫,“這是追影陣,你跑了就會被我哢嚓掉。”


    宋沛年點開了小鬆鼠的禁錮陣,小鬆鼠立馬癱倒在地上,它今天為什麽要出來覓食,這個人一看就不好惹。


    咕咕,它不自由了。


    宋沛年自己吃了一顆還元丹,又給小鬆鼠吃了一顆。


    小鬆鼠立馬瞪大了它那雙小眼睛,晃了晃它的大尾巴。


    咕咕,它可以永久都不自由,主人最好啦~


    宋沛年休息過後就進了山洞,拿出從宋運陽那兒順來的夜光石放在幾個角落裏,將山洞給照亮。


    簡單收拾了一番,拿出順來的床,鋪好。


    宋沛年打坐在地,劃破手指,釋放靈力,口中念著秘訣。


    周圍的空氣卷起漩渦,發出刺眼的白光,一滴血流入漩渦,空中慢慢顯出了一傷痕累累的女子。


    女子被濃濃的靈氣包裹,四周發出柔和的光芒。


    宋沛年將女子放在床上,喂了她一顆還元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給洞口設了一個結界,就靠在床邊緩緩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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